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人的气息
东京市，千代田区，皇居 充满着古典日式风情的房间内，一位仿佛普通老妇人般的和服老妪亲自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同样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巫女。 上杉绘梨衣，她抚摸着刚刚放下的和弓，微笑着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西装老者。一颦一笑间，她将日本传统女性的温婉和武士的硬气结合在一起，充满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怎么样了？” 明先生作为神道教的最领袖，他轻轻的押了一口碧绿的茶水，对着示意与自己相伴到老的和服老妪一起坐下，他望着红白相间的巫女。 “可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上杉绘梨衣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来自高位生命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她放松身体，坦然一笑，就像是邻居家的普通女孩子模样。 “等他回来后‘八尺琼曲玉’就会借给他恢复灵魂了……” “你确定不后悔吗？” “如果早些知道他也是……我根本不会答应亚雷斯塔他那样的条件！”明先生虽然语气中充盈着浅显的不满，但是绘梨衣听的出来，他潜藏在这句话之下的意思。 “没问题！” 明先生望着上杉绘梨衣那娇俏的容颜，轻轻叹一口气，他知道那样的现实对于这些年轻一辈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酷。 但是这种残忍，却又不得已而为之。 “算上绘梨衣你在内，我神道教当下共有五位天人，而五位天人中，只有你走上了那条‘道路’……” 明先生所在的日本皇室，是有族谱的真正意义上神裔。作为神裔的代价，虽然每一任的皇族家主，都拥有统御整个日本‘地脉之气’的力量，但是他们，却无法通过修炼使自己的寿命延长…… “不管这条路上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只要那种‘存在’诞生，所有的牺牲都会有意义！” “路，是要自己走出来的……” …… 东京机场，在天草式的安排下，机场特别借调了一架私人飞机。 在雅妮丝和她的修女队友们不甘的挣扎中，方宏将这些已经被方宏利用封禁魔术锁住神海魔力源泉的战斗修女丢上飞机。 “天草式的诸位也要一起去欧洲吗?” 方宏看着站在前面，同样有着刺猬头，看上去跟上条当麻像是父子一般的十字教现任教宗，建宫斋字。 “大家其实都想去见一见女皇大人呢。” “更何况，就算我们继续留在日本，发生了这样事情后神道教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感吧！” 伴随着建宫斋字的声音，跟在他后面的四十多名男男女女同样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通过了提案。 “寄人篱下啊！” 方宏脱口而出，不过看着建宫斋字嘴里流露出来的苦涩，方宏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拍了拍建宫斋字的肩膀，只能为他送上祝福。 私人飞机内部，大多数都是被俘虏的战斗修女。 为了防止她们中途祸害客机，所以她们被单独套上了拘束衣。 “雅妮丝大人！” 有着金色头发的十岁修女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小小的修女刚刚睁开眼睛，就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被束缚在后腕，她带点惊慌的望着自己的首领。 “任务失败，我们输了！” 雅妮丝桑提斯闭着眼睛，用一种非常淡然的语气说道。 “这次任务失败都是因为我轻敌的缘故，你们放心，我会向主教大人请下惩罚的。” 一边说着，雅妮丝一边看着自己的脚下，在那里有着一根已经收拢了翅膀的‘莲花杖’，方宏到底是把灵装还给了她。 目送天草式的四十多名成员同样登上了飞机，接下来就该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方宏看着身旁的茵蒂克丝和红毛神父史提尔以及上条当麻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现在准备去哪儿?” “自然是回去！”上条当麻似乎是理所应当般的说道。 “那好，你们先走……不过说起来，貌不是最近因为‘大霸星祭’所有的学校都增加体育课嘛！” …… 解决完后续事件后，方宏终于在被重重包围的皇居殿室内，见到了所谓的‘三大神器之一’。 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候，方宏曾经‘神魂出窍’过，在神魂出窍的状态下，肉眼看不到的世界充实着各种各样的颜色，那些颜色，便是所谓的‘方向’，无形的，由二十四面体构成的‘空间’，说不清，超脱了七种色彩之外的‘第八色’构成的时间…… 在魔法的道路上，方宏是一个不可置否的天才，就算是常人难以看到的‘时空’，对于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一般，只可惜，那时候的方宏，他的灵魂无法朝着那些‘方向’前进…… “什么道路都好，哪怕只是最浅显道，希望……能成功。”方宏凝望着面前被保护在钢化玻璃罩中的‘神器’，这件寄托着日本石器文化巅峰的‘国之重器’。 面前的‘八尺琼勾玉’其实看起来并不漂亮，与其像是玉，更不如说就是一块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破石头，它的造型跟之前上杉绘梨衣挂在脖子上的勾玉非常相似，但是却又比勾玉大了许多。在这样的平凡中，它蕴藏着不容经视的力量。 闭上眼睛，盘坐在榻榻米上，方宏想象自己现在在爬一座山，一座塔，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当到达山顶和塔顶的时候，方宏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一颗散发着光彩，身披法衣的拳头大小魂体跳出了眉心窍穴…… 光芒大放，蓬荜生辉！ 在在肉眼中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八尺琼曲玉’，出现在灵魂感知中却像是喷发的火山一般，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极其庞大的灵魂能量。温暖的灵魂能量就像是母亲的手一般，一次次冲刷着方宏那遭受重创的灵魂。 “哦，啊” 灵魂是超越肉体的存在，灵魂上的舒适使得身披法衣的方宏魂不能自已的呻吟出声！ “不对，不能浪费时间，进去里面，在里面的效果才是最好的！”方宏魂的小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灵魂损伤的修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说方宏在受伤前就像是真正置身于天地自然，与世界合一，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世界间的一条条道路方向，但是在神魂分裂后，那种与世界合一的感觉就像是被剥离了一般，本能感觉到难受，再一次感知世界的时候，就好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看电影，所有的‘方向’都变得一片模糊，灵魂根本感知不到‘道’的存在。 受伤的是本源，并非普通的灵魂之力！ 何为灵魂本源，就是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时间长河中那最根本的源头。 内心世界，赤红的天空，无尽的流星不断的坠落，山川崩塌，大海呼啸，整个世界都呈现出一场灭世之灾……不过幸好，这场灾难，逐渐在平缓着，在这个世界的中心，一颗大树参天而起，巨大的树冠不断延伸着，它仿佛代替了天空…… 这是矢量操作? 不，魔法师应当不可以使用超能力才对，方宏不是土御门那种变态，为了保持魔法师的身份，他宁可成为‘无能力’，方宏他可舍不得自己辛苦修炼出来的魔法。 隐隐约约，方宏感觉自己与那条模模糊糊能够感知到的‘道’产生了一点点的交融，他知道，只要自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自己就能够成为‘天人境’。 “不，不单单是矢量操控，而是……另一种无法言语的存在。” 心灵世界中，代表着东方魔法师修炼道路的‘法相’表面经脉节点再一次亮起的数十个小节点，在方宏看来，已经超越了曾经看到的逢魔的程度。魂与道开始相融，方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看着已经被吸收了三分之一的‘八尺琼曲玉’，虽然灵魂被滋养修复的感觉非常舒服，但是方宏也不是那种不知足的人，他知道自己该出去了…… 道路，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只有自己亲自领悟到了，才会明白的东西！ 一道金色的光影从如同普通石头般的‘八尺琼曲玉’内部飞出，再次涌入了眉心窍穴，随后，盘膝坐在那里的黑发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那眼睛睁开的瞬间，一丝超越了凡人的高等生命气息，从他身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