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学徒试炼 往事回首
“听着，斯特兰奇。想要成为一名法师，就必定要有一个强壮的体魄。只有你的身体足够的强壮，才能确保在面对任何敌人的时候你的身体不会成为你的弱点。所以别继续趴在这里了，扛起你的负重，给我再跑一个来回！” 面对着因为身体超负荷而倒在地上，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斯特兰奇。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严格导师身份上的莫度男爵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对他呵斥了起来。 当然，他在这样不近人情的同时，却也没有忘记对着斯特兰奇的身体释放出一个有助于他恢复体力和肌体损伤的乙木回春法。不然的话，以斯特兰奇的身体状况恐怕随时都有可能猝死在这样的训练之中。 这已经不是斯特兰奇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法术所给他带来的帮助了。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这种法术的存在，他恐怕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法术再好，你也要有命学不是。学不到法术只能说可惜，但是要是因为学法术而导致自己累的猝死的话，那就只能说可悲和可笑了。 斯特兰奇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的。所以，这种治疗法术的存在相当的重要。甚至说已经成为他留在这里的关键性因素。 当然，有了这个在，他也不会不知好歹地认为莫度男爵的严酷训练是想要谋杀自己。如果说没有这个的话，那说这是谋杀一点也没错。但是既然有了这个，那么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严苛导师的冷酷手段而已。 人类中并不缺乏这种冷面教师的存在。而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意图也往往都是好的。这一点，斯特兰奇曾经在教授自己医术的那个医学院老教授身上体验过。所以他自然也是明白莫度男爵的那一番好意。 虽然说要求上没人性了一些，但是在总体上，他对自己还是友好的。而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种友好，斯特兰奇才大着胆子，对着莫度男爵讨价还价了起来。 “导师阁下。你要知道，现在距离我把那根该死的树干放下来也不过才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就算是我的身体在你的法术下恢复过来了，我的精神也依然还处在一个相当糟糕的状态中。所以，我认为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休息。” “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斯特兰奇。” 虽然也知道自己的逼迫有些过于急切，同时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但是莫度男爵还是没有改变自己态度的想法。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斯特兰奇。只有压榨出他身体的极限，他才能帮他打破这个极限。而只有打破这个极限，他才能让斯特兰奇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完整。 一个强大的法师是必然需要一个强壮的体魄的。不是说所有强大的法师都应该如此，但是想要登临顶端，想要成为那个名号的继承者，这就是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 这是为了他好，而既然是为了他好，莫度男爵当然是不可能允许他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存在的。所以立刻的，他就在自己的手掌中汇聚出了闪电，然后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了斯特兰奇的身上。 闪电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也足以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在尖叫和抽搐中不由自主地运作起来。 斯特兰奇虽然有耍滑头的心思，但是他却没有把这种心思坚定继续下去的决心。面对着莫度男爵的粗暴和残酷，他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屈服。 当然，这只是在身体上的屈服，而不是在嘴上的。就好像有些人明明身体上很享受，嘴上却在说着不要不要一样。他虽然身体上屈服了，但是在嘴上却依然还是对着莫度男爵发着牢骚。 “你这是在强迫，你这是在犯罪。我是说真的，如果我去法院告你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你拉去坐牢的。” “那你就让他们来抓我试试，斯特兰奇。看看他们能不能抓到我，看看他们的牢房能不能把我给困住。” 毫不在意这样的威胁，莫度男爵一边回应着，一边就已经是动用起了自己导师的权限，加重起了斯特兰奇所负担的压力来。 “对你威胁导师的惩罚。你的训练量将翻上一倍。你可以选择，是在一半的时间里玩跑一个来回，还是跑两个来回。我不会允许你中间休息的，所以这也就意味着，你最好做好心脏和肺叶都跟着一起爆炸的准备。” “哦！该死，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完简直就是谋杀！” 奔跑起来的斯特兰奇强忍着自己肺部的不适，对着莫度男爵发出了自己的抱怨。而对此，莫度男爵的回应则是冷笑，外加一份额外的教导。 “不，这只能算是谋杀未遂而已。而且以法师的标准来算的话，这甚至连构成犯罪的资格都没有。我承认我的手段严苛了一些，斯特兰奇。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你的导师，我有严格要求你的资格。而作为学生，你要知道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你没有质疑我的力量之前，最好不要质疑我的做法，因为这只是自讨苦吃。” “见鬼。如果知道学习魔法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宁愿去打工挣齐一笔手术费，最起码这样他们还会给我打麻醉药！” 依旧是抱怨，但是这一次抱怨的对象则是斯特兰奇自己。 和绝大多数慕名找上莫度男爵，并且接受他考验的人不同，斯特兰奇之所以寻找寻找莫度男爵，完全是因为他认为这是拯救他自己，改变他命运的一种途径。 曾几何时，作为一名优秀外科手术医生的他过着这个国家中最上流的生活，就和他那个同为杰出医生的兄弟一样。但是一场意外终结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且如同把他打落深渊一般的，让他沦落到这般田地。 车祸夺走了他一半的肺，让他连呼吸都需要颤抖着用力才行。而对于一个要靠手术刀吃饭的人，对于一个必须要能持久地保持稳定的职业来说，这样的缺陷是不能被接受的。 