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炼心
凡多姆海威大宅的会客厅中，原本一起调查开膛手杰克案件的众人此刻分立三处，白井月搂着李娜丽和刘涛在一旁看戏，红夫人则是和自己的死神执事一起，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相互对峙。 “夏尔，就算格雷尔是死神又怎么样？他只是在我这里当执事，这不能成为我被定罪的理由啊！如果说身边有异类就有可能是凶手的话，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啊！” 虽然红夫人说的是其他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刻他们说的正是身边跟着一个恶魔执事的夏尔自身。 “确实有这种可能。” 让红夫人想不到的是，夏尔居然肯定了她这句话，随后塞巴斯蒂安开口说道：“伦敦内除去红魔馆的相关势力外，剩余的二十七个异类中，其中二十四个因为能力的问题，不可能是凶手，还有两个异类彼此之间正在争斗，目前不适合询问所以尚未排除。最后，就只剩下红夫人身边的这位死神了。” 塞巴斯蒂安将一张写满字的卷轴铺开，上面从上到下列了二十七个名字，其中二十四个被划上了横线，只余下三个名字。其中之一，就是格雷尔·萨多古里夫。 看到那张纸，白井月面容的微笑逐渐凝固。因为那没有被划去的三个人除去格雷尔之后剩下的两个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自身便是异类的猎魔人，雷斯特。 一个是没有名字，只留有部分能力描写的银发魔女——可以操纵时间的魔女。 雷斯特，根据白井月的推测，是追着月时计的力量来到伦敦的。那么显然那个魔女所拥有的控制时间的能力，是来自月时计。 而白井月的记忆中，持有月时计的银发魔女，怎么看也就只有那个人。 听刚刚塞巴斯蒂安的话语，此刻雷斯特已经和那个人打了起来，这可不得了。 虽然那个人有着停止时间的能力，然而既然雷斯特能够这个能力的原主人追打到八云紫相救的地步，说明雷斯特有着克制这种能力的方法。 想到这里，白井月就打算离去了，相对于这边的闹剧，显然还是红魔馆未来的女仆长更加重要些。 首先，白井月展开了自己的感知，刹那间，整个伦敦的模型在白井月脑海中建立，看似静谧的伦敦，此刻无数暗影涌动，在夜幕的笼罩下，他们肆意妄为，然而这一切在白井月的力量面前无所遁形。 很快，白井月就找到了雷斯特和那个人的战场，而后，突然放松了下来。 正如白井月所想，那个人已经陷入了苦战，然而白井月此刻已经不打算去救援了。因为在那战场的附近，白井月【看】到了一个背生恶魔双翼的瘦小人影。 虽然白井月的最终目标就是将命运这种玩意碾成粉碎，但是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哪怕明知是命运作祟，白井月感到十分高兴。 随即，白井月就将目光转回到了眼前的对峙上。那边有蕾米出面，应该是没问题了，只要稍稍加以关注就好，现在还是好好欣赏一场可能千年难遇的大戏吧。 恶魔和死神的战斗，可是很少见的。 “这不是还没有排除他们的嫌疑吗！？” 红夫人重重一拍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确实，如果仅仅这么看的话，目前仍有嫌疑的包括那位子爵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但是，我在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塞巴斯蒂安说完后，夏尔站了起来，和塞巴斯蒂安一样，他的手上也拿着一份名单，不同的是，那份名单上只有六个人，而其中四个人的名字都被划掉了。 “被害人，除了【都是女支女】、【都没有子·宫】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曾在红女士任职的伦敦皇家医院做过【某个手术】。被杀者被害的顺序，与接受手术的顺序完全吻合。唯一奇怪的是，按照你的行动手法，应该是一个比一个凄惨的，然而第四个受害者虽然也附和上述条件，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要比前面几个好太多了。” “那是因为那不是我做的。” 被逼到这个份上，红夫人也无话可说了，显然塞巴斯蒂安已经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在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就查清楚了来龙去脉。 “名单上的第四个人，也就是几天前死亡的那个女支女，不是我杀的。我很清楚这段时间动手会引起女王的注意，最后会将你引来，所以我打算等第三个女支女死亡造成的风波过去再继续动手的。