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D章：纳米瘟潮之起源（上）
· 丽奈开始诚恳地向周围的冒险者拜托，而公会方面也正式发布了探索「沟鳄」的任务，一切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着。人数越聚越多，并非因为凑热闹，而是有着罕见抹除记忆高科技的沟鳄一定不易应对，值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此刻没人知道，任何一同前去的家伙都有可能被你灭口，如果真有什么状况导致败露的话。 风险极高且一无所知的送死队伍，逐渐突破了二十人，并且还在增加。看到这种情况，你默默的走出大厅。 大厅的巨型拱门前，黑马正安静的原地发呆。宠物不让进入大厅。 你摸了摸它的脸， 翻身上马， “在近处随便逛逛吧。” “对面不远处就是洛伦佐所在的商行，我们先把越野车卖掉吧，占地儿。” “越野车？在哪里？” “我肚子里。” 肚子？ 这货终于连整辆车也吃下肚了吗？这样想着，黑马驮着你前往铁秤商行总部。 从城镇郊外就能远远看到的六七层楼的高，占地四五百米见方的巨大建筑集群在阳光下显得金碧辉煌。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原来是铁秤总部所在。建筑的正中央下方有一片宽阔空地，是类似跳骚市场的路边摊集市，叫喧嚣此起彼伏，人头攒动。商行最主要的建筑是两座大厦由三层楼以上的连接体相通，整体呈「冂」字形。大厦两侧有入口可以进入，里面貌似是格调略高的卖场。 该从哪里卖掉越野车呢？到处都是商人。真是有点无从下手。 是不是该给洛伦佐打个电话？ 算了……（因善良或守序不足） 虽然约定过有稀奇的东西会先卖给他，但只不过是一辆撞变形的越野车罢了，无所谓吧。 你最终在商行周围客流量较少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收购废旧零件的摊贩，老板是个不起眼的白名。不起眼正好。随手卖掉，然后去办正事吧。 “客人，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个你收吗？” 说罢，你看向旁边的黑马。一匹制作精良造型独特的机械独角兽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群的注意，但没人贸然围观，大概是受到刚刚悬挂首级事件的影响吧。 马从鼻孔里喷了一股热气，那是在散热。 然后它眼灯稍微熄灭了片刻，就像闭上了眼睛，并且全身在微微颤抖。感觉貌似在闭目凝神的使劲。 噗。 马把严重变形的越野车拉了出来。 …… 嗯，「拉」了出来，从后面，也就是从马尾下面某个隐晦的位置。 黑马高高扬起脑袋，斜着眼看你，似乎在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别的马吃的是草拉的是翔，这货倒好，吃的是电池拉的是越野车！总算知道它为什么如此耗能了，整天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吃起电池来没完没了，原来肚子里居然能塞得下一辆车啊？好大的菊花。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体内有空间压缩仓储设备，那些吃剩的电池都装在肚子里呢。” “……我是问怎么把这么大的越野车塞进去又拉出来的？” “都说了是空间压缩技术啊。” 黑马似乎认为光靠说的无法让你理解，于是开始实际演示。只见它再度将马尾高高翘起，“噗”的一声，从小小的菊花里挤出来一块高能电池，出现的瞬间好像电池的形体有些扭曲。 它开始得意的用鼻子对你喷着热气：“看，怎么样？” “……” 如果电池对于大家来说只是能量消耗品和货币的话，这个戏法不错，但对于黑马来说电池远远不止是需要仓储的货物罢了。这一瞬间你有不好的预感。 但阻止已经太晚了。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也无法阻止一个正直的吃货面对自己的欲望，再加上黑马威胁度76，动作那叫一个快如闪电！ 一转头，它把电池吃进嘴里。从拉出来到再吃进去总共没超过一秒，绝对热腾腾新鲜出炉，吃得实在是津津有味。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老板，这车虽然有点变形，但尚未报废，也是相当结实的好车。” “额，嗯，”老板有点惊魂未定，“13枚金币或者高能电池。” “你确定这车才值这么点？” “车1枚金币，车顶的电浆炮基本完好我出12枚，如何？” 谁知道行情是否确实如此。虽然也犹豫过要不要把电浆炮留下来自己用，但这东西是车载武器又大又沉吃电又多，算不上趁手的武器。 