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整顿学堂,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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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府里闹腾了一通! 宝玉挨了打,林妹妹也病下了。 但贾琮高中状元,的确是好事也是大事。 姊妹们都各自打发了丫鬟们送来礼物。 迎春送的一个琥珀珠串。 探春送了自己缝的挂坠。 小惜春送了个玉坠,估计是老太太赏赐给她的。 薛家倒是大气,薛宝钗没单独送礼。 而是让薛蟠下了厚礼,送来。 殿试过后,难得有几日的休沐。 算是彻底松下了整个科考带来的高强度紧绷的精神。 不过贾琮也没有就此闲着。 林妹妹受了委屈,他岂能善罢甘休。 第二天。 一封声情并茂的《谏读书书》就摆在了贾政的案前。 摆事实、讲道理,条分缕析贾宝玉种种行为。 最终得出结论,为不读书之过。 并附上了西江月一首:“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孽障,孽障啊!” 贾政本来已经消过气儿了,贾琮这一封谏书送来。 只觉得让他这个做亲叔叔的羞愧至死了! 偏偏贾琮是为了他好,为了宝玉好。 这一封声情并茂,鞭辟入里的劝书。 真真个写到了贾政的心坎里。 贾琮殿试结束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贾家的族学。 宁国府明面上虽是由贾蔷管事,但实际并无太多实权。 也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贾琮一则上书劝谏贾政让贾宝玉读书。 二则是提及此事。 贾政略微思量便答应了此事。 “来人,那我的帖子,去学里请太爷。 并几位族叔,去东府请蔷哥儿,琮哥儿也过来。” 于是乎。 贾府的第一次,关于改革教育的会议。 就在贾政的推动下完成。 讨论了半响,会议首先确定了。 学堂的主管权由贾琮全权负责。 定下了五年内为贾家培养童生! 十年内为贾家培养秀才! 二十年内培养举人的远大计划。 贾代儒上了年纪,准备回家颐养天年。 学里出银米,日后有功与贾家的族老。 都由贾家供养! 将贾府名下的三家书馆永久划归学堂名下。 日后银钱东府出资一半,剩下的由贾琮全全负责。 贾琮实行寄宿制,七天一休,一年两个学期。 最重要的一条,慈母多败儿! 任何人不能染指教育,包括贾母在内。 贾琮得到了族老们的支持,又得了贾政的支持。 他如今状元郎的身份,可谓提升了一大波话语权。 最后联合贾蔷、众族老们又一连商议了半个多时辰。 最终尘埃敲定。 贾琮提议重新梳理学堂,一切规制都要修改。 十八岁以下的贾家子弟,必须读书,不能举业。 十八岁不能毕业,就要从族学里除名。 这一招下了狠刀。 是贾宝玉做不到,贾政也实在是没脸去求情。 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只要是他们制定的规则。 他是绝对不会自己去违背的,这就是贾政。 远在怡红院里躺在袭人怀中养伤的贾宝玉。 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感悲痛欲绝...... 整顿完学堂诸事,学堂的扩建也正式提上日程。 几日的休假之期也随之结束。 一早,饭后。 晴雯服侍贾琮穿衣。 香菱一手挂了生麻、断处不辑边的孝衣。 提起来道:“这件穿里边,还是穿外边?” “当然得穿里边,穿外边去翰林院。 还不让人笑死了。” 晴雯让贾琮伸手摆成一字型套上,前前后后打量一番。 贾琮一副清秀脸,眉毛浓黑,富贵相的大耳,器宇不凡。 中衣和官服之间加了件孝服,补子官服做了两件。 一件用苎丝,一件用纱罗绢! 头上的官帽,铁丝为框,外蒙乌纱。 冠后竖两翅,正前方隆起,以金线压出两道山梁。 袖宽三尺,袍角及履,足登皂靴。 六品青袍配一条青革带,好一个俊郎非凡的年轻后生。 贾琮双手向后一背:“怎么样?