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陛下，臣反对！
话说，在历史没有被汉圣祖改变的原时空，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要到朱元璋建立明朝后才会登场。 老朱同志祖上三代都是中下贫民，他当上皇帝后自然要想方设法加强皇权，锦衣卫便应运而生。 锦衣卫直接向皇帝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是震慑群臣的工具。 老朱后来为太子铺路，裁撤了惹得朝臣们人心惶惶的锦衣卫，但朱老四夺走他侄子皇位后，为强化皇权又重设了锦衣卫。 锦衣卫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他们仗着背后有皇帝撑腰，在外面胡作非为、贪赃枉法，造成社会混乱不堪。 所以，有人认为锦衣卫是间接引起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汉圣祖英明神武，当然清楚他若设立明朝那样的锦衣卫，必然会对社会的稳定造成巨大的破坏，更会有损他在百姓心中的伟光正形象。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圣祖后来特地下令裁撤诏狱，取消锦衣卫的拟罪权、行刑权，只保留刺探情报、监视官员、取证问话的权力，而且监视只准针对有品级的在职官员，禁止勾结地痞无赖监视百姓，扰乱社会秩序。 此外，圣祖为了分明司法执法之责权，立法规定御史台下辖的法务院专职审案定罪、检察院专职检举不法，刑部下辖的刑尉署管理天下郡县刑狱、廷尉署总领天下郡县逮捕盗贼维护治安之事。 为了防止法务院、检察院、廷尉署三司勾连陷害，圣祖又立法赐予了锦衣卫复核三司所办案件的权力。 尽管锦衣卫的权力一再被削弱，但它就像皇帝修炼出来的第三只眼天眼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遍布天下郡县的官员们。 这种时刻被人监视，仿佛上厕所和行房事都有人偷看的感觉，令广大的官员非常难受和不爽，甚至有官员承受不住长期被监控的压力而阳痿不举，甚至精神错乱而发疯！ 眼看着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锦衣卫却稳若泰山，这让汉帝国的官员们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一心想要将其除掉。 有这样一个震慑天下官员，稳固皇权的机构存在，新汉的历代天子一直掌握着实权，再加上圣祖所立极其有效且合理的皇储培养法，历任继位的天子都还算合格，皆不曾出现被权臣架空而沦为傀儡的情况。 刘毅的便宜老爸汉玄帝继位后，在其宠爱的萧贵妃怂恿和蛊惑之下，竟然向群臣提出了裁撤锦衣卫的打算。 锦衣卫乃是圣祖所立，被纳入了汉律之中，受法律保护。 根据宪章规定，皇帝想要更改汉律，必须在天下郡国大会上争得七成与会官员的同意。 由于锦衣卫深受广大官员的讨厌，所以它毫无意外的被裁撤了。 锦衣卫自汉玄帝正道十八年被裁撤，至今过去了三十一年，失去天眼监视的官员们，如脱缰的野马，在贪腐之路上跑得那叫一个欢快。 汉帝国的吏治也在这三十一年的时间里，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地方上，很多官员在婚丧嫁娶时大操大办，借机收受礼金，变相收受贿赂，大搞财权交易，堕败政风，腐化社会，民众苦不堪言，怨气很大。 有些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是天子纵容，否则贪官哪敢横行无忌？ 原刘毅九岁离开长安，依照皇储培养办法，开始到地方上历练。 他从县级佐官做起，经过数年努力，靠实打实的政绩晋升成了县令。 在此期间，他见过很多巧借名目，变相受贿的地方官，甚至还出手营救了不少杀死恶霸后潜逃被抓的游侠。 假如再这样下去，最多百年之后，汉室便会被败坏的吏治拖进深渊，强盛无比的帝国也将以土崩瓦解的悲剧惨淡收场！ 为了大汉帝国，也为了华夏民族，刘毅都必须想办法重设锦衣卫！ 然而，他现在只是一个继位不满一年的新皇帝，连皇位都还没坐稳，别说重设锦衣卫，恐怕稍有不慎就会被新的政变轰下皇位。 如今，对他而言，拿下禁军，安插心腹，保卫皇权，稳固帝位才是首要任务。 至于重设锦衣卫，是他吓唬朝臣的幌子，无论有人表示赞成还是反对，都会掉进他的设下语言圈套。 “陛下，臣反对！” 当刘毅提出要重设锦衣卫后，宣室刹那间再次开启静音模式，但下一秒就有人站出来表示反对。 说话的人是相台四副相之一的户部尚书王谊，辅政大臣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王相刚才对刺客之事没有发表看法，如今反对朕的提议，莫非有什么高见想要教朕？” 刘毅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半点情绪，只是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王谊很想骂一句：“你特么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好不好？” 可他毕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谦谦君子，虽然年少时不懂事犯过偷盗之罪，但他现在好歹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兼辅臣大臣兼副相，说话还是需要注意形象的，更何况他的说话对象乃是大汉天子！ “陛下少年老成，稳重睿智，臣何德何能敢教陛下？臣只是觉得明宗孝玄皇帝裁撤锦衣卫乃是顺天应人之举，那锦衣卫仗着是圣天子近臣，持宠而娇，胡作非为，偷窥人私，惹得诸官，吃睡不好，心惊胆战，无精打采，无心治政......（此处省略八百字）” 王谊就像郭德纲说贯口一样，说话都不带喘气的，遣词造句那叫一个流畅清晰、节奏明快！ 他缓了一口气，竟然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七寸长的葫芦形蓝色水袋！ 没错，就是一个水袋！ 王谊说的兴起，也不顾形象了，举着水袋在大厅里咕噜咕噜喝了数口。 “陛下，锦衣卫的恶行远远不止这些，臣记得有个曾经轰动天下的冤案就是锦衣卫炮制的，话说当年......（此处再次省略八百字）” 王谊滔滔不绝说了二十几分钟，刘毅像听相声一样津津有味的听了二十几分钟，期间还忍不住笑了几次。 刘毅对王谊并没有太多的厌恶之感，甚至觉得对方挺顺眼的。 这是因为王谊的长相与刘毅非常喜欢的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有三分神似。 而且，王谊是一位实力雄厚的说书人，他业余时间会到长安广播中心录制评书节目，五年前经过官方审核，一经播出便迅速火爆天下的《汉圣祖传奇故事评书》便是他的原创作品。 当然，汉律规定，任何在职官员不得经商，不得实名著作各种类型的评书、剧本，或在报纸刊物上发表文章。 故而王谊的笔名在民间广为人知，但他本人却没什么名气。 “陛下少年老成，稳重睿智，臣肺腑之言，忠诚之语，还望陛下明鉴！” 刘毅见王谊终于说完了，目露惊喜之色，盯着王谊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王相，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朕的一位故人！” 王谊闻言，讪讪笑了笑，道：“臣谢陛下夸赞。” 刘毅换上轻松的语气道：“王相不愧是评书届的魁首，有关锦衣卫的恶政说的朕心惊肉跳。既然如此，重设锦衣卫之事就暂且搁置不议。” 王谊心中一喜，以为皇帝听了他的话后改变了主意，急忙和身边的杨坚、明京飞交换了一下胜利的眼神。 但刘毅下面的话，却让众臣发现他们全都掉进了眼前青年皇帝设置的语言陷阱之中！ “但宫内混入刺客之事，给朕提了个醒，依法处置相关人员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禁军已经到了必须改制的地步！事不宜迟，朕希望明天能见到众卿关于禁军改制的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