可是偏偏她死了，在时隔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以同样的方法死亡，并同样被抛弃到了教堂。” “这样啊，也就是说，模仿作案吗？不过毫无疑问，开膛手杰克的正体，就是你们两人。” “啊啊，是啊。就是我们。我计算错误了，没想到能识破格雷尔真正身份的人这么多，而偏偏其中一个就在夏尔身边。可惜啊，夏尔，我可爱的外甥，我姐姐的儿子，如果你没有发现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国际象棋的······”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红夫人从刚刚开始就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了。 “动手！” 伴随着红夫人的命令，红夫人身边的格雷尔一个瞬身来到了夏尔面前，手中拿着一个物体就朝着夏尔头上砍去！ 感觉到格雷尔动作的塞巴斯蒂安拦在夏尔身前，双手高举，用空手夺白刃的方式将格雷尔的武器夹在双手中央，然而那物体剧烈的震颤，还有几乎无法阻挡的切割之力，让夏尔不得不松手，同时带着夏尔后退到房间边缘。 切开夏尔办公桌的武器嗡嗡直响，刺耳的噪音让李娜丽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 突然出现的未知武器吓了夏尔一跳，一个红色的箱子上延伸出一块薄薄的钢片，钢片的外沿是不断来回流动的刀片，这种武器前所未闻。 “这是所有死神为了狩猎灵魂而使用的道具，它名为【死神之镰】~”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死神之镰可是很麻烦的啊。”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这种武器显然有着极高的切割力，在这种狭窄的房间中打斗，对他和他身后的夏尔来说太不利了。然而这大宅是他主人的所有物，身为执事的他也不好破坏。 “嘻嘻~镰刀那种老套的道具怎么适合我呢？我现在用的这个是订做的~是我专用的死神之镰~能奏出灵魂在最后时刻的动人合唱~切割的味道也保证一流哦~这是神才能使用的，能够切碎任何物体的道具哦~从遇到你那一天起，我就想要和你玩了~” “不要说的那么恶心好吗？现在正在工作呢···” “小塞巴斯啊~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红色了，头发、服饰和口红，都喜欢红色的，所以我喜欢用美丽的鲜血为那些女人化妆，女人越华丽就越像有毒的花般娇美。用蔷薇色打扮型男，样子也一定很美丽吧，小塞巴斯~我想用美丽的蔷薇色，把你的身体搅乱到深处哦~” 格雷尔变态的发言，让塞巴斯蒂安终于是忍不住了：“死神应该静静地狩猎即将死去的逝者灵魂，执事则应该如影子般跟随主人。违法这两者的恶趣味，真令我作呕。” 面对塞巴斯蒂安的批评，格雷尔不乐意了，塞巴斯蒂安可以斥责他的行为，但是斥责他的美学，这让他十分不快：“人家很努力地以执事的身份为主人办事，工作时都没有化妆，也没打扮呢~” “真让人吃惊啊，你这样也能算执事吗？” 听到塞巴斯蒂安讽刺般的话语，格雷尔没有任何生气的举动，反而对塞巴斯蒂安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容：“我这样也能算执事哦~” 在塞巴斯蒂安的暗中示意下已经来到窗边的夏尔摘下了自己右眼的眼罩，在右眼的瞳孔之中，镌刻着一个复杂的魔法阵，那便是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契约的证明。 “我以女王及我恶之家族之名命令你，狩猎他们！” “遵命，我的主人。” 受到命令的塞巴斯蒂安用牙齿轻轻要紧了自己的手套，准备动手。 就在两人即将在此交锋的关键时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坐在白井月怀中的李娜丽，居然挣脱了白井月的怀抱，发动圣洁来到了战场中央。 这个举动，让原本打算攻击的格雷尔停下了脚步。 如果仅仅对付一个塞巴斯蒂安，他还有相当的自信，然而要是加上这个可以将高阶死神踹飞的小姑娘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就没有自信了。虽然他很想和塞巴斯蒂安来一场战斗，可是他渴望的是一对一的充满诗意的战斗，而不是被围殴。 所以他只好在白井月那威胁满满的目光下，将手中的新式死神之镰垂下，等待着这位小姑娘接下来的发言。 “为什么···红夫人，你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要攻击夏尔呢？” “为什么？” 