有没有官威?” 晴雯两眼亮晶晶的看了半天,回神笑道。 “就是小了点,不像二老爷那样。 不苟言笑,而且你又没胡子。” 听着她的吐槽,贾琮失笑地捏了下晴雯小脸蛋。 他现在还年轻,没有胡须,蓄不起来。 传说张居正有很长的胡须。 就像大门上贴的门神关云长,古人以此为美。 贾琮真不能欣赏,胡子那么长! 吃饭、亲嘴,不是很麻烦吗? 古今的审美观差异很大啊,传闻张居正和太后关系暧昧。 那长胡子估计为他加了不少分。 不过楚王爱好细腰,对女人细腰的审美观。 几千年未变。 “这套孝服真麻烦,看着不雅观。” 贾琮摸了摸生麻辑边,贾敬死了。 他这个堂侄子还必须守孝。 可他从没去过玄真观,也没见过贾敬。 “在五服之内,你逃不了的。 还好我朝只有父母才丁忧。 其他人不必居丧,按你说的。 你要是不穿给人家看。 被那个什么御史瞧见,还不参你一本了?” 晴雯双手奉上茶:“多不划算。” 尽管贾敬是空门中人,可五服之内,必须服丧。 高祖、曾祖、祖父、父亲、儿子五代。 无论直系旁系,无论男女妻妾。 都属于五服,一个家族。 五服之后,才允许通婚。 五服制度是从儒家教条托化出来的。 具体表现在守孝上面。 古代中国、朝鲜、越南、日本,全部遵守这个制度。 从重到轻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 堂侄为堂伯叔,着齐衰服,服期三个月。 若是父母死。 未嫁女、儿子需着第一等斩衰服,守孝三年。 实际二十七个月! 林黛玉没为林如海守孝,是她身体原因。 至今五服只能找到三服了。 五服的前提必须有妻妾、嫡庶。 同父同母为一服! 如贾赦、贾政,同父不同母为二服。 如贾琏与贾琮、贾宝玉与贾环,同祖父为三服。 如贾琏、贾宝玉,同曾祖父为四服。 如贾政、贾敬,同高祖父为五服。 “老太妃薨了,一年不准唱戏。 三月不准婚嫁,三爷守家孝三个月。 也是一样的,万幸并不影响你离任。 好不容易中了个状元,正好给你过过瘾。” 香菱梳着齐眉刘海,小妮子头发还没盘起。 “好了,本官要上任了。” 贾琮心满意足地与俩丫鬟告别,出了院门。 一顶青幔小轿已经备好,停在门口,两个轿夫在侧。 贾琮问:“他们从哪儿调过来?” “大老爷那边拨过来的。”铁牛答道。 轿夫也要付银,不过贾琮没多问。 这些事情晴雯应该会处理好。 目送他离开后,两个丫头才折回屋子。 晴雯杏眼仔细看看香菱乖巧婀娜的模样。 眉心那颗胭脂痣更增妩媚,心里真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过先来后到。 香菱在他心中的位置,应该不及自己。 她拿一套裙子放在薰笼上熏香。 “我恍惚听见有婆子说,二姑娘要议亲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香菱道。 “你知道我性子急、嘴笨又不会说话。 总归要姐姐嫁了,弟弟再娶,姐姐未嫁。 他娶正妻过门,怎么合适呢。” 香菱秀美微扬,神色认真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府里的姑娘。 二姑娘年纪最大,她要嫁人。 琮三爷也无法,就不知另一边是谁家的?” “是啊,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挡也挡不住......” 晴雯打着哈欠:“听说是一个姓孙的武职。 大老爷欠了他五千两,要拿二姑娘去还呢。” 香菱抿嘴不言:“我去浇花喂鸟。” 晴雯眨了眨道:“你这样伺候得小心,来日进来一个主母。 不怕夹在中间受气? 通房丫头,既要得主公的心又要得主母的心。 真真难难。” 香菱歪头想了想道:“晴雯姐姐,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我没想过那些。 跟你说实话,几年前在金陵那位冯家的公子。 本来要买我回家做妻的,我原本以为从此终身有靠。 得以脱离苦海,喜极而泣了呢,谁想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棵扁担挑着走。 平民女子嫁人,还允许凤冠霞帔。 我们这样的人,不及烟花女子嫁人。 