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交谈结束，送这新收的便宜徒弟张载出门后，李小鱼他们也不耽搁，和毕昇老爷子道了声告辞后，便也离开了。 来在外边，继续闲逛着，看着苏州成街头巷尾的繁华景致，还是很热闹。 因为人来人往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不愧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人间宝地。 只不过，心情愉快的走在路上，渐渐的，李小鱼又是发现了一个另问题。 那就是，街面上虽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大家穿的也大多比较光鲜亮丽，但是，却比以往多了一些衣衫褴褛的破落百姓。 这些人几乎都面黄肌瘦，穿的也破破烂烂，大部分还拖家带口的，也没有别的生计，就在街面上辛酸的乞讨，与本地的居民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李小鱼心中不忍之下，赶忙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附近逃难来的灾民。 因为近些年，年岁不太平，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或是发大水，或是地震，或是蝗灾，导致百姓们颗粒无收，没了活路，而官府一时间也安置救济不过来，所以只得背井离乡的去逃难。 而许多难民听说苏州城富硕，乃是繁华所在，因此就有很多人颠沛流离到了这里来，想谋一条生路。 可哪那么容易啊，随着大量的难民涌入，也给苏州城造成了很大的负担，除了经济上的负担外，还有治安上的负担。 因为养不起这么多难民啊，大家的生活虽然貌似还可以，但比之难民也没好上太多，不可能天天都施舍难民好吧。 隔三差五还行，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地主，就算是，坐吃山空下，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 于是乎，有许多难民讨不到饭后，走投无路之下，想着，既然好说歹说你不给，那我就只有自己拿咯，毕竟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呗，有的是办法。 是开始从事了一些法律上可能不太允许的工作，给苏州城的治安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急的苏州知府杨吉凤也是焦头难额，所以也才没功夫找李小鱼的麻烦，根本顾不过来。 这一幕，自然也是让得李小鱼和杨秀英小姑娘两人唏嘘不已，可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只得苦笑，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也不是大财主，根本帮助不过来，况且李小鱼也深知自己的能力，现目前比之这些难民也好不了多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而且他之前已经救济过一次了，就是那黄眉大王，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说好的黄眉戏呢？咋没听到什么音信啊？ 正这样想着呢，忽然，李小鱼和杨秀英小姑娘两人又是听得前方的街角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旋律，还是男女对唱，歌词大意是：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 “丢下一粒籽~” ”发了一颗芽~” “么杆子麽叶~” “开的什么花？” “结的什么籽？” “磨的什么粉？” “做的什么粑？” “此花叫做~” “呀得呀得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得儿喂的喂尚喂~~~” “叫做什么花~” “~~~” 一听，还挺好听的，旋律轻快，朗朗上口，不像其他戏曲那样，需要很强的技巧，仿佛听一遍就能跟着唱似的。 所以是引得许多人驻足围观，围了好大一片，对于这令人耳目一新的戏曲大感兴趣，不时叫好，掌声雷鸣。 那家庭富裕之辈，更是大把的打赏，掏出半斤铜钱来，直接哐当一声就扔了出去，豪的不得了。 见状，李小鱼惊奇之下，也是赶忙拉着身旁的杨秀英小姑娘快步走了过去，想一看究竟，难不成真是黄眉这小子吗？ 可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李小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挤不进去，最后只得学着后世的经验，大吼了一句谁的钱袋掉了，趁着大家都回头四顾之际，拉着杨秀英小姑娘赶忙一溜烟左突右闯的挤了进去，占了个观看的好位置。 进去之后，一看，他们是更加惊奇的见到，竟然还真就是黄眉这家伙，是带着跟他一起逃难来的那帮老少爷们，在街头唱起了戏。 很大一帮人，有男有女，一部分负责伴奏，二胡竹板笛子铜锣等，拉的敲的不亦乐乎，还都有模有样。 而黄眉这家伙则和一名有些清瘦，并不算很漂亮，但十分耐看，穿着一身青衣，嗓音很好听的大姑娘负责唱，声音宛转悠扬，如出谷黄鹂，真的很好听。 还有一部分人，都是些半大的孩子，是负责收钱，个个都托着个大铜盘，不时从豪爽的围观百姓手中接过大把的赏钱，场面火爆至极。 见到这一幕，李小鱼也真的是震惊了，包括杨秀英小姑娘也一样，是惊讶的掩着嘴，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当时他也就是无心插柳而已，只是听黄眉这家伙说的虔诚，感人肺腑的样子，便脑袋一热，给了他一笔钱，也不算多，让他去琢磨什么黄眉戏。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真的成功了，短短时间之内，就真的琢磨出了这样一出动听的戏曲来，还吹拉弹唱，俱都有模有样的，真是不错，妥妥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看来，不仅空虚寂寞是人创作的源泉，饥饿也是啊，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让他们把这黄眉戏给捣鼓出来，一定下了不知道多少功夫。 想着，心中既激动又欢喜之下，李小鱼也是带着杨秀英小姑娘在那认认真真的观看起来。 想看看经过他启发，黄眉这家伙捣鼓出来的黄眉戏到底有些什么道道，竟然能引得这么多人观看叫好。 这样，一曲小调完毕之后，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叫好，纷纷鼓动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并且再次慷慨打赏。 黄眉高兴之下，也是赶忙四下拱手道谢，谢谢大家的抬爱赞赏，当目光扫过人群，看见人群里面的李小鱼时，他也不仅是猛地一愣，紧接着，就是大喜，又惊又喜之下，也是赶忙再度说道。 “那好，大家既然嚷着再来一个，那我就不来了，因为这玩意儿就一个，多了也不够吃的，今天的演出就到此结束了，真的谢谢大家的厚爱了，咱们明天继续吧，大家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好吗？” 说着，好不容易将众多满脸遗憾意犹未尽的围观百姓打发散去后，黄眉也是一整衣衫，又转身回头对这个简易戏班里的男女老少简易的说了一声。 接着，在所有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中，是领着他们朝李小鱼和杨秀英小姑娘两人快步走来。 在距他们还有三步之遥时，便是率着戏班里所有满眼感激望着他俩的众人，齐齐跪拜了下去，高呼道。 “黄眉戏班所有成员，在此叩拜恩公。” …… …… …… （咳咳，这只是之前突发奇想的一个点，不过黄眉戏是真的很好听，作者菌也真的很喜欢，本文所节选的是‘对花’的一个唱段，大家有空可以去听听，真的很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