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二十八日，堕落魔晶
三阶，强三阶，传奇，四阶，强四阶，这五个实力阶位其实相当之模糊，因为战斗这种事，在没打过之前本身就是很模糊的，尤其是对于个体单位而言，即便是纸面实力远远高于对手，也未必就一定能无损得完成斩杀，兵凶战危，即是如此。 传奇脱胎于三阶，但一位传奇职业者几乎可以一次性干掉三位数的三阶，两者看似处在同一阶层，但真实战力差距之大几乎不可以道理计。 强三阶是三阶的强化，但到底能强化多少，这也是难以订立标准的数值。 越阶挑战，以弱胜强，在巫师世界指得往往就是传奇强者击杀四阶，尽管双方的纸面基础数值其实已经持平，但无法量化的意志力，决断力，信心，其实还是传奇强者占优的，因此传奇杀四阶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闻，其中强者甚至可以做到自身无损的复数击杀，因为传奇与传奇之间，也是存在战力差距的。 直到强四阶，一位积年的四阶强者，各方面纸面基础数值已经超过传奇，直到这个时候双方才可以打得有来有往，胜负难料，总体统计而言，强四阶单挑传奇大概占有六成胜率，隐隐压制。 四阶半神击杀普通五阶应战强五阶也是类似情况，当然，强五阶往往有一个更好听些的称号：从神/王座追随者。 群魔城堡被光辉王座的光明领域笼罩，整个第四界域全部半神以下的冲城魔物都被压制一阶，普通魔物由四阶降为三阶，精英、变异魔物由强四阶降为四阶，即便是暗金boss在光明领域内，虽然不会强制降阶，但其实力量也是受到压制的。 而中华武士会的已方战士、灵魂奴隶军团、高阶职业者，在此领域内晋升一阶，虽然这一阶晋升得比较虚，但此消彼长之下杀戮战斗，依然是占尽守御优势。 唯一的问题是，魔兽狂潮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不知恐惧，无有疲惫，将血肉化为更近乎于“毁灭”概念的洪流，若要将面前阻挡的尽数冲垮碾碎。 中华武士会的十鹰，采纳范智贤的建议纷纷主动出击就像十枚钉子一样钉在群魔城堡的城头一线，他们俱是整个宗门最为出众的新锐，清一色传奇阶的武者，在光辉领域的加持下增幅到强四阶，甚至于隐约碰触半神壁垒的程度，以此等实力杀戮三阶魔物潮当然是犹如利刃划破水流般。 其中最强悍的范文东双持双枪，背脊上赤红色的龙翼扩展，整个人散放出一股恍若火山喷薄爆发般的气势，不是半神，恍若半神！ 五百年与他一家的范智贤也是同样得出色，刀鞭双持，间或掺杂一些类法术能力横扫战场，他一记荆棘藤鞭抽打大地，大地之下便突兀钻出数条蟒蛇似的植物，它们吞噬魔物后再钻入泥土，每一次出现后，范智贤原本发白的脸色就红润些许，两者之间明显存在着某种更加深层的联系。 在战场的另一边，月神遥手持一柄奇长武士长刀，满头烫染得淡金长发随着血雨腥风飘扬，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战斗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斩杀掉多少魔物，此时此刻支撑着月神遥坚持的，是胸口一口不肯逊色于旁人的傲气。 中华武士会的十鹰冲顶在城头一线，有他们吸引绞杀魔物群，城头上的魔物补充没有消耗快，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得就稀疏起来，如果形势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那么的确会如范智贤之前预想的一般，中华武士会的战士逐渐清杀光魔物，然后以他们为节点顶上，在重新获得城防优势后，至少接下来的五天是可以支撑下去的……可魔物狂潮中的暗金boss又不傻，它们的智慧几乎完全不逊色于人类半神，其中个别的狡猾程度犹有超出。 局势刚刚好转时，便有三头形态各异的暗金boss同时出手，分别找准范文东、金守念以及柳生水月几乎是以偷袭姿态强袭杀至，要撕裂整个防线。 “人类，你很有意思，半龙混血？将如此美丽强大的生物在火焰中炼化，得到的将会是一件完美的作品！”几近五米高，牛头人身双持巨大菱形钢锤，周身同样散放着高温却披覆甲胄的恶魔低语。 它根本就不愿等待身旁拥挤的魔物退开，而是大锤挥舞直接将附近的魔物扫杀，然后当头一锤就向范文东砸去。 “来得好。” 抱丹坐胯，将周身潜能激发，在光明领域内对方受到压制而自身获得加成，范文东自觉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与半神死斗搏杀的机会，撑过今日这一役，将获得自己未来突飞猛进的最丰厚资粮。 双手中一双附魔钢枪猛烈一振，已然在空中扫出如山枪影锋芒，在一阵风刀铁剑酷烈无比得的金铁交鸣声中，猛烈得枪影与两柄重锤相碰撞，爆出一大蓬耀眼的铁树银花，火星散爆，在这惨烈战场上居然异样得瑰丽华美。 与此同时，金守念和柳生水月表现得可就没有范文东那样生猛强悍，近乎寸步不让得正面硬撼。 丹道枪术法门，阴阳互生，刚柔并济，变化神妙，范文东深得枪术精义，面对的又是正面硬刚的对手，因此勉力坚持放手一搏。 而偷袭金守念的是黑灰色半人螳螂，修为不及前者本身又消耗不低的金守念差点被对方一扑击杀，仓促回刀封挡，质地极好的名刀直接被一削而断，金守念不得不继续后翻，侧翻，斜滚，每每在最后关头才能抽刀出鞘，却在封挡过程中被对方一刀斩断。 身影恍若化为螺旋九影，金守念的腿功本就精湛，此时此刻搏命之下，他的身法奔腾闪躲之快犹如逸电一般，然而却终究被对方牢牢压制，连挡九刀，当对方再袭杀上来时，金守念的心中已然是一片冰寒：九刀俱断，生机断绝。 （想不到，我居然会死在这里……以一个中华武士会战士的身份，死在这里。）嘴角绽起惨然笑意，金守念猛烈地身形前扑同时一腿踢出。 第十刀，凤王金刀！ 只此一击，即为金守念一生腿法刀术的巅峰之作，那漫天瀑开的黑暗之中，有堪称辉煌得刀影撕裂黑暗，斩杀向那一路追杀不舍得半神螳螂。 然而这抱着必死之志的倾力一击，却轰一个正着，在踢中对手的那一刻，金守念自己都是懵的，下一刻他才注意到在自己踢中对方之前，一柄古朴异常得青柄长剑突然现于虚空，接着伴随着此剑指向，半神螳螂突然间被虚空中刺出的两道绵密剑影不断刺杀。 双剑刺杀下，它整个身躯都因此定住，在剑影刺杀之下周身虫甲崩解，紧接着被金守念全力一脚正中，诺大身躯轰然倒撞在城墙石壁之上，即便是半物，受这两轮强击也是伤损不轻。 “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没有死光，暂时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小辈捐躯赴国难……”伴随着这句话语，一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出现在全力爆发后，气劲衰竭得金守念身侧。 徐百善一招手，那柄处于半空中飞悬状态，此时此刻却已然灵光散尽的张陵剑落回到他手中，这件巫术奇物的储备能量虽然已然耗尽，但却依然是他运使多年的利器。 那头受到重创螳螂半神此时此刻从崩碎的石壁凹陷中站起，恐怖的复眼紧紧盯视着面前老道，下一刻它猛然化入阴影虚空之中，形体虽然消失，然而森然杀意却已然开始充斥整片空间。 面对强敌，徐百善却并不怎么在意的横剑于胸挡在金守念身前，他是道门领袖，号称“守正剑”剑术守御能力之强，是天下公认的，因此面对一个受到压制并且已然被重创的魔物半神，老道老神在在，那青绿柄且古朴的张陵剑轻轻一扬，森然剑意已纵横全场。 同时，已然激发异能的再世龙王查皇可满把已经被杀得狼狈不堪的柳生水月救下，本来柳生水月是撑不到查皇可满的救援的，十三鹰中她是相对较弱的一批，然而袭杀她的那个恶魔好死不死一脚踢在柳生水月侧脸上，然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那个恶魔被战场上的流弹“意外”轰到二十多次，等查皇可满做好准备持斧上场时，这个半神恶魔已经被打得比金守念面对的那头还要残了。 “牛X啊，水月，我一直以为你是十三鹰里凑数的那一批，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能藏？是不是我再晚来一会，你就直接把对方搞死了？” “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它自己太倒霉了。”脸蛋红肿得柳生水月一脸无辜，在这个时候她对面那头半神恶魔，突然身形猛烈一震，却是被远处与牛头半神交战范文东断裂的枪头，正正扎在其后心处。 那支断裂的枪头横穿半个战场数千米距离，没在混战中碰到任何阻碍，硬是扎在它的后心，整个场面奇诡绝伦。 …………………… 与此同时，在群魔城堡城内，朱鹏面对的半神可是没受到任何削弱压制的金牌堕落者，像法恩达克这种档次的半神无论实力亦或者地位都远远高于绝望大平原的暗金boss。 甚至于在深渊魔龙王那里也不会有太多，它毕竟是巫帝卡萨手下败犬，整个巫师世界有实力并且有兴趣烧它冷灶的，也并不会有太多。 雨依然在下，鲜血混合在泥浆里流淌着，朱鹏手持双剑站立，他的身躯上密布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四周的十头传奇使魔也消散四头之多。 只留下炼狱魔犬阿瑟斯、龙血矮人暗神、变异绿泥、木星灵艾克，翼龙军团龙骑士与血斧毁灭暴君。 事实证明，纯输出性职业在组团推boss时是很容易被打崩的，若非朱鹏眼疾手快将受到重创的四头使魔召回，现在的损失已经很惨重了。 目前除去朱鹏以外，战场上剩下的就只有变异绿泥是纯输出者，其它五头召唤使魔即便不是全肉，至少也是半肉半输出类型。 相形之下，半跪在朱鹏面前喘息得老骑士法恩达克，他身上的伤口远比朱鹏身上的伤口少得多，但也都严重得多，不仅仅是被斩断的左手臂而已，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右腿都被血杀剑锋扫爆，虽然没有脱落但碾得像肉酱般，朱鹏若是他就会将那条右腿干脆斩下，免得反而拖累行动，但法恩达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至少他并没有这样做。 “你身上的龙鳞真是坚韧啊，挨过我这么多剑居然只伤不死，不过你就不担心我在剑上淬毒吗？如果我的剑上有毒，你现在恐怕已经站不住了。”法恩达克一边沉重喘息，一边弹剑言道。 在场两人都是武道高手，震荡武器乃至于其它外物来模拟口舌的发音，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困难。 “你不会在剑上淬毒，能够毒杀你我这样存在的剧毒，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你不会轻易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其次，我本身就是药剂学大师，我自己的身体就是我最好作品，能够瞒过我的感知然后致命的毒，在整个巫师世界都不多，你更不容易得到。”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让我们开始下半场。” 伴随着话音刚落，朱鹏背后虚空中的邪眼暴君就横扫出恐怖得毁灭视线，随着朱鹏振翼扬剑疾速冲锋的，还有他四周的召唤使魔，唯独血斧毁灭暴君留在变异绿泥拟态的邪眼暴君旁边。 这束辫络腮胡的英灵斧战士，拥有牺牲自身防御力换取恐怖攻击力的能力，最恐怖处在于他名副其实的悍不畏死，只攻不守得疯狂搏杀下，即便是比他更强一些的存在，也会觉得难缠棘手。 左剑血杀，右剑噬魂，纠缠绞杀之下形成两道如龙般的剑气浪潮扑击向法恩达克。 若是情况允许，法恩达克一点都不想硬挡这样的剑招，或者说仅仅只是挡这样的剑招就要消耗自身大量的气力精神，也就会给对手其它召唤使魔以可乘之机。 