烟花女子好歹在夜里悄行,也是有大红的花花轿子。 不过没有那对龙凤烛罢了。” “你这个呆人,倒真能说。” 晴雯咯咯一笑:“到如今,方才明白当初读写的字。 浮生若梦啊.......好歹三爷是个没脾气的主子。 其实我不大甘心,又不能说给他听。 不过跟你讲两句,你倒是早就认命了。” 香菱眸光一暗,低叹道:“命是天注定的,求不来。” ~~~~~ 坐在轿中软垫上,会享受的人。 轿子还有冰窖拿出来的冰块。 但这个六品小轿好像没有安排这待遇。 贾琮掀开轿帘。 卯时之前便已市肆如烟,人流涌动。 坊间胡同就像江南的巷弄,胡同、巷弄并无差别。 这些街旁侧道里面,规定距离设栅栏。 安总甲,置坊长! 栅栏之内往往有小牢房,以便保甲治安。 正阳门之前停轿,京城遍地都是官。 红色、蓝色、青色、冠盖满京华。 贾琮低调地把轿子停在靠墙偏僻处。 铁牛、曹达华在外等候。 他递牌子进了城门,比较长的城洞过道。 进了西江米巷,一直往东走。 途经礼部、太医院衙门口! 銮仪卫、太常寺和三法司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衙门在西边。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鸿胪寺。 太医院、钦天监、翰林院各衙门在东边。 其中翰林院位于最东北。 贾琮进翰林院登瀛门。 兼理掌院学士的汪应元点了卯。 几十名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等全部到齐。 贾琮只见有内堂五楹。 堂西为读讲厅,东为编修厅,左廊围门内为状元厅。 占地甚广、宽敞恢宏。 翰林院内各房厅之间植有树木,在夏日中苍翠欲滴。 登瀛门下的台阶上。 汪应沅翻翻手中文案,半晌才道:“本院士先宣布几条要事,新进来的人。 待会听完了,会安排具体章程。” “第一;进士朝考,翰林院钦点的几名。 明儿即赴仁华殿参加阅卷。” “第二;亲王府的讲官、亲王外出巡视的扈从也需要你们。 等下会按旨安排过去,进出需到典簿厅登记。” “第三;院内会定期举行考试,按三等陟黜法。 不合格的,逐出翰林院。” “......各回本所,待诏厅旨意一到。 再行传达。” 竖起耳朵听的贾琮忙学众翰林弯腰作揖。 这三尺长袖、长袍,走起来都有点飘。 几人进了登瀛门。 龚鼎祠、丌诗轩联袂去堂西编修厅。 龚鼎祠对他拱拱手,贾琮还礼。 丌诗轩却对他视而不见,还冷哼一声地拂袖错开。 贾琮心里冷笑,自行到右廊围门内的堂西状元厅。 状元厅有七八个修撰! 这些人要么是以前的状元,要么是别的翰林升迁为修撰。 那些人不理他,听他们谈话。 似乎在编修前一代的圣祖实录。 贾琮也懒得理他们,百无聊赖地找了位子坐下。 未几。 才有一个书吏在门外道:“待诏厅有贾修撰的章程,请跟卑职来。” 贾琮跟他出了后面穿堂,伸手赏了书吏二两银子。 “掌院学士怎么不见了?” “汪阁老是兼理,事务繁忙,不常过来。” 书吏本来不大看好他接下来的事情,收了钱便多说几句。 “贾修撰一举成名,前途无量。 按本院章程,逢单数! 贾修撰需到豫亲王府讲学,逢双数。 需在本院教授庶吉士。” “是皇上的旨意吗?”贾琮道。 “这个......是院士安排的,院士是次辅。 他递了条程名单请批,贾修撰就成了豫亲王府讲官......” 书吏心下叹息! 可怜这前途无量的一个人啊。 皇上不喜欢豫亲王,去那里有什么好结果? “前面左边是待诏厅,右边是典簿厅。 再后面是后堂,堂中设有宝座。 专门接待皇上的亲临。 后堂东西屋为藏书库,院内偏东有东西两亭。 挨近东亭的是东斋房...... 一应奏折、文移、差役归典簿厅管。 缮写、校勘等归待诏厅管...... 卑职姓马,修撰喊我小马即可。” 说着就进了待诏厅,开了票,盖上鲜红的印章。 贾琮在票上画押。 共有两份。 一份给他做凭证,一份留下做记录。 厅中有三个书吏。 小马道:“牌子你领了吗? 领了就不必重发。” 贾琮点头出来,到典簿厅登记。 再到昌黎祠、土谷祠上了香。 今天逢单数。 他得出院到内城的豫亲王府。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