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眨下眼睛就不是人
这下周围尴尬了。 负责他安保的是中统,是徐恩曾的人。 戴雨民惹了事,正给骂的狗血淋头呢,这里面也有徐恩曾挑拨的功劳,谁知人家居然要见戴雨民。 瞒着也不是不行。 但这里有个问题,戴雨民和杜月笙是把兄弟。 杜月笙一来,啥也穿帮。 得,上报吧。 于是中统灰溜溜的向上面汇报,说驸马爷要见戴雨民,由徐恩曾决断。 徐恩曾顿觉日了狗一样糟心。 他这些日鞍前马后图的就是巴结上这位,谁晓得,他都洗干净了,人家说“换一个”。 戴雨民这几天日子是不好过。 他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对方是谁。 哪晓得惹出这么多事情,上面被架着无处出气,只好拿他撒火。 然而就在他都要给关小黑屋时,忽然传来消息,说罗杰斯先生要见他。 前来带人的,还是黄光锐这位大老板都当爷供着的人。 “雨民啊。”黄光锐和其他人不同,他对戴雨民感觉很好。 之前他看不上他,但改变就在于一二八时。 当时他率军北上和日寇空战,戴雨民杜月笙的抗日救国军在地上,和日寇死战。 不管你平时什么德行,什么过去。 这个时候能这样做事就是好汉。 所以黄光锐才屈尊亲自来接他。 戴雨民一辈子忘不了黄光锐和他说的话,黄光锐在去的路上说:“罗杰斯是听他父亲提到你的。” 啊?那位查理能知道我? 戴雨民都懵逼。 但等他见罗杰斯后,他发现这是真的。 “戴雨民先生,我们不熟,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杜月笙。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兄长。” “另外我的父亲评价你,可交。” “所以我将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希望你给予同样的回报。” 这是浓浓的维克多家族风格的开门见山。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军服,戴雨民觉得自己是在座香堂中,但这个感觉太好了,太适合他的本性了。 戴雨民立刻一拍胸脯:“一世人几兄弟,既然查理爷看得起在下,又有月生这层关系,罗杰斯先生,你要我做什么,只管交代,我戴雨民要是眨下眼睛,就不是人。” 说完他却控制不住的眨了下眼睛。 罗杰斯大笑,他想起冯才厚,想起马尼叔叔,还有很多的人呢。 他兴致也上来了:“这两天迎来送去都是屁事,不然我们喝一顿。敞开来扯。” 然后他叫来中统的门岗:“去点菜,备酒,我要和雨民兄好好醉一场。” 中统的人便秘似的跑了,回头告诉坐立不安的徐恩曾:“他们好像是把兄弟关系。” “我放你个屁,戴雨民的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那个上海滩赌钱输了都要剁手指的瘪三!他那是舔功好。大老板都没办法和罗杰斯拜把子,轮到他?” “是是是。” “带我去看看。”徐恩曾到底心里憋屈。 没到门口,他正听罗杰斯问戴雨民:“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啊。” 戴雨民苦笑:“我那日看到黄光锐盯着你,心中就疑惑,于是派人一查、。。。。。” 他将前因后果说完,罗杰斯哑然失笑,原来根源在这里。 那些广州洪门的实在做的没必要。 纯粹是将他当枪,要弄南京方面难看呢。 他就将这个想法一说,戴雨民道:“你不说,我哪里好说,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你这几日其实过的也不好过。” “还好,还好,除了些小人上眼药。”戴雨民呵呵着,他不会和罗杰斯具体说谁,现在说就成诉苦了。 再说,他坐在这里就是报仇。 罗杰斯从小就受谢苗,马尼等人影响,也看惯父辈做事的风格。 因此很是欣赏他这种磊落。 他就说:“那喝一杯,回头弄回去。” 刚要推门的徐恩曾顿时!!! 不行,我得舔。 他赶紧轻轻敲门,然后递上瓶好酒,献媚说:“罗杰斯先生,听说你在喝酒,我这里有瓶美国来的上好洋酒。。。” 罗杰斯都无语:“徐处长,你见过广州人在广州招待东北客人吃东北菜的吗?” 他指着桌上的白酒:“喝一杯。” 徐恩曾不能喝酒,立马苦了脸。 罗杰斯其实已经知道肯定是他整戴雨民。 放在军队或者自己国内他不会这么幼稚,但这里是广州,他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地方,他管他呢。 于是这小二狗子就开始撒泼了:“你特么不给面子是不是?” 戴雨民激动的都哆嗦,忙表示:“徐处长,罗杰斯请你喝酒,你不喝算什么回事,得罪了客人,小心老板敲你脑袋!” 喝——徐恩曾含泪举杯,罗杰斯敲敲桌子:“迟到罚三杯。” 四十岁的徐恩曾最后是被部下抬出房间的,出去的时候还泪汪汪的呼天抢地说:“天地良心啊,小的是真的不能喝,不是装的呀。” 这场笑话很快传遍广州。 徐恩曾跑去和老板哭诉,一定是戴雨民上眼药,罗杰斯才整自己的。 他老板说的很在理:“不管怎么说,罗杰斯现在和戴雨民近乎,对于国家是好事,有点小委屈你就忍了吧。” 徐恩曾含泪:“老板,我是为你忍的。” 他老板很想说,你不忍怎么了,你去弄他,你敢吗?他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收到。 当日下午。 杜月笙搭乘的飞机停在了白云机场。 罗杰斯按着礼节,以师弟身份前往接机,陪同他的就是戴雨民和军统的人。(其实还有几年才是军统) 至于中统,都撤走了。 戴雨民也不是吃素的,昨晚就打报告表示,统属不一不好管理,不如让军统独立负责,毕竟徐恩曾在人家贵宾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嘛。 1888年出生的杜月笙今年已经48岁了。 时年他已经全盘接管了韩怀义在沪上留下的所有力量。 二十年过去,他再也未曾见过韩怀义,只偶尔收到电波问候。 见到罗杰斯他就激动的手脚都在抖,说:“二少爷,使不得,如何能让你来接我呢。” “月生哥是我兄长,我父亲早叮嘱过我,见到你要比对托尼还有尊重。”罗杰斯笑着挽住他的手,有扯来戴雨民:“来张照片,做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