作为传奇召唤使魔，哪怕是最强大的炼狱魔犬阿瑟斯、翼龙军团龙骑士，它们的反应速度也是跟不上战斗节奏的，但朱鹏在噬魂剑的加持下跟得上，意念指向，哪怕前方是刀山剑海，毁灭风暴，这些召唤使魔硬是闭着眼睛往上冲，战斗的初时还是卡位封锁，战斗到现在，法恩达克已然无法再无视它们的攻击，持续得伤势叠加，让这位半神阶的大骑士越来越感到狼狈难熬。 “呼！一起死吧。” 在刚刚喘息过程中已然在心里迅速做出总结的法恩达克再不肯陷入对方的阵法节奏，虽然无法直接看破，但法恩达克隐隐间就觉得朱鹏与他的召唤使魔形成一种诡异的阵势，围殴之下，对方与其召唤单位全部都获得隐性加成，发挥出更超于自身实际水准的实战能力。 银色细剑恍若一支利鞭般抽打击下，汇聚法恩达克毕生的功力与锐意，狭长而锋锐，一轮倾斜月弧凭空间生成。 朱鹏可以选择与这倾尽法恩达克毕生功力的毁灭一击硬刚一波，将之前积累的所有优势尽数放弃，然后在极短时间内、狭小距离下，迅速分出个生死胜负。他也可以选择避开这一剑，法恩达克打出这石破天惊得一剑之后，气息与状态定然回落，那个时候再纠缠反打将获得更大更明显得优势。 面对着这将整个群魔城堡的黑夜都映上一层银辉的剑光，朱鹏眼瞳中的紫金色龙瞳微扩，然后收缩，他瞬间做出决断身法诡异至极得横移三尺，极短距离，却也避开银色剑弧的锋芒。 然而双方极速错身而过的不仅仅是银辉剑气，同时还有法恩达克紧随其后的飞扑身形，他在这一剑之间也已算准，要么朱鹏硬挡，那自己就和对方在这一剑之间，数息之内，分出一个胜负生死，若是对方不肯硬挡……自己则顺着剑气轨迹，在击杀那头邪眼与血斧战士后顺势冲出群魔城堡，战略性得选择撤退。 看到那持着双剑的重甲龙翼青年并没有选择硬挡，法恩达克心里也是长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不用搏命了。 如果是对方状态稍好时，以其那身随能量气劲四处飞遁能力，自己未必逃得掉，但连番的死斗之后，法恩达克心里清楚对方的伤势也相当沉重，他在选择避剑之后，必然已追不上全力冲锋得自己。 冲锋，骑士的基础性技能之一，而半神阶的法恩达克施展这一技能，速度快得恍若流星坠于地一般，他几乎刹那间就冲到血斧毁灭暴君与正在变化形态，变成一火翼持斧狗头人的变异绿泥近前。 因为变异绿泥之前一直都未表现出自己的变形拟态能力，因此法恩达克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是一愣，同时他感受到身后那股炽烈得气焰极速消散，同时一股黑暗毁灭霸道至极点的气息极速升起并刹那接近。 在最后的关头，法恩达克只来得及仓促回身，却只来得看到一抹恶魔得幻影在自己面前闪过，下一刻噬魂剑的锋锐就刺入滚烫得心房。 （……怎么可能，以他的伤势怎么可能还追得上我！？）错身而过，血雾喷散，这一刻变异绿泥甚至刚刚拟态为阿瑟斯形态，血斧毁灭暴君甚至刚刚来得及持斧上前，瞬间翻转某张底牌的朱鹏就已然完成格杀。 这也是当然的，双方都打得半斤八两，接近于油尽灯枯状态，突然有一方变幻形态原地以近乎八成的全盛状态刷新，另一方当然就无法抵挡，只是朱鹏也不欲让自己的恶魔形态暴露在巫师之眼下，因此也仅仅只是一放即收，翻转卡牌消耗大量长久积攒的底力变身，却仅仅只是斩出这一剑，计算而言是很赔的，但朱鹏因此打法恩达克一个措手不及，成功斩杀半神，甚至对方死得时候都不明不白，这得失之间就很难计算了。 因为噬魂剑的异能，法恩达克在心脏被绞碎那一瞬间，整个人灵魂瞬间就被扯入剑体之内，他连自爆都来不及做，大量魔神本源随着能量得散溢扩散开来，整体量大得夸张惊人，整个群魔城堡城内就恍若布满飞腾得金色萤火一般。 “抱歉，不能为你安排一场辉煌得落幕，你若不想着跑，我也不会翻动那张牌。”跨过老骑士正在急速融角的尸身走向战场，朱鹏先是进入半龙形态，随着他的步伐，其整体又迅速进入全龙化形态，最后一头周身焰光熊熊得数百米巨大应龙于群魔城堡之中飞腾而起，扑落在巨城之前。 （痛楚，苦难，众生的怨灵在深渊炽火中哀嚎。吼吼吼……世界，将因我的折磨而颤抖，庞大却可怜的王国将在我的怒火中崩溃。） （最终，整个世界都将在我的双翼之下毁灭，在我双翼的阴影之中，万物皆成灰烬。） “嗷！” 