红夫人看着一脸迷茫的李娜丽，又看了看一旁一脸微笑的白井月，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气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却又不由得放声哭泣。 她所谓的复仇，原来在别人眼里看就是个笑话吗？居然被人当作教育后辈的教材···真是讽刺！偏偏，如果想要活下去，她就不得不屈辱地将自己复仇的理由说出来，为了不让白井月这个规则外的存在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我一直都没有孩子，所以我总是把夏尔当作是我的亲生儿子。然而···为什么他要来到这个黑暗社会呢？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复仇呢？” 红夫人的双眼透着一丝迷茫，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夏尔要抓捕她，而她不愿意被抓捕，无论如何一场战斗时免不了的，然而她为什么会迷茫呢？或许是因为···夏尔是她最爱的那两个人的孩子吧？ “我没有孩子···不是因为我不想要，而是因为我无法要。” 红夫人的声音，冰冷、而又痛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隐私亲口说出，就好像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一般。可是···她却不得不说。 “在一场车祸中，我失去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以及我的子·宫，而后在我出院后不久准备去参加夏尔十岁生日的宴会。” 听到红夫人说到这里，夏尔的神色动容了。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十岁生日的那天，正是······ “然后我亲眼看到凡多姆海威大宅被火焰焚烬的场景。我最爱的姐姐和姐夫，就此丧命，我想要保护的夏尔，也失去踪影。然后，那些女支女，居然在我面前说【孩子真是碍事】。” 红夫人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李娜丽，似乎要将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去：“我憎恨！我憎恨明明拥有着我无论再渴望都得不到东西却又将它抛弃的女支女！” 随即，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夏尔：“后来，夏尔回来了···但是为什么回来的是夏尔，不是那个人呢！？为什么和那个人结婚的不是我！？” 李娜丽后退了一步，她无法回应红夫人，红夫人话语中充斥着的感情让李娜丽措手不及。而夏尔也是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真要认真算的话，也算是他父亲造的孽，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无法评判。 而另一边，看到李娜丽反应的白井月很满意。李娜丽动容了，就说明她感受到了红夫人那炙热的情感，名为嫉妒的爱恋，由爱生恨的情感。 嫉妒，一个每个人都会有的情绪，在经过放大之后会将人性扭曲到如此可怕的地步。而这，也是白井月想让李娜丽看到的。 在日后，李娜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或许一个很小的事情，最后会衍化成十分严重的后果。对李娜丽来说，最可怕的或许就是同伴的怨恨，甚至是背叛了吧。尤其是她的身份暴露之后，会有很多人想要对李娜丽下手吧。 白井月要做的，就是让李娜丽提前对人性有所了解，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保持自己的理智，不会去选择极端的做法。 看到李娜丽要承受不住那股情感快要瘫倒的时候，白井月行动了，他将李娜丽再度揽入怀中，一边摸着李娜丽的头安抚李娜丽，一边对其他人示意，他们可以继续了。 “虽然有些耽搁，但是没有关系哦，小塞巴斯~让我们来一场热情的舞会吧~” 看到挥舞着死神之镰的格雷尔靠近，塞巴斯蒂安主动迎了上去，和格雷尔在狭窄的房间中展开了战斗，而红夫人则是手持小刀冲向了夏尔。 在叙说完了自己的内心后，红夫人的心中缭绕着无尽的漆黑，她想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面前这个和姐姐有着类似面容的孩子，杀死！ ps：感觉这章没写好，没有写出那种人性的复杂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