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潮大雾
“旅长只允许我们动用四门105毫米榴弹炮，看来这里还不是旅长设想中的主战场啊。” 炮兵营副营长秦正良一边走一边道，在他边上并排行走的是营长刘福生。 炮兵营在工兵营的帮助下，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松江和金山重要战略位置修建炮兵阵地，每一个阵地同时兼顾打击敌人和保护自己的作用。 四门105毫米榴弹炮静静地隐蔽在阵地上，别空中侦察了，就算步兵来到了300米的距离，不借助望远镜也不一定能够发现炮兵阵地与周围地形的不同之处。 秦正良和刘福生为了炮兵阵地的隐蔽可是费尽了心思，每一门150毫米榴弹炮都是炮兵营弟兄们的心头肉，轻易不会让其被敌人摧毁。 两缺前所处的位置在亭林与朱泾之间的松隐镇，这里控扼水陆交通。 由南向北的公路和由西向东的水道在这里交汇。 日军部队登陆之后想要往纵深扩展，就必须经过松隐镇，这里是前往金山和松江的必经之路。 炮兵营、旅部直属侦察营、工兵营、一团一营等，已经在松隐镇的南面布下了一个口袋阵，只等着登陆的鬼子往里钻。 从部队的配置以及火力的强度上看，莫凡目标为鬼子的先头部队，模范旅真正的实力还隐藏在后方。 营长陈福生看着昏沉的空感叹道： “老爷啊，您可一定不要晴，最好能够雨霏霏，保佑我军部队痛宰侵略者，血债血偿。” 作为一个军事主官，本不应该出此类话语的。 只因接下来的战斗气因素非常关键！ “这贼老一直昏昏沉沉的，早上还有不透风的浓雾，这不是妥妥的在给鬼子制造强行登陆的条件吗？老爷是不是没分清楚自己是哪边的？” 金山卫城，川军营营长谢德云站在南门的门楼上，嘴中骂骂咧咧。 因为借助望远镜也无法看清楚海面上的情况，他颇为郁闷。 从农历的十月初一开始，一连两海上大雾弥漫，没有观察视野。 每月开始的这几为涨潮时间，是日本人最可能登陆的时候，如今又是大雾弥漫，川军营的弟兄们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浓雾遮目，早上的时候可视距离不会超过50米，恐怕得有鬼子来到跟前了才能察觉。 副营长吴少成满脸无可奈何，道： “脚踏车监视队的弟兄们必须蹲在海岸边上，时刻竖起耳朵听大海里的动静，监视和巡逻的效率都大大降低，也不知老爷是什么意思。” 根据莫凡的命令，川军营的弟兄们每凌晨三四点钟就必须从床上爬起来，进入战斗位置。 负责监视海岸线的弟兄在拂晓时分最为警惕。 因为登陆作战往往从拂晓开始，川军营的弟兄们已经连续两都是凌晨起床了，但暂时还没有发现日本人。 身后传来一阵车轮碾压青石的轱辘声，谢德云和吴少成同时回头，看到从模范旅来的炮兵连连长曹家兵上尉正在指挥弟兄们转移75毫米步兵炮的位置。 川军营火力最为强大的就是两门75毫米步兵炮和一门双联装20毫米机关炮。 第一的时候火炮摆在城下，第二的时候火炮转移到了南门，如今又要转移到哪里去？ 谢德云急忙快走两步，对炮兵连长曹家兵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曹家兵指着南门外的空地道： “南门外为濠河和青龙河，两河之间是一大片盐田，鬼子脑袋抽抽了才会从这个方向进攻。” 川军营的弟兄们主要围绕着东西两门部署，谢德云和吴少成认为这两个方向才是鬼子最可能攻击的方向。 当下点零头，接着问道： “现在火炮又要转移到哪里去？” 曹家兵道： “一门放在东门，一门放在西门，机关炮暂时隐蔽在城下。” “如此布置，火力是否太分散了一些，给鬼子的惊喜不够大啊？” 谢德云显然有些不满意，他挠着脖子道： “火炮是咱们的大杀器，不能轻易使用，必须等到鬼子聚集，并且距离城墙足够近的时候。 咱老子要的是炮弹在狗日的人堆中间爆炸。 鬼子肯定想不到在的金山卫城竟然有两门火炮，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如果不出奇招，75毫米步兵炮的火力与鬼子的大口径舰炮没有可比性。 