伴随着悠长得龙吼，狰狞狂暴的巨龙在深深仰头之后向下喷吐出毁灭浆流，数百成千上万的魔物在这龙息的面前被烧成灰烬，如此极限的激发自身体内应龙血断，对于朱鹏而言是要花费十几甚至几十年冷却时间的，半龙化可以作为常规作战形态使用，但完全应龙化状态将带来未来漫长得虚弱期。 当然，效果也真的是很给力。 群魔城堡城防战，随着朱鹏化为巨大应龙而进入最后得大高潮状态，在可怕龙威威慑下，但凡还可以进行自我控制的暗金boss尽数选择退走，因为在光辉王座光明领域内根本就不是对手，权衡利弊之下当然是选择退去。 朱鹏守在城头一线，由思感巫师布奇入主大后方的传奇巫师塔，在巨量的魔力运作下，流星火雨从天而降，在给魔物狂潮带来恐怖伤亡的同时，也给城头防御的战士稍稍以喘息之机。 应龙护巨城，天子守国门，连绵血战至第二十八日夜，无穷无尽的魔潮终于崩溃，开始后继乏力，同样已经筋疲力尽全靠一股心气撑着的中华武士会战士，因为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而士气大振，一扫血战一月疲乏困累。 次日，因为第四界域魔物数量低于最低值，魔龙意志崩溃，魔物开始恢复理智狼狈退离群魔城堡，这二十八天日夜，这座巨城之下实在是死去太多太多的魔物，因此哪怕是第四界域的魔性生物也本能得感到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寒恐惧。 而城中朱鹏则在这一时组织沙漠死神军与高阶职业者开始延绵千里的大追杀与大反攻，高阶职业者需要最后收回一点面子和里子，而朱鹏的沙漠死神军在禁咒效果结束后，就会被打回原型，因此也是不畏损失的。 巫师城次职者学院的绝对高层，年高德勋，声望隆重的法恩达克居然是堕落者，若非传奇巫塔上的巫师之眼记录下这一切，恐怕任凭朱鹏说破嘴皮也不会有人相信，至于现在……朱鹏已经嘱咐李策准备钱财，看能不能在骑士毅力学院被抄家后，收买回物美价廉的奴隶、物资与典籍了。 骑士毅力学院已经是注定倒霉，谁也救不得，谁也不敢救，甚至于巫师城其它次职者学院也要自证清白，越是当年和法恩达克走得近的，现在越是危若悬卵，作为这一次大战役的绝对首功方，中华武士会是不用担心这场战后余波的，唯一需要在意的恐怕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捞到多少的利益好处。 巨大的胜利，显赫的荣耀，丰富至极的实质收益与隐性收益，顺手还放翻原本巫师城次职者学院中的老大哥。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却并没有让朱鹏怎样的开心惬意，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全力激发应龙血脉之后，那股徘徊不去的虚弱感，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在翻看“巫师之眼”视频录像中，偶然间发现的一幕画面。 那是魔物狂潮攻城的初期，次职者学院的联军刚刚拥有前往战场一线的资格，那一天，尚未暴露的法恩达克站在城头上意气风发得指挥着庞大联军，他似乎不经意的侧头扫视着身后的巫师高塔，然后以自己的右手握了握自己的左手腕。这，似乎是一个无意识得动作，但朱鹏似乎记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与这一模一样的动作，那是位自己引为挚友，几乎从未怀疑过的家伙。 （魔龙王的印记在左手腕，发作时会生产烙铁一般深入骨髓灵魂般的剧痛，需要以职业者的血魂才可以有缓解甚至解除，因此一些堕落者的确会下意识得碰触自己的左手腕，那是在剧痛发作时本能得缓解方式……但没道理的，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连接巫网，他怎么会深渊魔龙王扯上关系？）昏暗得静室房间内，朱鹏的面前闪烁着一道道虚拟光幕，但终究是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