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吻
“亚瑟”所开之枪并未是为了射杀雨果，而其打出的也并非是子弹或者镭射激光，而是一个具有强劲吸力的环形套索，其目标正是雨果的脚踝处。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亚瑟”怒号一声，随即操控飞行机快速下坠，只是这种坠落相对于下坠的雨果速度相差甚大。 与此同时，“亚瑟”再度开启了手腕处的光盾，用尽全身力气来阻挡马修那子上而下所释放出的攻击。 ... 苏婉与庄则显然在雨果的掩护下也并未逃离火灾现场，而就在所有人进行疏散的时候，马修也曾自信地表示过不会有人能逃离自己的掌控。显然在那是马修已经加强了自己的火焰强度，而也并未所有人都有这雨果的本领与毅力。 而在雨果同马修之间对战升级的情况下，这种状态越发糟糕，即便雨果最终也只能选择坠楼逃脱，更何况是毫无缚鸡之力的苏婉与庄则。 在巨大的火焰紧逼以及爆炸的威胁下，二人走投无路之间只有选择坠楼逃生。 破窗而出的二人在最后关头也紧紧相拥在一起，在二人的心中都明白，这也许便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刻，而他们选择在这最后一刻也要相守在一起。 “婉姐！” 一个凄厉的声音自二人的头顶处响起，处于半空中的苏婉与的庄则无法抬头去看，但他们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曾经救过自己一次。 “伸出手来！” 雨果再度狂哮着。 “你快伸手吧！” 庄则对苏婉道。 苏婉吃力地将头从庄则的身侧露出看向上空。 在火光与黑暗交织的夜空中，雨果迅猛下坠身影出现其中，其双眼中满是焦急之情。 “呵，真是个愚蠢的人啊。”苏婉喃喃自语道，不过眼神中却无半点嘲讽，尽是温柔与感激。 庄则虽然无法看到上空的情景，但危机时刻其也有所判断。 “恐怕他无法在这种情况抓住我们二人，你快伸手！” 庄则急呼道。 苏婉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但我不想舍你而去。” “婉儿！”庄则急切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死呢。” 庄则闻言一愣，经过瞬息的思考庄则的神情冷静下来。 “好，我们一起死！” 此时，二人的距离地面已不足十层楼的距离。 苏婉闻言莞尔一笑，虽然极速下坠的态势导致其耳边尽是风声，对庄则所言听得并不十分清楚，不过她依然明白庄则想要表达的什么。 苏婉的樱唇在庄则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虽只是一瞬但对于二人来说那一刻的感受已成永恒。 在双唇离开的那一刻，苏婉双腿赫然蜷缩顶在庄则的小腹之上，随即将全身的力气在瞬间爆发出来。 “再见了...” 这是庄则听到苏婉的最后话语。 “不！” 庄则绝望地惨叫一声，但身体却在苏婉的用力下暂滞下来，虽只是这么一瞬，但也足够。雨果已到达了庄则的身边，伸手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而就在雨果抓住庄则的是一瞬间，“亚瑟”的套索也缠在了雨果的脚腕之上。 就在套索正中目标的瞬间，整个绳索赫然收紧，雨果但觉身形一顿，下坠的趋势赫然停缓。 “‘亚瑟！’不要！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雨果疯也似得嚎叫着，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不用说“亚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雨果放手，即便其真的放手，以雨果重新开始的下坠趋势也决计无法追到苏婉，其结局依然是一样的。 “婉儿！” “婉姐！” 在雨果以及庄则的痛苦嘶吼中苏婉的身影快速变小，最终停止下来。 很快，殷红的验血便已在其身下散开。 ...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被凝固住，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停止下来。 雨果只觉耳边顿时安静下来，在那一刻他的大脑中已无任何意识，有的只是一片恐怕。 死了。 终究是死了。 一切都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 忽然间雨果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很湿很热，仿佛有什么液体流淌出来。 这道液体随着雨果的脸颊滑落到他的嘴边，流入他的嘴里，却没有丝毫的咸味，有的只是一股腥气。 那并非眼泪，而是鲜血。 雨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一刻流出血泪，但他对此并不质疑，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也在流血。 不断地流血着。 恍惚间雨果好似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苏婉的那一刻。 那是自己首次二次战胜春木的时候，经过警视厅方面的一番盘查后，雨果只想安静地找个吃饭的地方。 就在在那时的无意之举，雨果同苏婉相识。 一碗香喷喷的拉面，仿佛勾起了雨果的一切回忆。 但那种味道只留在雨果最深层次的脑海之中。 眼下那种香气早已被血腥气所彻底冲散。 苏婉死了。 死在了他的眼前。 此时此刻，雨果仿佛忘记了自己所处并非现世，而是有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所幻化出的虚幻世界之中，在雨果的眼中这里就是真实。 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世界在此时对雨果来说无比真实。 “啊！！！” 雨果的喉咙中赫然发出一连串的嘶吼之声，双眼在那一瞬变得如同嗜血的猛兽殷红狂暴。 无比的仇恨与愤怒在这一颗涌上了他的心头。 此时，“亚瑟”也不断地驾驶着飞行器向下坠落，而在这一过程中“亚瑟”也凭借着自己的光盾组织马修的攻击，面对强烈汹涌的火焰，“亚瑟”始终咬牙苦苦支撑着。 苏婉之死他不清楚也不在乎，他现在所能做到的只有尽自己最大所能的情况下救下最多的人。 脚下这一幕悲离的场景全部落在马修的眼中，嚣张狂暴的笑声自其口中发出，渗人骨髓。 而这狂暴的笑声也如穿心的利剑穿透了雨果的耳膜，直抵其心上。 “马修...” 雨果的喉咙中发出一连串的怒吼一声，仿佛几欲爆发的野兽。 就在距离地面只剩七八米的距离之时，雨果赫然扬手将庄则抛向一个刚刚充起的气垫之上，最后腾空转身抓住了套再脚上的绳索。 “拉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