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营救
渠年四人在米长老的带领下,也已经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杀满门的人这么刁,竟然选择坐在人肉探头的下面,让他带来的高手根本没办法出手,虽然高手可以乔装打扮,没人认得,但他们已经被列为了怀疑对象,一旦有高手出现,那肯定是水门所为,何况救的还是费飞,人家都屁股下都能想的出来,是他们干的好事。 而且就算可以派高手出动,这些高手又不认识费飞,不要说这些高手不认识,就让他亲自去找,在这么暗淡的世界里,想要在这几万人里把费飞找出来,没有一两个时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费飞主动站出来。 渠年就感觉有些棘手。 就连楚三敢也感觉到困难,小声道:“师父,好像不太好下手啊!边上有人看着呢!” 白小牙道:“既然不好救,那我们回去吧。” 楚三敢道:“回去费飞就死定了,明天白天更难救了,他活不过明天白天。” 白小牙道:“反正我们也上过香了。” 楚三敢道:“也是哦!”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能救的话还是尽量抢救一下,虽然说跟他感情谈不上,但他毕竟对我还有点恩情。” 楚三敢怔道:“什么恩情?我怎么不知道呢?自从认识他以后,他不就一直跟着我们蹭吃蹭喝吗?” 渠年道:“蝉夕的脸不就他看好的吗?要不然就毁容了。”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但没办法下手呀!”又小声道:“要不隐身过去?关键他不值一张隐身符啊!” 渠年道:“我倒不是心疼隐身符,虽然它不值,但如果能把他救出来,我倒也愿意为他牺牲一张,但我就是我觉得找不到他呀!万一找着找着我现出原形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楚三敢道:“那……那好像只有放弃这一条路了。” 渠年道:“我们总要努力一下嘛!哪怕形式也要做一下呀!到这边就走,我良心也过不去呀。” 楚三敢道:“那我们怎么走形式啊?要不给他留一张纸条,就说我们已经来救过他了?” 渠年抬头看了看,见那十二个门派虽然坐在人肉探头的视线里,但他们也不敢离人肉探头太近,约有半里地。而人肉探头站在南边,而他们坐在北边,由于他们有几万人,坐得也比较稀松,队伍的宽度约有两三里地。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就算那些人肉探头的视线再好,三里地开外的事情应该也是看不清楚的。 这时便小声道:“我们往北走。” 五人就蹑手蹑脚地向北方走去,从人群的外围慢慢绕了过去,绕到人群的北方,离人群约有三里地,这样离那几个人肉探头就有六七里地,肯定更看不见了。 渠年又让米长老在附近搜索一遍,方圆五里地之内都没有人肉探头,渠年才觉得踏实。 楚三敢道:“师父,我们怎么越绕越远了?” 渠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费飞,费飞如果能自己跑过来,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自己跑过来,那我们也尽力了。” 楚三敢怔道:“师父,你这形式走的也太敷衍了吧?我们就是在这里等一年,费飞也不会自己过来呀!就算他偶然出来撒尿,也跑不了这么远哪?” 渠年道:“所以我们想办法通知他呀。” 楚三敢道:“这怎么通知呀?我们跑的越来越远了!而且他混着人群里,都找不到他,又怎么通知呢?” 渠年道:“唱歌!” 楚三敢怔道:“唱……唱歌?唱什么歌?唱费飞喜欢听的歌?” 渠年道:“你嗓门大,你来唱。” 楚三敢怔道:“可我唱歌很难听呀。” 渠年道:“没关系,哪怕唱得像猪嚎也没事。” 楚三敢道:“那就行!那我就能放开唱了。那唱什么呀?” 渠年道:“我教你歌词!” 楚三敢点了下头。 待渠年教完歌词,楚三敢默记于心,酝酿了一下,清了下嗓子,就面朝南方扯开嗓子唱唱:“嘿哟……嘿哟……” 因为他嗓门特别大,晚上又特别安静,而且这歌词也极具穿透力,所以传下去很远很远,连岸边的那些人都隐约听见了。 本来紫菱宫十二门派的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心思睡觉,有的还在聊天,所以现场比较嘈杂,忽然听到北方传来这粗糟的歌声,就跟鬼哭狼嚎一样,特别刺耳,何况他们身处这死生之地,心里本来就很紧张,听不到一丝风吹草动,所以现场一下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费飞也是心头一动,这声音好耳熟啊! 楚三敢这一声“嘿哟”本来就是开胃菜,是为了提神的,接着又唱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别回头,我在这里等你共白头……” 费飞因为也竖起了耳朵,所以听得清清楚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不是楚三敢那个王八蛋的声音吗? 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听楚三敢唱的歌词,他毕竟也是聪明人,稍一回味就想明白了,这歌词分明就是唱给他听的,让他大胆地往前走,而这歌声是从北边传来的,那就是往北走了,还说等他共白头,那就是会一直等着他。 刘云天脸色一变,霍然站起,说道:“是谁在唱歌?还唱这么难听?” 边上一名手下也站了起来,道:“好像是北边传过来的,应该离这里有好几里地!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云天今天虽然看过楚三敢一眼,但并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如果听过的话,他心里肯定就明白了。这时抬头看了眼苍茫的夜色,犹豫了一下,道:“不能走!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岛上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夜这么黑,很容易中了人家圈套。” 楚三敢一首歌唱完,也就不再唱了,夜又恢复了平静。 刘云天这时对边上的手下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大家不要麻痹大意,四下戒严,稍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那手下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费飞刚开始听到楚三敢的声音,那是喜出望外,但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忧心忡忡。