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如来
“无名小卒！”观音并不知道张断崖的名号，闻言冷笑，一挥掌跟张断崖对了一招。 “砰！”一掌拍出，张断崖倒栽着跟头摔落地面，空中的观音脚下则是连退了三步。 “不错！”观音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冷笑着一掌就拍向了桃花庵。这一次，她没有留手，而是运足了功力拍压了下去。护庄大阵上的裂纹还没有全部弥合，这一掌下去，大阵必定会破。 “住手，你要的玉净瓶在我这里！”观音这一掌，纵观整个桃花庵无人能挡。就在此时，程昱手中捏着一个白如凝脂的玉净瓶，高举过头顶冲观音大声喊道。 “拿来！”观音变掌为抓，手掌隔空对着那玉净瓶一抓，当时就将玉净瓶给夺了过去。 “区区蝼蚁，居然敢撒谎欺瞒本座。”观音玉净瓶在手，左手将其托住，右手一掌就朝桃花庵拍落下来。 “你看，如今世间善恶颠倒，人心崩坏。就连菩萨都弃善从恶，若不见如来，你又如何解救苍生？”万佛城内，正觉盘坐在那尊大佛脚下的茅草屋内。跪在他面前的，是小智。小智双手合十，掌中念珠急促的捻动着。在他的面前，有一面镜像。镜像中，观音一掌破掉了桃花庵大阵，将庄内建筑毁了个大半。 “小僧，实不知该如何才能得见如来。”小智掌心中全是汗水，他想去救程昱。可是又无半分把握能够战胜那个黑衣观音。 “唉，小智，你可知你为何境界会突飞猛进？凡人修炼所遇的瓶颈，为何你从未遇到过？”正觉并未撤去身前那道镜像，只是开口问着小智。 “小僧不知！”小智合十叩首道。 “因为全赖本座悉心教导你，并动用我无上佛法，为你洗经伐髓之故。你又可知，本座为何在万佛芸芸众僧里，独独对你青睐有加？”正觉脸上露出笑意，接着问小智道。 “小僧...不知！”小智又是一叩首答道。 “那是因为，只有你的体质是毫无杂质的。你这具躯壳，最适合继承如来的衣钵。”正觉从榻上起身，走到小智身边说道。几日不见，正觉的脸上和手上，都显露出了不少的老年斑。这让小智心里疑问重重，高僧大德，按道理说身上是不应该出现如同凡人这样的情况的。 “躯壳...”小智觉得自己又有些不正常了，他的心里，又有那种自己就是如来的感觉。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只是今天，却再难以像往日那般将自己就是如来的念头给压制下去。 “就是躯壳，当年一战，本座皮囊受损。这么多年来，一直靠大佛上的八十罗汉之力勉强维持。这几日，本座深觉很难再继续维持下去。为了这天下芸芸众生不被奴役，为了这世间善恶不至于被颠倒，本座还不能陨落。小智，只有借你的躯壳，本座才能将这大善之事进行下去。”正觉抬手抚在小智的头顶上说道。 “你不是说，一直未见如来么？今日，就让本座告诉你。如来者，乘如实道乃成正觉，故曰如来！”正觉宝相庄严的俯视着小智，口中梵音轻诵着。 “如来...”小智抬头看去，双眼才跟正觉对视，当即就涌上一股子心悸的感觉来。 “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桃花庵的时间也不多，你那小叔叔的时间也不多。若想救他，只有身成如来。”感受到小智内心的抗拒，正觉，也就是如来注视着他连声说道。 “你的小叔叔与你有恩，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仿造出来的恶徒给打杀当场？”见小智不语，如来接着问道。 “仿造？恶徒？”小智抬头看着镜像里，正护着众女朝桃花庵废墟外撤去的张断崖，妆别离，还有程昱等人，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 “痴人，此时此刻你还执迷不悟？若不成如来，他们必死无疑。”如来脸上的老年斑说话间又显得深厚了一些。他手中一使劲，掌心压在小智的头顶大喝道。 “我...我...”小智眼中淌下两行泪珠，始终是下不了决心。因为他知道，一旦应允，此生便是如来。而小智，将仅仅只会存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虎贲！”镜像里，程昱护着宿嫣然和米兔，朝着庄外拼命奔逃着。身后，黑衣观音又是一掌挥出，掌印过处当场就有十几个丫头身陨。眼看掌印近身，程昱不得已回身卯足了真力双拳齐齐朝着掌印迎了上去。 “砰！”程昱哪里是观音的对手？两厢一接触，他跟宿嫣然等人当时就被掌风刮出去几十丈远。 “噗！”落地之时，首当其冲的程昱张嘴喷出一口血箭。 “小僧答应你！”小智闭上双眼，口中沉沉说道。 “小小蝼蚁，居然敢对本座出手？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黑衣观音脚踏莲花，瞬息间就来到了程昱等人的身前。一抬掌，对着他们就拍了过去。 “啪！”一只干净细腻得不像话的手掌，轻轻握住了黑衣观音的腕子。 “小智...”宿嫣然挡在程昱身前，抬头一看，却是张嘴喊了一声。 “阿弥陀佛，本座不管是你从何处来，最好你现在就回何处去。”小智眼角瞥过了地上的程昱和宿嫣然等人，然后轻迈一步，挡在了他们身前对那黑衣观音道。 “小智，不可...”程昱挣扎着对小智道。说话间，他口中又喷出一口血来。 “小叔叔，这是贫僧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你。今日救你们一次，你我之间的恩情就算是两清了。”小智一抬掌，将身前那黑衣观音逼退几步后回头俯视着程昱道。 “你们走，本座挡他一阵。”接着，小智回头目视黑衣观音道。 “小智...”程昱不知小智为何会说出这种恩断义绝的话来，也不知道为何小智会为何变得如此厉害。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一旁的宿嫣然背在身上，带着米兔和身边的十来个丫头快步朝着桃花庵废墟外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