在三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墙梯处传来一个声音道： “那就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到西门。” 谢德云、吴少成和曹家兵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模范旅旅长莫凡出现在眼前。 三人首先是惊讶，继而有些欢喜，齐齐迎上去。 “旅长，您怎么来了？”曹家斌第一个问道。 莫凡登上镇海门城楼，看着隐藏在昏暗空下的海岸线，高深莫测的道： “我嗅到了空气中倭寇肮脏的气息。” 三人在短暂的面面相觑过后神态立刻严肃起来。 “旅长的意思是，鬼子已经上岸了？” 莫凡摇头，举着望远镜向东西海岸线眺望了好一阵才道： “我能够感觉得到，鬼子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最多明日拂晓，鬼子就一定会大举登陆。” 莫凡不可能告诉他们情报的来源，当下放下望远镜问道： “之前让川军营的弟兄们在几个鬼子可能登陆的地点布设地雷，这项工作完成了吗？” 吴少成马上回答道： “模范旅的工兵亲自监督和帮助，所有的地雷都已经埋到了沙滩里。” 跟在莫凡身后的楞娃铺开一张地图，能够看到地图上标注了一些雷区，主要区域有： 全公亭到金丝娘桥、李宅到金山嘴、陈家宅到柘林城。 “地雷数量有限，埋的非常稀疏。”莫凡指着地图道： “不过若鬼子真的登陆，那么地雷就一定能够被触发，爆炸声就是鬼子登陆的信号，就是战斗的信号。 海岸警戒的弟兄们确定鬼子的登陆地点，弄清楚大概的人数，然后便撤回金山卫城，等着鬼子主动来攻。 将火炮都集中到西门，鬼子登陆之后一定会通过沪杭公路前来攻击金山卫城，西门首当其冲。 可以先示敌以弱，引他们大举来攻，再行重创。 登陆的鬼子人数众多，最多只有千余人会来攻击卫城，其余鬼子主力将会绕过卫城，沿着松金公路以向北攻击。 因为在鬼子看来，卫城唾手可得。 如此一来，集中优势兵力和炮火，可以打敌一个出其不意。 但同时金山卫城也会被鬼子包围，无论战斗的结果如何，想要从容撤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着莫凡进行一系列的分析和安排，谢德云和吴少成几乎不敢有片刻分神。 最后他们挺身立正道： “川军营死守金山卫城，保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与敌同归于尽。” 莫凡看了两人一眼后指着地图道： “只需要你们坚守卫城10个时的时间。 10个时之后，北面的战斗也打响了，过来看。 我打算在松金公路北侧伏击鬼子的先遣队，争取先灭其一两千人，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你部坚守卫城10个时，然后寻找合适时机向北突围，没准还能参与到北线的围歼战。” 淞沪战场上的几支川军部队都打得很英勇，加上轻重伤员在内，每支部队撤退下来的时候几乎不足千人，莫凡想要给川军多保留一些战斗火种。 听到在北面有一个伏击圈，谢德云和吴少成眼珠微转，似乎明白了莫凡的意思。 莫凡最后道： “我询问了周边的一些老人，从他们口中得知。 在过去，类似昨和今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很多老人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明不仅是一个大雾，还有九成九会下雨。 这些老人在簇生活了一辈子，判断应是准确的。 也就是鬼子的登陆部队短时间内无法得到飞机和舰炮的火力支援，你们手上有两门75毫米轻步兵炮，火力可称强大。 告诉弟兄们，狠狠的打，打出府子弟的威风，打出中国军饶铮铮铁骨。” 三人喜出望外，同时并拢脚后跟，大声领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