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冲刷失败
砰！ ZERO的身躯被一股巨力击得倒退出去，不过身体浮于空中并未凌乱，双腿向后一支，纤弱的腿部弓起呈弯曲状，待双脚冲在原木色的护墙板之上时，身体前半猛然一坠，双腿同时发力，整个人都贴着墙壁翻滚下来，将刚才那凶悍的力道化解得干干净净。 道服老者须眉未动，身体也保持着刚刚出拳的姿态，威势自然，宛如一个道骨仙风的绝世高手。 ZERO落地后，身体下蹲趴伏，一双眸子中闪烁着警惕的寒光。 ZERO已经记不清只是自己第几次面对道服老者，也许是数百次，也许是数千次。 在通过实验舱进入这个所谓的“教室”中后，ZERO便一直不停地经历着三项考核。 第一场是与道服老者在道场中的对战；第二场是可以释放强力电流的教学机器人教授其π值五百位数值；第三场则是与一群雄狮相处在一片草原上，尽力逃脱狮群的追杀。 这三项测试没有具体的范围时间，而是ZERO在之前测试中丧失掉一定机会后，便会自动转入下一项的测试中去。 ZERO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并掌握了这其中的种种规律，在最一开始的测试中，ZERO完全处于崩溃的状态，殴打、电击、被野兽分食死亡。一个又一个的这么让ZERO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他突然觉得死亡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然而，整个系统设置中并没有相关的自杀设置，而是要求其一直在几个测试项目中不断轮回着，没有休息没有闲暇，由于身体以完全进入休眠状态，早这种可谓牢笼一般的世界中想要完成灵魂层面上的自杀，简直便是天方夜谭。 ZERO同样并不想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潜意识中对于死亡的恐惧促使他不断地反抗挣扎着。 逐渐地，ZERO从道服老者的攻击中寻到了一些套路，并开始尝试着学习对方的攻击手法，并予以还击。 随着轮回次数的不断增多，ZERO的大脑开始变得灵活且专一起来，他开始不去想着那些害得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他所思考面对的只有眼前的敌人。 ... 13号实验舱室外，西蒙教授通过舱盖透窗向里面望去，佩戴着呼吸面具的ZERO脸颊完全浸入在绿色液体中，看上去如同医学院所制作的标本一般。 实验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西蒙教授却知道，陷入虚拟世界中的孩子已经度过了相当于现世的数年时间。 大脑所能承受的压力以及其强大的伸缩性完全超乎人们的想象，而实验舱室的功能便是抓住了这一点，通过影响大脑的各个神经皮层，让其进入一种极强的时间加速世界，通过现实与虚拟的时间差，大脑在这种时间流中不断运动、学习着。 “ZERO的状态如何？”袁静不知何处出现在了西蒙教授身旁，虽然实验舱室上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有关ZERO的所有参数，不过她还是向西蒙教授问道。 “现今情况一切正常。”西蒙教授脸色平淡地回答着，此刻的他仿佛已经接受了对ZERO进行实验的现实，语气中满是对实验体正常表现的平静感。 袁静点了点头，放眼看向周围的其他实验舱室。每台实验舱室的头部位置都有一盏指示灯，现在所有的指示灯灯光都是淡淡的荧绿色，说明总体情况按照良好的正常态势所发展着。 “ZERO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袁静淡淡地说道，脑海中会想着那个爱哭鼻子的孩子，袁静感很难想象到其是怎么在这短短的十二个小时间强行熬过那几年的痛苦时光。 “人体的潜力都是无限的，这也正是造物主的点睛之笔，虽然他让人类拥有了懒惰、无知、纵欲等一系列影响进步的恶心，然而当其真正面对一项困境的时候，其能将那曾经存在的恶心一挥而去。”西蒙教授侃侃而谈，目光中充满了骄傲兴奋的神情。 “老话说：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袁静接口道。 西蒙教授闻言不禁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忽然，一阵短促刺耳的声音响起，距离二人不远处的一台实验舱室猛然发出了如同空袭警笛的声响，随即其头部上的警视灯光赫然转变为了鲜红色。 西蒙教授见状皱了皱眉，快步踱步到其近前。通过舱盖透镜可以看到，里面的孩子身体正剧烈地抽搐痉挛着，透明的呼吸面具下的脸庞开始扭曲起来。 突然，那孩子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西蒙教授也不禁惊得倒退了几步。 那孩子的眼睛瞪得巨大，眼眶骨骼好像受到大强烈的刺激开始变形，凸出的眼睛宛如乒乓球大小，令人看得是触目惊心。 同时，一摊血红自眼球瞳孔周围扩散开来，随后这股血红布满了整个眼球。 血水染红了绿色的实验试液，两种颜色混合成为一种莫名夸张的死亡颜色。 “看来，我们还是迎来了第一个失败的案例。”袁静叹了口气道。 西蒙教授却不以为意道：“弱者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采集数据后直接处理掉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是发生事故的实验舱室，不再去看了已变为暗红色一片的舱室一眼。 袁静走到舱室近前，手指在其上的触控板面上操作了一番，将其读取采集的数据收集完毕后，手指轻轻抚过透镜道：“安息吧，祝你来世有一个好投胎。”说罢手指直接点在舱室顶端的一个按钮之上。 实验舱室人猛然出发一阵沉重的嗡嗡震颤的声音，片刻后不久，处于暗红色液体之中的孩童尸体开始迅速溶解起来，皮肉如同豆粉一般迅速地融与暗红色液体之中，即便是坚硬的骨骼也在不久时分解开去。 不足十分钟，实验舱室中只有满满一舱的废液以及泡在其中的导管。 轰然一阵冲水声响起，那满满一舱的废弃被舱室内的通水导管们然抽冲而去，随后大量的清水涌入实验舱室，不需片刻，其便恢复了之前的一片干净。 而曾经躺在其中的实验孩童，便如同在马桶中的排泄物，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