虽然渠年他们就在北方等他,还让他大胆的往前走,可他没办法走呀,不要说走了,估计刚站起来,刘云天就要怀疑了,毕竟他知道自己和渠年的关系,虽然他不知道这歌就是渠年他们唱的,但一旦让他起了疑心,稍微回味一下,就知道这首歌词的含义了。 正因为刘云天知道他和渠年的关系,所以把他看得特别紧,几乎就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不是鹤垂之交待过他,估计他早就把自己给杀了,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累赘,如果再让他怀疑自己准备跑路的话,那肯定会毫不犹豫就杀了自己。 他本想谎称自己要去撒尿拉屎,但估计这家伙就算不怀疑的话,肯定也会派人跟他去,看着他拉屎撒尿,就算不派人去,自己只有十阶修为,在这些高手的眼里,就是一个小短腿,估计还没跑几步,就被他们抓回来了。 费飞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他内心却是慌成了狗,如坐针毡,他也知道,他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机会,一旦天亮,上了战场,虽然这里有几万人,但如果比谁先死的话,他肯定能拿第一名,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忍不住就在心里骂渠年,这个王八蛋,你不来也就罢了,来了就不能好事做到底,把自己营救出去?好事做一半,就是王八蛋。 渠年几人在北边苦苦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费飞的身影,后来让米长老去打探一下,对方的防卫更加森严了,看来费飞就更难逃出来了。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看来救援计划失败了,费飞逃不出来了,说不定已经死了,要不我们走吧?” 渠年道:“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机会,就这样走了,终究是不忍心。” 楚三敢道:“但我们已经尽力了呀!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费飞,够交待了!再不走马上都天亮了,我们自己都走不了了。” 渠年道:“我还想再赌一把。” 楚三敢道:“怎么赌?” 渠年就转头看着米长老,道:“还得麻烦前辈帮一下忙。” 米长老道:“跟我就别客气啦!你们为我水门出生入死,我都看在眼里,能帮你一点忙,我心里反而踏实。” 渠年点了下头,没有在跟他客套,便把他的方案跟他说了一下,同时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把匕首,递给了他。 米长老接过匕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转眼功夫,身影就消融在漆黑的夜里。 而渠年等人还是站在原地等候。 米长老这时已经走到十二门派的西边,偏北一点,他不敢再往南边去了,再去就要被那些人肉探头看见了。因为他是枠境修为,那些人肉探头最多也是枠境修为,所以他可以控制好距离,只要自己看不清他们,他们肯定也看不清自己,何况自己还隐藏在隐藏在暗处。 因为刘云天已经下令戒严了,所以对方守卫严厉,西边站了十几个哨兵。 但米长老毕竟是枠境修为,虽然走在碎石上,但也是落地无声,又隐藏在黑暗里,所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些哨兵,但他也不敢离得太近,离有几十丈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这时就猫着身躲在一个石垛的脚下,那里更加黑暗,那一片空间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了。 米长老这时把手里的匕首拔了出来,捏住匕首的刃尖,就将真元灌输进去,瞄准最近那个哨兵就扔了出去。 毕竟他是枠境修为,那匕道就如同一道光射了出去,而那些哨兵最多卌境修为,何况根本没有提防,只觉腿上一痛,那把匕首已经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那哨兵痛得惨叫一声,大声叫道:“敌袭,敌袭,有敌袭……” 这一声惨叫如同平地炸雷,几万人一下跳了起来,很多人都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出于本能本应,都往西边聚集了过来。 刘云天一听说有敌袭,也是脸色一变,抓起地上的剑就冲了过来,跑到那名哨兵的身边,急道:“哪里有敌袭?” 那名哨兵已经坐在了地上,指了指腿上的匕首,又指了指西边,道:“有人偷袭我!暗器就是从那边射过来的。” 刘云天抬头往西边看了看,除了一片黑暗,却什么也看不到,这时招了下手,道:“过去看看!” 就有几百人拿着已经出鞘的剑,缓缓走了过去。 米长老这时已经绕到石垛的西边,趁着夜色跑远了。 所以这几百人往前走了一里多地,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便在远处叫道:“没有人!” 刘云天就感觉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骚扰一下,一个人都没杀,只伤一个人就跑了?忽然心头一动,偷袭他们的这个人,好像跟刚刚唱歌的那个人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好像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离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毕竟来到这个岛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是那两宫的人马,想偷袭的话,早就应该杀上来了,干嘛要处心积虑的骗自己离开呢?而且这周围好像并没有大规模的人马!那他们会是谁? 想到这里,忽然心头又一动,就想到了水门那几个人,而且他也知道费飞跟水门的那三个猪仔极有渊源,现在再想想刚刚那个人唱的歌词,让妹妹大胆的往前走,好像极具暗示性,忽然间他就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就想到了费飞。 对方之所以鬼鬼祟祟的做了这么多事情,肯定就是为了费飞,要不然实在没有理由。 心念至此,刘云天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