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战后
穆丰、荀洛两人断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天狼军超越。 在天狼军还没反应过来时,荀洛一剑斩断山路通道,冰冷冷的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天狼军瞬间停了下来。 虽然,天狼军一人未伤,可看向断裂的道路,所有人脸色在这一刻都变得惨白惨白。 他们知道,不是穆丰、荀洛不想杀人,而是强者面对弱者的一种无奈。 穆丰二人毕竟不是嗜杀的人,杀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 天狼军自然不能把刀柄递给他们,老老实实停了下来,一副傻傻的样子看着他俩。 穆丰揪了揪鼻子,无奈的看了荀洛一眼,转身继续前行。 荀洛也是无奈,手下的有点重,让天狼军看出来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当他俩看到金雕儿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就是个杀。 无他,因为他们已然追上背嵬军,列着架势冲了过去。 游奕军不是不能逃脱,而是一边跑着一边还想等等穆丰两人。 自然就给予金雕儿机会。 同理,穆丰、荀洛知道游奕军的想法,自然不能给金雕儿机会。 此时距离蛮军大阵威压很远了,荀洛几乎不受任何束缚的大开杀戒。 一阵风的掠过,弹龙剑挥起落下,砍起一群天罡境就跟砍瓜切菜相仿佛,走不迭的斩翻十数个。 等穆丰赶到,金雕儿已然不剩几个了。 游奕军看到穆丰顿时兴奋起来,返身围杀,眨眼间一个不剩,全部剁死。 穆丰张了张嘴,无奈的收起大夏龙雀。 看着统领生无可恋的样子,所有背嵬军伤的也不伤了,痛的也不痛了,欢呼着向回前行。 “真好!” 荀洛看着周围这帮小子,忍不住笑了。 “不好,都太皮!” 穆丰低低的怨了一声,可在看到有人背上的战友尸首,心忍不住一痛。 慢慢的别过头,眼角泛起点点湿润。 “唉!” 荀洛拍了拍穆丰的肩头,无声的叹息,没有说话。 “没事,统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徐景睿刚刚赶过来,本想向穆丰汇报,看到穆丰的样子,忍不住解释一句。 “没事的,统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是伤是残还是战死沙场,我们都无怨无悔。” 游奕军听到徐景睿的话,转过头看着穆丰,七嘴八舌的劝慰起来。 声音逐渐的变大,最后形成潮水一般的呼叫。 “我知道,不过这是背嵬军最后一战了,最后一战了,不会再有伤亡了。” 穆丰忍着泪水,用力的一点头。 荀洛看着穆丰的眼,还有他的泪,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明明已经很疲惫的背嵬军,还强打精神劝慰穆丰的样子。 握着弹龙剑的手忍不住用力一攥,指节间咯嘣咯嘣一阵乱响。 双目低垂,一抹恨意油然而生。 他看到游奕军,又想到羊角山隘口的背嵬军,他知道,这里伤亡不大,可那里伤亡绝对不小。 本身这一千人打下的通天战功是由那里累累伤亡换来的,而若是有帝都全力配合,应该是用不了这么大的伤亡。 可是,谁能想到,仅是因为穆丰桀骜不驯,为了背嵬军选择不攀附任何人的道路,触怒了帝都那帮官老爷们。 他们竟全然不顾现在是敌我酣战时期,硬是把一手好棋当成了弃子来用。 不用穆丰说,荀洛都能想到,这绝对是背嵬军的最后一战,下一场不可能再有了。 也许会有,但绝对不是穆丰带军,而那时的背嵬军也不会是现在的背嵬军。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游奕军追上背嵬军,两军汇合之后,穆丰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初始的背嵬军,折损将近一半,一千五百多人现今还剩九百多。 如此大的折损是背嵬军创立以来,前所未有的重,让穆丰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哭红了双眼。 男人,无声的哭啼最是感人。 因为他的痛苦,九百多条汉子,死伤的威胁下都没流下一滴眼泪,此时却都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然后,背嵬军再度解散,悄无声息的从械县退走。 就是械县,当日岳鹏举统领着背嵬军就是往械县退走的,因为这里毕竟是座县城,虽然曾被蛮军攻破,但多少还有点防御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另外就是,孤竹剑不知从何处调齐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从魏郡赶到械县。 人数虽然并不算多,但兵强马壮精力充沛,也算是一支强力补给吧。 这支军队孤竹剑没说,可秦煌、容欢、楚湘竹看到却笑了,因为他们是帝都神卫军。 略一接触,秦煌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数日前赶到,本身是听从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杨偃之令,押解械县百姓的。 哪知道,他们来晚了,械县百姓已然被三蛮攻破,全县百姓也被蛮兵掳到藏兵峡。 其实他们脚步很急,根本就没做一丝耽搁,甚至为了完成任务还快马加鞭疾速赶到。 至于械县,早在他们刚刚走出帝都时就已经被蛮兵攻破。 可是,任务没有完成,就是没完成任务,任何解释都只能说是借口。 顿时神卫军指挥史弘肇的脸色就变了,他不敢随意行动,一边选择在械县驻防,一边迅速走进羊角山了解到背嵬军的战况,然后手书一封战报给马帅杨偃,通禀此时情况。 就是因为他这封战报,身处帝都的杨偃才能知晓背嵬军的一切。才会催促三衙于七日间连下七道文书,在彦青留中不发后勃然大怒,闯进三省都堂。 身为东陵武官之首,杨偃再如何老奸巨猾,武者那份刚毅耿直还是文儒所不具备的。 再说了,背嵬军一战惊天动地,一旦流传出去,没有人会找太师贾涉,枢密使彦青的过错,想到的只能是马帅杨偃与兵部尚书林可法。 所以兵部尚书林可法胆敢对堂堂枢密使,尚书省右丞彦青怒目以对。 无他,滔天骂名他可不敢承受。 不只是他不敢,杨偃不敢,右相余又晨不敢,就连平章军国重事,太师贾涉一样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