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真假假

    面对这种情况，苏恒也只能开启轮回之眸。

    不过就在他开启轮回之眸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

    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空气中有烧火做饭的味道，远处隐隐有孩童玩闹，大人训斥的声音，一切都充满了和谐。

    没有雾气，没有死寂，反而显得生机勃勃。

    苏恒有种梦回远古的错觉。

    但当他关闭轮回之眸后，一切又全都恢复原样，雾气弥漫，臭气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

    苏恒一时间也愣在原地，如此古怪的情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以往，轮回之眸可以窥破虚幻，但这次，却反而将他带入了一场幻境中，甚至那幻境正是之前从行者大人眼中看到的那幅画面。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苏恒觉得自己也有些迷糊了。

    但最终，他还是开启轮回之眸。

    场景再次变幻，回到了小山村异变之前，最后的安宁。

    然后苏恒看到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奔跑过来，脸上还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等他们来到近前，苏恒甚至忍不住伸出手，但人影一闪，直接从对方身体穿透而过。

    “果然，假的终究是假的，哪怕再怎么像，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就在苏恒念头刚落，异变也随之发生。

    一股难以形容的惊悸在他心中升起，然后苏恒就感觉到，初升的太阳一下子失去了温度，变得寒冷，周围的色彩也在快速的褪去，变成黑白。

    周围的树木，迅速的枯黄，叶子簌簌的往下掉。

    有鸟儿从半空中落下，有狗儿发出最后的呜声。

    刚刚从他面前跑过的两个小孩也迅速的变成类似僵尸一样的存在。

    他们的身体变得跟木乃伊一样，面目狰狞，双目尽白，嘴里长出类似的犬牙，指甲盖变得漆黑，且长。

    苏恒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因为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就像一个过客，看到了这里曾经的变迁。

    但当那两个小孩的指甲划破他的衣服时，他终于醒悟过来。

    眼前这一切，是假的，但同时也是真的。

    他当即退后，可终究慢了一步，腹部被生生抓了一把，留下几条长长的痕迹。

    至此，苏恒终于不再客气，右手一翻，初一闪电般划过两个小孩的脑袋。

    两个小孩也立即爆开，化作一阵雾气，里面夹杂着丝丝黑气。

    见此，苏恒眉头一皱，当即关闭轮回之眸，眼前的幻境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依旧是被浓浓的雾气包裹。

    只是还不等他松口气，前方的雾气便朝着两边分开，然后一个身影像是生生挤进来，张嘴就朝着他咬来。

    这居然是一条黑色的大狗，但眼下也发生了异变，虽然身体变得骨瘦如柴，但性情却更加凶悍，尤其是张开的大嘴中，一根根尖锐的牙齿闪现着寒光。

    眼下，真真假假在苏恒眼中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不管轮回之眸看到的，还是肉眼看到的，都是真的，但同时，也都是假的。

    此时，他明显陷入了一座巨大的幻境中，哪怕轮回之眸也只能窥破，或者说还原一部分真相。

    至于他所看到的，经历的，全都是曾经存在过的，就如同被录制了下来，此刻被按了播放。

    也可以比作是一场单机游戏，原本的程序都是设定好的，当苏恒加入以后，游戏开始运转。

    如今的问题是，苏恒哪怕明白这些都是假的，可他的精神力，他的五官，他的一切认知，都认为是真的。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受伤是假的，可当他的本能都认为是真的以后，身上自然会出现伤痕，甚至如果他在幻境中被杀死，那么现实里，也同样会死掉。

    所以，也由不得他小心。

    面对扑来的大狗，苏恒手中初一再转，直接将其脑袋斩下，轻轻松松。

    被他斩杀之后，那大狗也彻底消失不见，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但苏恒依旧敏锐的感知到，周围的雾气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心中对于这种变化，多少也有了一些猜测。

    心中想着，苏恒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启轮回之眸，然后就看到更多的身影朝着他涌来，一个个全都失去了神智，变得如同僵尸。

    苏恒握紧初一，大步朝着这群身影冲去，下手更是毫不留情，而每一个死亡的身影，都会化作雾气，然后消散，完全不是苏恒的对手。

    但问题是，这些身影太多了，一时之间难以全部杀死。

    所以他在杀出一条通道后，就立即冲了出去。

    根据蒲母提供的线索，那样东西就在蒲氏宗族的祠堂中，也是在村子最中心的位置。

    有轮回之眸在，苏恒轻轻松松就来到村子中心，并且找到了祠堂。

    此刻，祠堂大门敞开着，不过就在苏恒准备进入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警兆，然后想也不想的就往后退。

    “嗤！”

    一把军刺生生插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接着从祠堂门后面走出一个身影，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迷彩服，脸色尽管苍白，却没有跟那些村民一样变成僵尸。

    眼睛中似乎还有一丝色彩。

    苏恒看着对方的打扮，已经有了猜测。

    想来对方就是蒲母以前派进来的人，最终不但没有出去，甚至还被这里的幻境所控制，成为了其中一员。

    “吼！”

    就在苏恒打量的时候，对方明显变得不耐烦起来，嘴巴一下子裂开，直至耳后。

    苏恒只觉得一股腥臭传来，同时，对方也朝着他扑了过来，速度不但更快，甚至实力也比生前提高了好几倍。

    那把军刺在他手中更是神出鬼没，一连数次刺下，更是让苏恒不断退后，直至抓住对方一个破绽，利用初一的锋利斩断对方的军刺，然后才顺势将其脑袋砍下来。

    跟之前杀的那些村民一样，迷彩男同样化作一道雾气。

    显然，那些雾气，才是这里一切存在的基础，也是这座大型幻境的关键。

    可惜他没有传说中的乾坤葫芦，也没有葫芦娃的本事，不然一口气将这里所有的雾气吞掉，所谓的幻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这时，身后那些村民已经追来，苏恒也不再犹豫，直接一步跨入祠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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