成交吧。 这时你的手表有电话打进来，是马克分会长。 “你在哪里？准备出发了。” “嗯，就来。” 在众目围观下，你骑马返回不远处的冒险者公会大厅前。 分会长自然是不打算同行的，除了他，大厅阶梯下聚集着三十五人的大型队伍。丽奈、班德里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三个需要注意的有名字的目标。绿名组合团队「苍痕灼」和「怜泪涯堡垒」，前者是七人队，后者是五人队，每个人都有名字，足足十二人头上飘绿有种说不出的喜感。还有一个橙色名字的女性「洛千城」，估计是人类，衣着飘忽身材纤瘦，战斗力却是全场单人最高的39。除此之外就全是白色无名的喽啰们了。 若有必要，你须灭口。 把这么多人全都灭口？若是逃了、藏了、打电话通风报信或是使用了奇怪的技能该怎么办？他们所有人的威胁度合计已经超过100了，而你的威胁度是100。那些名字有颜色的家伙，其真实实力往往会超过预估的威胁度数值。这意味着……若是真出了事，你怕是不能正面硬刚这么多人。 你跟着大家的车队离开镇子向南行进，一路上都在考虑各种应对策略。沿途上没有任何人和你搭话，看来大家都十分介怀「王下决刑官」这个特殊职位。 进入城镇南方郊外的树林，随着眼熟的土路前行，一路无话。 凭借周围的景色你确定已经到「休·贝金赛尔」地下研究所附近，然而寻找坍塌出入口的队伍不止是你们，还有六人的国王近卫军。看来陛下曾打算调查你经历是否属实是言出必行，而且动作很快。 六个银色无名的近卫军很远就注意到了你们一行车队接近，但完全没有停下手中工作的打算。他们不仅战斗力超群，而且还是陛下直属部队，自然是谁也不怕。 他们正在抱着个一人高的接近圆筒形的设备。你听到身旁的白名在低声交谈。 “那是什么？” “军用的地质探测器。沟鳄的藏身处大多有反探测设施，又埋地很深金属探测不管用的。” 这里距离出入口还很远，近卫军们似乎仅凭有限信息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这样下去或许要花上一两天。 班德里站在车前盖上拍了拍手，说道：“大家，散开各自寻找一下崩塌的地下入口吧，有情况请立刻联系。”不知为何三十多人的队伍却是他在率领。 更不知为何，虽然有几个威胁度较高的家伙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还是遵从照办了。整个队伍开始有序的往东西南五个方向，「苍灼痕」往西，「怜泪涯堡垒」往东，洛千城和一堆白名向西南，班德里带着小弟们向正南，你和丽奈向东南。 丽奈很显然有意要跟着你。 “我已经说过了，这附近的树林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也不确定你昏迷的位置。” “但你的独角兽应该记得。”丽奈看向黑马，“所有载具类机械体都带有先进的导航系统，应该能记住坐标。” 黑马听罢，得意地从鼻口里喷出热气。看来是猜对了。 你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 “我一直想问。”你的视线越过那些白名，落在了双马尾女性身上，“那个「天拂」为什么也跟来？它不是接待员吗？” 丽奈的脸颊顿时抽搐了好几下。 丽奈用两根手指顶住自己无力低垂的脑袋，沮丧的答道：“它就算在机械人里也是个奇葩，但马克分会长却把它当个宝贝处处关照，根本扛不住哀求，于是答应了让它作为任务监督员同行。” “你跟它很熟？” “唉，该怎么说呢，是我杀的机械人太多而遭报应了吗？”丽奈仰头叹气道，“打我来到这里冒险者公会的第一天起，这家伙就格外起劲的缠着我，特别热情，甚至导致同事之间出现了我俩是CP的流言蜚语。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除了对我，它对其他很多事都有些怪异，好像智能有故障似的。” 顿了顿，丽奈补充道：“曾经有一次，我因为被它激怒而……把它拆了个七零八落，就在大厅，当众。” 是么。 丽奈无意继续说下去，但基本上事情有些清晰了。貌似这个叫「天拂」的女机械人电脑有故障，行为离奇，并且苦苦纠缠着丽奈。 但你最关心的始终是天拂是个紫名，却威胁度仅有1：“它其实很厉害吧？” “厉害，战斗？” 你点点头。 丽奈忽然笑了起来，不断摇头。机械人的强度很大程度和设备零件有关，凭天拂那身脆弱的金属以及天生为服务业而准备的智能系统，再加上曾被丽奈拆散一地，不可能厉害。 这可就怪了。 天拂算是你至今遇到的最奇怪的家伙了，难以理解。 “你认识那个叫「洛千城」的女人吗？” “山铜级的冒险者，是这一行人最厉害的了。” “没了？” “她很少来这边第八分部。怎么，她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丽奈笑了，“听说她主要在赫姆兰提斯北部邻国活动，而且有些不太好的传闻──黑客犯罪、走私、协助偷渡国境之类的，我也只是听说。” 