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失败者必须承担的责任

    一个小时之后，当最后一个抵抗者倒在血泊之中，这场短暂而又高效的攻城战就已经落下帷幕。

    看着那些效忠于自己的家族骑士、士兵一个一个被敌人残忍的杀死，担任过王国军队高官的马莱斯男爵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颤抖。

    当然，他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恐惧，而是因为不甘、愤怒和羞耻。

    他原本认为，敌人之所以没有立刻进攻，是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拿下防守森严的军事要塞，所以才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

    可现在，泰瑟却用实际行动狠狠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脸都快要打肿了。

    之前他自以为是的针对性防御策略，在对手的眼里简直就像小丑一样可笑。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传承了三百多年的家族，要在自己这一代终止了。

    从那些诡异士兵毫不留情的杀戮不难判断出，这一次绝不会有什么贵族特权，更不会允许缴纳罚金来赦免死罪。

    “啊，下午好，男爵阁下。恐怕你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见面吧？”

    伊索尔特踩着被鲜血浸透的红色地毯走进房间，语气中充满调侃与讽刺的意味。

    尽管他本人原来对政治不是很感兴趣，之所以参与其中不过是为主人服务，但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有点喜欢这种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尤其喜欢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从云端打入深渊。

    “是你！又是你！你跟维利亚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打算把我们这些贵族赶尽杀绝吗？”

    还没等马莱斯男爵开口说话，一旁已经快要被吓到失禁的宫廷贵族便忍不住先跳出来大声指责道。

    虽然一直试图表现出自己临危不惧的贵族风范，可两条不断打颤的腿却出卖了他此刻最真实的心境。

    没有人会不怕死！

    更没有多少人会在迎接死亡面前的时候依旧保持平静！

    凡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要么是拥有极大的理想严酷报复，性格坚毅到不为任何外物所动。

    很显然，宫廷贵族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装腔作势的样子看起来好笑极了。

    “杀光贵族？不，我和她只想要收回一部分贵族的特权而已。真正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的，一直都是由于你们对于土地、财富和权势的贪婪。在王国从建立延续至今的七百多年里，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忘记了自己的先祖是因为什么起兵，又是因为什么打下了这片富庶的土地。女王陛下只不过稍微进行一点改革，带领国家走出困境，你们就忍不住跳出来，甚至还联合国外势力试图颠覆王权。请问，换做你是国王，你会对这样的叛徒怎么做呢？”

    伊索尔特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直接撕破脸皮，直指双方矛盾的核心。

    “不！错的不是我们！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把那个女人送上王位，整个国家依然会维持原来的样子。”宫廷贵族恼羞成怒的咆哮道。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我把维利亚送上王位，王国早就已经灭亡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全部都会被克尔温连根拔起赶尽杀绝。你们的土地会被没收，你们财产会被奖赏给那些立下功勋的疯子，你们的妻子、情人和女儿会成为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记住，白痴，时代已经变了，不再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慢吞吞的。用不了多久，这片大陆将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战火。要么适应新的规则，要么被滚滚的洪流淘汰。现在，我宣布，你已经被淘汰了。来人，送他们回王都，女王陛下需要一场公开处刑来向世人宣告，贵族的时代过去了……”

    说罢，伊索尔特冲等候在一旁的灵体士兵招了招手。

    后者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打断宫廷贵族的双手双脚，还强行卸下他的下巴，防止其忍受不住屈辱半途自杀。

    相比之下，马莱斯男爵则镇定许多，抬起头用自嘲的语气问：“我们这些人的家人都会被一个一个抓起来处死，对吗？”

    “没错！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泰瑟神色复杂的回应道。

    由于两人都是军队出身，因此有过不少共事的经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赏彼此，所以他没有恶言相向。

    “不，没有。成王败寇，既然我失败了，就要承担失败的责任。胜利者是没有错的，错的只能是失败者，这个道理从我进入军队后第一年就懂了。别担心，我不会自杀，更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我是个现实的人，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

    马莱斯男爵相当光棍，当场解下佩剑扔到一旁，站在原地等待被灵体士兵带走。

    “有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军事领域的造诣似乎很出色，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途，参与到这场不可能胜利的叛乱中去？”伊索尔特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马莱斯男爵笑着摊了摊手：“没办法！身不由己！您应该知道，我的家族封地在什么地方，而且世代与那些发动叛乱的家族结盟。如果我拒绝加入，那么他们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强迫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拼死一搏，还能做什么呢？”

    “身不由己？真是不错的形容。说实话，我都有点开始替你感到惋惜。要不是你谋划了攻陷提尔斯堡，切断王都水上运输线，我说不定还能替你争取一个机会。但是现在……”

    说到这，伊索尔特无奈的摇了摇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就像刚才提到的，战争总要有人负责，既然胜利者不可能出错，那么失败者就要为此背负起一切责任。

    两个主谋，一个都不能得到赦免。

    维利亚需要用他们的脑袋来给首都断粮的民众一个交代，同样也要给那些还在持观望态度的大贵族们一个警告。

    “的确有点遗憾！我十分期待亲眼看到，甚至是参与到未来无穷无尽的战火中，用一场场的胜利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很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也许就这样死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答应我，在杀死我家人的时候快一点，别让他们承受太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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