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懵逼
五云城中，并不是只有十药堂一家药铺。 岂止不是一家，除了十药堂外，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很多药铺，甚至其中绝大多数药铺，包括小药铺在内，卖的药物种类都比十药堂多。 十药堂的常规在售药只有三类九种。 而其它药铺，几十种是少的，几百种也常见。 但因为背靠万药宗的关系，十药堂的九种药，其效果绝非其它各种同类药可比的，也因此，十药堂在城内的名气和地位，也远非其它各大小药铺可比。 尽管它常年只售九种药！ 同样，也正因为此，它给其它药铺留下了足够的生存空间。 五云城内，有三横两竖的五条主街，分别以白云街、青云街、紫云街以及流云街、止云街来命名。 十药堂就坐落在青云街和止云街的交叉口，用地球上的术语来说，算是黄金位置了。 跟随温东华的学习告一段落，在决定成为五云城土著之后，叶小叶以十药堂为中心点，以青云街和止云街作为横竖坐标，开始了在五云城中的初步溜达。 嗯，说是探索也未尝不可。 然后他就发现，药铺特别多！ 仅这两条大街上，就有其它大小药铺达十七家之多！ 是这里的人常生病吗？ 不是！ 那十七家药铺，有八家，专营补养用药，有三家，专营修行用药，剩下的六家，才是各类混杂，包括伤疾用药。 叶小叶闲散着把这些药铺一一看过，其中又特别关注了下那三家专营修行用药的。 因为可能是以后的竞争对手嘛。 他就是打算从修行用药入手的，这毕竟是老本行中的老本行。 当然，之所以从修行用药入手，叶小叶是想借此融入五云城中的修者圈子，然后顺便圈一些修者，来作为实验对象。 十药堂的修行用药有三种，分别名为感气丸、聚气丸、凝气丸。 叶小叶考察过的那些药铺，其修行用药，也基本围绕着“凝元境”这个层次来开发，从修者最初起步的感应灵气阶段开始。 涉及玄关境的很少。 涉及开窍境的就更少了，基本没有。 之所以说基本没有，是因为还是有着一些的，但都是作为“镇店之宝”性质的存在，展示意义，远大于实际的售卖。 从这点，叶小叶也大体界定了五云城中的修者层次。 那就是凝元、玄关、开窍，以凝元为主，然后包括一大部分涉猎修行但连凝元境的门槛都没有入的人。 而整个城中，极有可能不存在真一境以上的修者。 不过对于这一点，叶小叶目前只限于初步判定，具体情况是如何的，《五云城内修者成分及层次论述》，这篇文章，他暂时还做不出来。 也无需现在就做出来，慢慢接触就是了。 这是这个世界的修行文明生态基础圈，叶小叶决定好好接触，好好了解。 而以一个药神（主）＋修者（辅）这样的一个身份切入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九江州，叶小叶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路线。 策略定下，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叶小叶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漫步于药园。 其实对于药园中的那二十多味药草，每一种叶小叶都早就清楚了，而现在么，他就是在那二十几种中择取，选定第一批药草，作为第一种修行用药的配制。 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这是一个大宗的基本操作。 最终，叶小叶圈定了十七种药草。 药草圈定完毕，基本上，这些药草在他心中也“裁剪”完毕。 怎么样搭配，各自发挥什么样的功能，然后共同组合成那个药剂，模板出来了，接下来只是试制和微调环节。 叶小叶开始进行制药，对此最为期待的，是温东华。 叶小叶是他带入门的。 在药草方面，可以说，几乎所有他会的东西都已经教给叶小叶了。 从当初第一天开始，叶小叶的过目不忘就给了他可能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记忆，而叶小叶的修为，更不用说。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温东华与其说是叶小叶的药学老师，更不如说是他“代师执教”，引导叶小叶入门，而与此同时，叶小叶对他修行方面的指点，却着实有那么一些老师的意味。 也因此，综合而言，这两人之间，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弟子，还真不是表面上的那样。 那么，药学和修行，哪个更重要呢？ 哪怕是在万药宗中。 答案是，修行！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温东华对叶小叶越来越恭敬地执弟子礼，就很容易理解了。 此时，得知叶小叶要开始制药，温东华更是亲自上阵，站到了助手的位置。 叶小叶也随他。 有个助手没什么不好。 先是对十七种药草的分别处理。 这一步，没什么问题。 在叶小叶来到十药堂之前，十药堂的常规药草处理绝大多数都是温东华的弟子门人动手，温东华只负责指导之责，甚至很多时候连指导都不用，自有弟子安排妥当。 但温东华每天也还是有练手的。 这个老药师，不管是在修行上，还是在药学的修习和钻研上，都算比较勤勉。 这时，代替叶小叶处理这些药草，他的动作极为娴熟。 处理第一种药草的时候，没问题。 处理第二种药草的时候，没问题。 处理第三种药草的时候，还是没问题。 而进行到这里，温东华已经在心里圈定了好几种叶小叶可能的配制方向。 但是到了第四种第五种的时候，温东华心里开始有点嘀咕了。 这就好像一个厨子帮另一个厨子处理食材。 他处理的第一种食材，是鸡。 鸡有很多做法，所以单凭这个条件，没法判断那个厨子要做什么。 然后他处理的第二种食材，是蘑菇。 嗯，懂了，小鸡炖蘑菇。 这是最可能的搭配或者说方向！ 然后第三种食材，青菜。 小鸡炖蘑菇，快要出锅的时候加点青菜？还是一开始用青菜来熬汤，用这个菜汤来煮鸡或者只是给鸡焯水？ 又或者说，不是做小鸡炖蘑菇，而是青菜蘑菇鸡肉切块同炒？ 到这个时候，这个负责处理食材的厨子已经有点小疑问了。 接下来，应该准备其它的一些配菜或香料什么的？ 但不是。 接下来，要处理的第四种“食材”，是石灰。 然后第五种，是“沙子”。 第六种，是“蜂蜡”。 …… 温东华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处理开头一二三种药草的时候，他圈定了叶小叶的制药范围，并觉得自己判断得七七八八。 再处理个一两种，应该差不多就能直接确定了。 但事实是，真的处理到第五种的时候，他的心头已经泛起了很多的疑问！ “我好歹也是个大厨，但你这个菜谱，我没见过啊！” “不止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不止没听过，我连看都看不懂！” 然后。 第六种第七种第八种。 到了这个时候，温东华心头的许多疑问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被无限地扩大了！ 因为他哪怕绞尽脑汁，也无法把这八种药材归拢到一起，更想象不出这些药材凑一块儿，配制出的药物到底具有哪方面的功效。 这些药材，两三种的配一块，不难，三五种的配一块，也能勉勉强强，但此时的这八种…… “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温东华不知道这句话，但现在他的脑海里，转动的全是这样的一个念头。 然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八种之后，九种十种，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直到十七种！ 到这个时候，温东华早已经完全懵逼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是问道：“叶少，这些药材……你是打算同时配制好几种的药物吗？” 就知道你要这么问。 能忍到现在才问，难得，耐心不错。 但是你听说过哪个新手一上手就是配制好几种的药物的？ 没这个道理。 不都是一种一种慢慢学的么。 叶小叶摇摇头，“温老，我就配置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