黑马忽然停下，回头对你说道：“就在前面了。” 这算是老马识途么？在混林乱石的荒野里，黑马还真的找到了坍塌的地下入口，远远望去只不过是一片乱石罢了，一点也不显眼。 就是这里没错。 其他人开始围着坍塌处清理碎石，寻找下手的地方，而丽奈则联系其他人集合。 但集合时，那些近卫军也一同跟了过来。看来他们想要跟着没人有理由拒绝，毕竟都是来探查地下藏身处的。 超过四十人的大队伍围着坍塌处团团转，用炸弹炸了两次，这才将大块石头清理掉。当初你见过的那个厚实的金属机关门仅仅被爆炸弄开了两人挤着能过的缝隙。 下面一片漆黑，你走的时候可不这样。 有几个白名下去看了看又爬了上来：“下面是斜坡通道，还有一道更加坚固的金属门，怕是炸变形之后会更难打开。谁去试试黑掉门锁？” 人们向里张望了一番，面面相窥，最终只有丽奈和洛千城爬了下去，消失在黑暗里。通过她俩设备发出的朦胧灯光，你发现两件事。 两人黑门锁的手法差距不小。丽奈是用高科技匕首加上一直挂在腰上的小盒子，而洛千城则只是将手表上的电线接在了门锁上。 你从周围的交谈声得知，丽奈是相当不错的黑客，而洛千城更是小有名气。但，她俩蹲在门口鼓捣了二十多分钟也没打开。后来又下去了三个白名和两个近卫军合力解锁，打开大门时已经是又过了半小时。 当人们端着武器陆续钻下去，凭借着胸前、头盔、手表等灯光将周围照亮之后，不禁有人因出乎意料而出声。 一名近卫军回头问向你：“你确定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你点点头。 也难怪他会这么问，这里的大门有两道而且过于坚固，里面的装饰布局看起来很有科技感，跟沟鳄与世隔绝常年躲藏这的下水道差距有点大。不断有人低声议论着，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沟鳄的地盘。 班德里看到丽奈表情有些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我对这里有点……印象。”丽奈痛苦的抱着头，似乎在拼命回忆着什么，“我们之前应该是潜入了这里。任务报告说这里疑是沟鳄藏身所，但我们成功潜入之后也和你们产生了相似的感叹，似乎这里的布局并非沟鳄的风格。后来，后来我们……” 丽奈痛苦的摇摇头，似乎想不起来更多了。 而你， 把所有人全部杀光正式提到了选项之中。情况比预料的还糟糕，或许是激发原始记忆的自白剂和抹除记忆的药剂产生了冲突，令丽奈原本消失的记忆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大家小心点，四处查看一下吧，或许还有敌人在。”班德里继续指挥着队伍，别有意味的回头看了你一眼，然后谨慎的走向漆黑的深处。如今这座地下研究所如同无光的空置墓穴，正饥渴地等待有人来填满。 近卫军忽然将你推后：“决刑官大人，请您在这里等待。”语气十分强硬，不容商量。 近卫军是替陛下来调查你的身份的，让你也跟着进入地下恐怕会随手破坏线索，于是他们得到了将你排除在外的结论。这六名近卫军和其他人不同，对身为决刑官的你毫不客气，其实换个思路也正常，没准等他们向陛下汇报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决刑官了。 所有人都进去了，你也把一部分纳米机械体分离，让它们飞了进去进行跟踪观察。 除了你傻站在入口外的地面上，还有两名近卫军在入口内不远处的黑暗里警戒着你突然杀进去。 以及天拂。 它正在一脸辛勤笑容地陪在你身旁。什么鬼？其他人的行动模式你都能大致理解，但天拂在干嘛？ “你……为什么不一起下去？” “我非战斗人员，若是同行恐怕会碍手碍脚。”原来它也有自知之明啊，但早知如此干嘛大老远跑来却止步于入口？岂料它对你说道，“而且，寡言先生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呢。” 额？ 天拂看你的眼神充满殷勤的善意。它肯定不是来监督你会不会逃走的，连近卫军都不担心你会逃走；它也不是真的担心碍手碍脚，最初它明明打算一同进入地下的，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它更并非在履行任务监督员的指责，留在入口有啥好监督的。 它想干嘛？ 忽然天拂向你身上靠了靠，看起来有些轻浮和挑逗意味：“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说讨厌机械人女性？” …… A，“其实我对你还蛮有兴趣的。”（善良 5） B，稍后找机会第一个弄死它。（善良-5） C，“嘘，我在冥思。”（守序 5） D，把它塞进马屁股。（守序-5） 无论选什么人性都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