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所谓阴谋
朱炯山的邪术如果施在寻常人身上,那人一天一夜也解不开。但由于对象是陈青,只是短短瞬间被夺走了视听两识。 看到朱炯山脸露异样,伸舌想舔毒匕首,电石火花的刹那,陈青觉得还有一点疑惑没有解开,就用引梦符让朱炯山先梦一会儿周公。 引梦符有抑制狂乱的功效,朱炯山回归安宁,睡得甚是香甜。 陈青心念一动,朱炯山的头顶冒出一团白色梦雾,触碰之后,陈青进入了他的梦境。 搁在平时,说不定朱炯山可以凭意识抵抗引梦符,但方才是一心求死,信念崩塌,所以轻而易举的入了梦乡。 眨眼之间,陈青得到了想到的东西,回到现实中来。 那两个几乎被勾魂手影拽出生魂的富家子,因为朱炯山的入眠,勾魂手影失去支撑,重新回到了人骨鞭里,这人骨鞭可以凭朱炯山的意念开开合合,并不是坏了。 邪气全部回到了骨鞭里,众人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摇摇晃晃。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 怎么转眼之间,周家的供奉就倒地不起了?还被卸了两道胳臂?咦?这舌头伸的,一脸诡笑又是几个意思? 姓陈的,出手忒辣了吧! 马专官浑身哆嗦,努力克制着,指了指陈青,“好,好,好……年轻人,你觉得之后能过上太平日子?周家会放过你?” 陈青微微一笑,“周家先顾好他们自己家的事再说吧。” 马专员眯了眯眼,他在等。 陈青脸色平静,他也在等,他看见马副官出去了,至于干什么,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 那六个富家子脸色苍白,带来的丽人们毕竟弱些,或卧或躺,玉体横陈。 方润酒也完全醒了,这,有点刺激过头了吧。 席坤晨闪着大眼睛,不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马太太眼角带泪,扶着奄奄一息的弟弟。 气氛异常的尴尬。 终于,外边传来了汽车声。 片刻之后,纷乱的脚步声进了大厅。 席子泰和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进来。 席子泰盯着一片狼藉的酒会,皱了皱眉,眼光首先搜寻到女儿,见女儿无恙,才逐渐打量众人。 马专员气鼓鼓地说道,“席旅长,你来得正好,若是晚来一会儿,恐怕周家主仆两人就死在这里了。” 席子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派去北山的兵士回来之时,交给他一件什物,说是在郑家老坟里刨出来的,乃是用不知什么材料包起来的符纸,上面写着某人姓名生辰八字,还有一团毛发,邪里邪气的。 手头的事也忙完了,一来想看看女儿那边的酒会情况,二来问问陈青这东西是何物。 走到半路,碰到马副官。 马副官添油加醋地说陈青在闹事。 席子泰哪里会相信他,命司机继续走。 直到进了酒会现场,发现这惊人一幕,也愣住了,眼光里带着询问,看着陈青,“贤侄?” 陈青拱手道,“席帅,想必北山郑家老坟妖气之事,弟兄们已办妥了?” 席子泰点头道,“妥是妥了,不过有些不解,”抬抬手指,旁边一个兵士拿出坟里的生基。 陈青接过,对席子泰说:“席帅,稍安勿躁,我让您看一场好戏。” 席子泰小胡子翘了一下,“好啊。” 马专员眯着眼,不吭声,看姓陈的玩什么花样。 “各位,知道这是什么吗?”陈青举了举生基,递给方润。 方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瞅了半天。 席坤晨也伸长脖子,“上面怎么写着一个人的姓名,叫什么程三戒?这不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吗?还有这一团毛,咦~好恶心!” 马专员哼了一声,“年轻人有话直说,不用卖什么关子。” 陈青说道:“这是在郑家祖坟里找到的,郑家祖坟为什么会有姓程的呢?因为郑家祖坟的气运,都被这个叫程三戒的人盗走了,这就是种生基。郑家的事,许县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近年来,厄运连连,祸事不断,就是因为气运被盗窃了,令郑家一落千丈!” 众人面面相觑,那几个富家子都是许县人氏,自然知道郑家惨事。 “诸位不想知道这程三戒是谁吗?”陈青手指头划了个弧线,最后落在没有了两条胳膊依然睡得安详的朱炯山,“就是这位!” 什么? 周家供奉,竟然会这般歹毒阴险? 众人大眼瞪小眼。 马专员说道:“众所周知,这位是朱老,全名叫做朱炯山,不是什么程三戒。” “姓名当然可以改来改去的。” “证据呢?” 陈青从朱炯山身上搜出定颜珠,“此珠是我那五个朋友千辛万苦寻来的,被他发现,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不仅反咬一口,还出手伤人,这老家伙盗宝盗习惯了,居然偷到我头上来。” 马专员继续问道,“你说他是程三戒,证据呢?” 陈青又从地上捡起那根勾魂索,勾魂索最前端的那根手指就是朱炯山自己的,这是他独门的炼器方式,可以使勾魂索像自己的手指一样伸缩自如。 啪! 陈青对着酣睡的朱炯山就是一鞭。 陈青在朱炯山的梦里,得知了勾魂索的使用方法,以及朱炯山的原名。 这勾魂索击打在阳火弱虚之人身上,里面的勾魂手影会把对方生魂拽出来,眼下朱炯山重伤,只抽了一鞭,生魂登时离开了身体。 陈青怀里一摸,唤出业镜,“诸位,此镜名为业镜,可纳人生魂,刚刚那鞭子名为勾魂索,乃是周家供奉炼尸专用,我一鞭子把他生魂抽了出来,只需喊一声朱炯山的原名,生魂就会飞到业镜里。” 啊?竟有这种事? 众人目瞪口呆。 陈青把业镜交给席子泰。 “席帅,目前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对着那个地方喊一声朱炯山的原名,生魂就来了。”陈青指了指茫然无措的朱炯山生魂。 席坤晨和方润,争先恐后跑到席子泰跟前。 剩下诸人,也都赶过来瞧新鲜。 席子泰依着陈青吩咐,喊了一声“程三戒!” 业镜迸出一道黄光,本来映着众人脸的铜镜,里面突然出现了朱炯山的身影。 咦?神了! “这个……”马专员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总不能说这是陈青变戏法吧,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叹了口气,道,“即使阁下可以代周家治家仆之罪,但此事毕竟与我那周兄弟没有关系,他又不知下人隐身埋名,藏匿在周家。话说回来,只是手脚切磋罢了,但阁下趁周玉不备,突然袭击,作何道理?” 好你个狐狸,倒是挺能辩解,陈青嘿嘿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