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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遇者死,当者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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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胶伯这样形容那神秘人,神秘人一来,不禁令人想起一部国外的电影,电影中主人公将要死了,一名黑衣黑帽的死神扛着一把硕大的镰刀,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床头,是的,那个神秘人就像死神一样突然出现,却又让胶伯整个人突然平静了许多,身体跟着也恢复了一些,就在胶伯试图下床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恍神,那人又消失不见了,只在床头留下一个奇怪的
    「胶伯不明白这人的用意,可他知道他如果继续这么躺下去必死无疑,于是打起精神,拖着微弱的身体找到这个
    杨远志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那样,将故事讲完,然后扫视一下全场,等待其他人的发问。
    陆然和李小愚依旧一言不发,而如同听了个鬼故事的两位女性,脸色都不太好看。
    女明星方梅哆哆嗦嗦地问,「也就是说,参加完鉴宝会,要是想不出事情,可以选择离开枪港?」
    运动员李珍珍则有些懵懵懂懂,「我还是有些不懂,为何参加完鉴宝会,人就会死?」
    羽白的眼中始终带着审慎,清了清嗓子,再度提出了质疑,「杨先生,首先我们不去管这位胶伯的身份,也不去管他讲述的那些故事之真假,我们回到鉴宝会本身,据我所知,鉴宝会的最近几届,除了最近的第八届,第七第六第五甚至第四届可还有不少人是活着的,非但活着,而且鉴宝会之后,这些人才算是真正迎来大运,事业人生都迎来高峰,这也是实情,有许多人都成了社会名流,所以杨先生你觉得你的调查,是否还是有些单薄?胶伯和他这一届的会友的悲惨命运,或许真的只是巧合,或者我也用迷信的角度去解释,是否,是因为胶伯这些人,命不够硬?」
    杨远志意味深长地看了羽白一眼,悠悠地说道:「羽兄的意思是说,我在编故事?难道我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吗?鉴宝会,实际上是一场赌博,一场关于好运和厄运的赌博。」
    羽白撇撇嘴:「我只是觉得,网上的帖子,可信度太低了,历届鉴宝会与会人员几十名,就算胶伯的身份是真的,为何杨兄要盯着这么一个不重要的小人物调查呢?」
    杨远志忽然冷笑了一声,「原因,我想羽白兄是知道的,只是依我看,怕是羽白兄不方便说出来罢了。」
    羽白接着嘿嘿一笑,「杨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有些听不懂了。」
    
            
                        杨远志翘起嘴角,「羽白兄方才说过,第八届与会人员,有位是你的朋友,那位枪港才子,大词人。」
    羽白点点头,「是,黄簬是我的朋友,三年前最后一届鉴宝会参与者之一。」
    杨远志有些步步紧逼的意味,「那么羽白兄,黄簬现在如何?」
    羽白的语气毫不相让,「黄簬在鉴宝会后的三个月后死于肺癌,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任何人肺癌晚期,也活不过三五个月。」
    「可是,与他同期的李家豪同年死于枪杀,黄嘉乐同年死于舞台事故,李大愚同年死于探匪枪战,只有青云观的无玄子没有死在一八九三年,可他最终也没有逃过厄运,据我所知,两个月前,无玄子在一场捉妖法事中,死于心梗。羽白先生,我想问的是,你的朋友黄簬,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杨远志眼神一下尖锐,死死紧盯着羽白。
    羽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黄簬的确说过一些关于鉴宝会的话,但……」
    「但是什么?」不等杨远志说话,方梅抢先接了话。
    「我们见面之时,已是他弥留之际,我就问问他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没有,他一直摇头,似乎想说的话很多但说不出一句,最后我听见他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念了两句古文,遇者死,当者坏。」
    「遇者死,当者坏?什么意思?是说他因为遇见了
    鉴宝会,所以才会死?」这次抢话的是李珍珍。
    羽白摇摇头,「黄簬兄一生放浪豪迈,实在不好揣测,他念完这两句古文,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我看见了",连说了三遍,却没有说他看见了什么。」
    
            
                        「‘遇者死,当者坏"出自西汉辞赋家枚乘的《七发》,形容江涛的宏伟,意思是遇见它的都要死亡,阻挡它的都要毁灭,故事本身也很有意思,是一位王子的客人通过讲述了七件事,治愈了王子的怪病的故事……」杨远志此人,十分博学,立即给在座诸位解释了一番,并且对羽白继续发问,「羽白兄,你怎么知道黄先生最后说的这段话,是关于‘鉴宝会"呢?」
    因为杨远志这份学识,羽白似乎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沉默了一会,他终于说出了实情,「我跟诸位说句实话,想必诸位也都收到过类似的提醒,那就是参加鉴宝会一事,万万不可告诉他人,但黄簬那时就告诉了我,不仅告诉了我,还告诉了我他为什么要去参加鉴宝会的缘由。」
    「他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听了一路的陆然,这是第一次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羽白有些讶异,还是点了点头,「没错,为了治病,黄簬半年前确诊了肝癌,后来散尽家财得到了一个鉴宝会的席位,用他的话说,这是最后的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他不还是死了?」李小愚也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不,黄簬没有死,他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羽白摇了摇头,很缓慢郑重地扶了扶眼镜,将头忽而转向了一旁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