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驹护主(一)
玄霄不知这追风兽是否能驮自己渡江,所以才在询问一番。 不知这追风兽乃是通灵神驹,闻言,立即将马首一点,口中发出低低的嘶鸣,同时两条后腿微微后错,使它的身子矮下了尺余,那意思好似在回答玄霄说“没有问题,我能,你上来吧!” 玄霄见状,当然懂得追风兽的心意,心里一阵感动,立即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微长,已飘身上了马背。 这追风兽乃通灵神驹,闻言,便立即将马首一点,口中发出低低的嘶鸣,同时两条后腿微微后错,使它的身子矮下了尺余,那意思好似在回答玄霄说“没有问题,我能,你上来吧!” 玄霄见状,当然懂得追风兽的心意,心里一阵感动,立即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微长,已飘身上了马背。 只听得追风兽一声长嘶,已经腾身跃起,快如脱弦弩箭般地向湖面跃落,四蹄如飞,直朝湖岸疾驰去。 玄霄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追风兽在水面行走,亦是这般平稳快捷,并且水只没及蹄踝。 刚才过去时,追风兽显然是为了保持着与他平衡的速度,没有施展出全力。 因此,玄霄对这追风兽也就更加喜爱了,爱逾性命,心中也暗自对九照感激非常,感激他能把这宝马神驹送与自己! 还没到盏茶的工夫,追风兽驮着玄霄,已经登上对面湖岸。 这时,天已大亮,旭日虽然尚未升起,但东方天际已现出了一片朝阳初升前的红光。 玄霄忽然感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无力,似乎很是疲乏的样子。 的确,他苦斗了一夜,尤其最后接连发出两招“一剑擎天”,更耗费了他不少的真力,何况又挨了一毒龙刀。 受了这么重的伤,别说他还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必经受不住。 这还幸亏他曾经服食过很多奇珍妙药,内功也是深厚超绝,才能支持到现在,若是换一个人,纵是内功深厚不凡,恐怕也早就魂断君山了。 毒素不停地在全身蔓延,渐渐,玄霄就觉得头很沉重,很累,很想睡上一觉,于是他闭起了一双星目,垂下了头,伏在追风兽背上,神智昏沉地睡着了。 就这样任由那追风兽走着,没有方向。 追风兽虽然是通灵神驹,但毕竟是畜类,它怎么会认识地理位置,只能胡乱地走着? 走着!走着…… 太阳已从东方海平线上升起,那金黄耀目的万丈光芒,照射着整个大地,照射在浑身浴血的玄霄的身上,显得更红,更刺眼,令人触目惊心。 这样一匹浑身乌黑油亮,而又神骏非凡的宝马,驮着这么一个满身鲜血,衣服破裂,伤口肌肉紫黑,而且腥臭刺鼻,看样子好像已经死去的人。 让路上的行人,谁见了也只是心中惊疑的睁眼看着追风兽从面前走过,不敢随便伸手拦一拦,看看马背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死了没有? 这倒并不是因为当今之世没有好人,实在是因为好人难做! 尤其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可非同儿戏,有时候你虽是一片好心,但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被拖累,吃上一场冤枉的人命官司! 请问,有谁愿去招惹这种麻烦,自寻苦恼呢! 当然,这是指的那些胆小的乡下种田的农普通百姓,与那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出门在外的行旅客商。 如果碰着江湖人物,尤其是武林正道侠义之士遇见了这种情形,又怎会置之不顾! 这追风兽驮着玄霄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名叫龙场的小镇上,所有见到马儿走来的人,都赶快让出一条道路,有些甚至还嫌弃地捂着鼻子。 忽然,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青布道袍,胸前飘拂着三绺灰白长髯,年约六十开外的道长。 这道长背插长剑,剑柄上杏黄的丝穗迎风向后飘拂着,虽然已是六十开外的年纪,但看他步履沉稳轻捷,双目开阖之间,精光灼灼,就知乃是个内功修为精湛的武林强者。 这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威望最重,领袖武林,七大门派之首的武当派当代掌门元真道长。 武当派乃当今武林七大门派之首,这元真道长更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要不然因为武当派不喜欢江湖之争,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轮不到玄天宗了! 可这堂堂武当掌门,常年驻守在武当山修行,平常都是难得一见的,这次为何会轻率离山,单身只剑跑到这洞庭附近来了呢? 原来都是因为供奉在玄家几百年,从未动用过一次的剑盟令符,忽然不翼而飞,被人盗走的事情。 这剑盟令符乃七派祖先所立,由当今武林盟主掌管,权威至高极尊,凡武林正道人士弟子,见令符皆如见祖先,必须行参拜大礼,垂首肃立听命差遣! 可这剑盟令被盗,不但玄家受侮辱,亦是其他门派之辱!盗取令符之人,不仅瞧不起当今武林盟主,同时也分明没有把其他门派之人放在眼里! 所以玄天宗在既惊且怒之下,除了派自己的人到处寻找外,还分往各派送信,请各派协助,派出能手寻访查令符下落外。 剑盟令丢失,那是武林中的头等大事,所以这元真道长不得不亲自下山,单身只剑径来到这洞庭湖附近寻访。 原来,他已经怀疑,这件事情可能是五湖帮所为,因为五湖帮既敢无端率人前往昆仑山,血洗昆仑派,毁却昆仑派百多年的基业于一夜之间,当然也敢盗取剑盟令符。 因此,他认为除了五湖帮之外,在当今武林中,还想不出什么黑道魔头来,有这般大胆,敢于盗取剑盟令符,引起武林各大门派的共愤! …………………… 且说这元真道长看见迎面奔来这么一匹神骏非常的宝马,老远的就已经留上了神。 他数十年内功修为,目力超人,故而尚就算是在二十丈距离之外,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宝马背上伏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因为马是宝马,人是血人,而又是伏在马背上动也不动,元真道长哪得不为之更加留心注意! 距离越来越近,从气息中,元真道长忽然觉得马背上这人已经死了。 只见这人浑身是血,分明曾经过一番恶斗! 然,这人曾经与什么人恶斗过呢?不用想,在这洞庭湖附近,五湖帮的眼皮子底下,除了五湖帮的人还有谁? 对!这人一定曾与五湖帮的人发生过恶斗,死在五湖帮的人手上的。 但,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招惹上五湖帮的人,不过,敢招惹五湖帮的人,也说明这人胆子够大了! 元真道长心中这么一想,他当然要看看这胆大之人到底是谁,又是那一派的门人。 既然是跟五湖帮作对的人,那都是朋友,就应该管管,更何况修道之人,以慈悲为怀,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都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他要看看,此人是不是还没有死,也看看是不是还有救? 这时,元真道长与追风兽对面相距只不过几尺余距离,他忽然朝前疾走两步,手一伸,就朝追风兽的辔头抓去。 这追风兽乃异种神驹,一向只有玄霄能近其身,更何况现在主人还在自己背上,当然不容许陌生人近身。 是以,元真道长手刚一伸,追风兽马首倏地一昂,口中发出一声嘶吼,四蹄猛地腾空跃起,犹如疾箭四射般,从元真道长头顶越过,并且出乎意外地,两只后蹄就顺势后扬,猛踢向元真道长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