别说是他所工作的私人医院的高层能不能接受这样有缺陷的他，就连那些往日里会慕名而来的病人们，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小命交在一个随时有可能失误的医生手上。 所以，理所应当的，以利益为优先选项的医院董事会选择了把他给扫地出门。他们甚至连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斯特兰奇，就已经是残忍地把他拒之门外。 而对于身遭大难的斯特兰奇来说，这无疑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指望曾经过着奢华上流生活的他能有什么积蓄去渡过自己生活上的难关，并且去重新开始。他虽然住着豪华的大房子，开着跑车，戴着名表。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他是一个优秀外科医生前提下的提前消费。 换句话说，如果他还是一个受人尊敬，拿着高薪水的外科医生，那么一切当然是照旧。但如果他没有了这份工作，那么那些支持他提前消费的银行可不会跟他客气的。 资本的运作从来都是这么现实，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现实，斯特兰奇的生活才越发地悲惨了起来。 为了生活，他必须工作。但是有着如此严重创伤的他，根本就没法像是正常人那样工作。别说是操持手术刀这样的精细活了，就算是最简单的体力活他都承受不了。他的肺不允许。 而在银行讨债者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的房子被银行拿去抵押，他的车子和名表被拿去贱卖，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他只能像是流浪汉一样的领着国家的福利，挤在肮脏逼仄的公租房里，靠着一份份不可能长久的工作维持住自己的生活。 和他以前的生活相比，这样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地狱。而作为一个身处于地狱中的人，他自然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其中爬出来。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早在他出事的时候，他那个同样在当医生，不过却更加偏向于为公众服务的兄弟就已经向他建议了一种方案。 他告诉斯特兰奇他们医院有一种成熟的纳米技术，能够利用某种纳米金属为他重新塑造一个肺部出来。虽然说还没有完全向社会公开，但是在临床试验上已经有了非常显著的成效。 按理来说，这个建议在斯特兰奇的眼中应该算是救命稻草的才对。但是实际上的情况是，他却对自己兄弟的建议有些嗤之以鼻。 这一方面是因为资本的冷酷无情让彻底地寒了心，以至于他都开始敌视所有带有资本性质的公司和企业，包括他兄弟所在的那家名声不错的公司。 而另一方面就是，他实在是对这种所谓的临床新技术拿不出多大的信心来。 作为一个曾经的外科医生，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尽管他兄弟在和他交流的时候反复地提及了几个成功的案例，但是在他看来，这些案例和他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 那些人少的只是胳膊和腿，再不济也只是个眼睛。就跟换了义肢义眼一样，哪怕是出现了什么医疗上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顺手一拆的事情。而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要塑造的可是内脏，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这要是出了什么排异反应，那可就不是简单拆掉就可以了事的问题了，那可是真的会要命的。 虽然说生活很是艰难，但是斯特兰奇也没有自暴自弃到想要玩命的地步。所以自然的，他拒绝了自己兄弟的好意，并且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魔法的身上。 这并非是什么病急乱投医的选择。虽然说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一个科学的坚定拥趸者，好好的科学技术不相信反而去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一件听起来很荒唐的事情，但是斯特兰奇却自有他的理由在。 他是见证过神迹的。 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魔法，也不是那种飞天遁地的超能力，而是真正的神迹，真正能让人感觉到伟大的奇迹。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纽约尚且健在，斯特兰奇还在为无法治愈的病患而忧神。而就在这个时候，代表着无尽光明的巨大神灵第一次显现于了这个世界之上。 他带来了圣经中如同福音一般的神迹。而但凡是沐浴在这福音中的，都享受到了来自神灵的恩典。病患，伤痛，所有让医生感到棘手和无奈的伤病都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白雪一样，被巨神的恩赐消融地干干净净。 毫无疑问，他赐予了许多人新生。这是作为一个人医生的他最直观的感受。哪怕他并不信仰他，因为这样的善行他也会对这个伟大的存在抱有着绝对的敬意。所以有的时候，他是真的看不明白那些对这样一个存在诋毁和抗议的家伙们。 你本人或者说你的亲朋好友都是因为他才得到了新生，你们自己也是因为有他的保护才得以在安稳地生活在地球之上。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对他大放厥词。还是说你们真的就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一切事物的主人了？ 毕竟是跌落到愚民阶级的上流人士，斯特兰奇看待事物的方式到底还是和那些愚民们有所不同的。而也正是因为他这种足够客观的思想，他才会把魔法看作是自己的出路。 不求能像是明王一样显现出近乎福音的神迹，但是最起码的，能够救赎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 斯特兰奇最开始的时候是抱有着这样的想法，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条自我救赎的道路a居然会这样的艰辛。 这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怎么也不可能来受这番罪。因为时至今日，纳米神经元的技术已经得到了业界的肯定。除了那一大笔手术费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值得质疑的了。 之前他只是有些拉不开面子，又正好碰到了莫度男爵这个救星。但是现在一看，他还真不如老老实实地认错比较好。 不就是低头吗？低头有什么难的。哪像是现在，你就是想要去低头，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了。 莫度男爵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对象。要想让他放你走，那可真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