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地下，不可言，不可说
西天，灵山。 此时，原本佛光普照，佛音缭绕的大雷音寺中，气氛奋外的寂静。 佛门之中，原本有八十八尊佛陀，八百罗汉，无量菩萨，而如今，佛陀陨灭过半，罗汉只余百位，菩萨更是死伤无数。 其中，更是有如降龙罗汉这般大神通直接陨灭数位，经此一役，佛门堪称元气大伤。 如来佛祖端坐于首位，面色古波不井，神色不起半分波澜。 而他麾下，坐于第二位的药师佛，面色沉重的打破了这份寂静。 “敢问我佛如来，我佛门，到底为何遭此大难？” 结合整个佛门大势，再佐以五位准圣，大罗数十，合众佛之力推动时间加速，按理说并不会出问题，而如今不但出了问题，整个佛门都直接遭受重创，甚至大罗金仙层次的强者都直接陨灭超过十位，按理说这根本不应该。 如来佛祖面色淡漠，听闻这句蕴含些许责令之语，只是回应数字：“因果―反噬。” 场下诸佛面面相觑，其中一位佛陀开口道：“敢问我佛，我佛门之中，何人能欠下如此因果？” 欠因果很正常，但是区区一个因果反噬，直接把整个佛门重创，还引发了大道反噬，差点灭掉整个佛门，这就太过分了，甚至理论上根本不可能。 这一次，如来佛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佛目转动，窥视了出言的佛陀一眼。 而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不可言，不可说。” 在场佛陀菩萨都不算蠢人，听闻此话，一个个的面色大惊，甚至有佛陀发出抽气之声。 天上地下，不能言，不能说，除了那高高在上……还有什么可能。 猜测的可能会和那等存在有关，一个个的，直接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这其中，却不包含药师佛，药师佛没有在继续顺着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话口一转：“我佛如来，九品功德金莲再度受损，已无法镇压我佛门气运，不知该如何处理。” 坐在药师佛上位的弥勒佛，笑眯眯的插了一句：“既然有损伤，修复了就好。” “修复，该如何修复，九品功德金莲本为十二品功德金莲，可入极品先天灵宝之列，修复这般大宝，寻常之物可没有任何用处。”另外一尊残留的佛陀开口。 气氛，再度陷入了沉寂。 片刻之后，一道带着微微咳嗽的老朽声音从大雷音寺秘境中传出：“若要修复九品功德金莲，世间却也有几出法门。” “九品功德金莲，原为十二品功德金莲，乃是来天之初，混沌青莲莲子所化，而想要修复这般大宝，需与十二品功德金莲同根同源之宝才可。” 这话一落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药师佛听闻，恭敬的对着秘境诵了一口佛号：“敢问我佛燃灯，可否详说一番。” 秘境之中声音，这一次却并非是之前那般老朽的声音，而是充斥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煞气。 “燃灯老鬼，你还是好好修复自己的伤势吧，接下来让老祖来说吧。” “能够修复九品功德金莲的同根同源之宝，有三件，一件为十二品业火红莲，在冥河那老东西手中，一件为十二品灭世黑莲，传闻中早已经失踪，至今了无音讯，还有一件，名为十二品造化青莲，据说天道不允，降下神罚，使其一分为三，变成三件宝物，分别是：青萍剑，三宝玉如意，盘龙拐杖。” “这诸多宝物，若能找到一件，抽取出同根同源的本源之力，足以修复九品功德金莲，甚至，多余的或许还能让老祖品味品味，啧啧。” 这开口之人，语气全无佛的稳重威严，反而充斥着一种无法无天的妖性，根本不像一尊佛，反而更像是一个妖。 而就是这样的古怪存在，在场诸多佛陀，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之色表露。 显然，对于那出声之人，众多佛陀早就有所了解。 虽然对出声之人没什么异样反应，但是对方所说出的话，却让在场诸佛连连色变。 青萍剑、三宝玉如意、盘龙拐杖，这是圣人证道之宝，夺取圣人至宝修补九品功德金莲，这根本没有半分可能。 而出去这两样，一个失踪，一个倒是有踪迹。 不过那个有踪迹，根本和失踪没什么区别。 血海，冥河老祖，虽然威名不显，但是只要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有一个是一个清楚的很，这一位那绝对是真正的狠人。 当年女娲圣人造人族，借无量功德证道为圣，冥河仿之，造阿修罗一族，得天赐功德。 然阿修罗一族天性凶残，生性弑杀，有伤天和，故功德有损，冥河无缘圣位。 后祖巫后土立轮回，成轮回之主，冥河再以阿修罗一族镇压六道其一，再得一份功德。 两两相合，若非冥河老祖无缘那传说中的大道之基鸿蒙紫气，恐怕这一位，早就已经可以借无量功德证道为圣，成就第八圣位。 然即便如此，冥河老祖的实力，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即便没有成圣，那位也起码半只脚踏入那无上混元之境。 由古至今，所有的准圣大神通之中，这位实力起码可入前三，甚至某种情况下称之为圣人之下第一人，也并非不可。 从这样一位存在手里争夺宝贝，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佛门，都要做好崩掉大牙的准备，更不要说如今元气大伤的佛门。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困难的一个。 那消失了无尽岁月的十二品灭世黑莲。 既然已经消失，而且消失的无尽岁月，能够找到的机会，自然也小之又小。 一时间，大雷音寺中再度沉寂了三分，在坐佛陀，一个个默诵佛经，不再多言。 端庄肃穆的佛音在整个大雷音寺缭绕，久久不散。 佛音之中，充斥着清晰可查的忧虑。 如来佛祖静静望着所有的一切，直待所有人都不再出声，才抬头，一双蕴含着无尽佛光的佛目穿透一切，似乎在窥探着未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