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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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域之地，距离鸢尾城3000多里。 方平和王金洋速度都很快，自从进入六品境，方平极速之下，时速能达到500里以上。 当然，这种高速御空，对身体负担也很大，除非跑路，要不然方平不会这么做。 短暂的逃跑，方平还能爆发出更快的速度。 王金洋的速度也不慢，不过此刻两人并未维持极限速度。 此时，两人保持着时速接近300里一小时的速度往西前行。 一路上，不止是地窟人类的城池，两人还遭遇了一些大山，河流，湖泊…… 甚至，还遇到过高品妖兽示威。 地窟，很危险。 有些时候，哪怕方平精神力释放，也无法及时发现危机。 一如当初在魔都地窟，狡收敛了气息，方平根本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一般。 就在离开第二座王城不久，方平和王金洋就遭遇了一次危机。 两人路过一座丛林，方平没能及时发现危险，一头八品妖兽，瞬间爆发了威压。 …… 几分钟后。 先前还嚣张跋扈的方平，萎靡了。 这时候的方平，脸色苍白如此，七窍血液横流，若不是他及时爆发精神力挡了一次，那头妖兽也没有追杀的心思，他差点就被震死了。 王金洋比他也好不到哪去，方平虽然抵挡了大部分的威压，可他还是受到了一部分影响。 一处小山坳中。 王金洋看着方平，面露忧色，叹道：“怎么样了？” “没事。” 方平勉强笑了笑，接着却是道：“不能再这么大张旗鼓地飞行了，过了第三座王城，再西方就没有王城了，也没了地窟人类活动的迹象。 西边极限之地，妖兽纵横，还有禁地存在，得低调点了。” 王金洋苦笑，说高调的是你，说低调的也是你。 想归想，王金洋还是面色沉重道：“之前乌苏也说了，每次押送人类武者去界域之地，都是多位统领级强者护送才行，而且还未必可以安全抵达。 这些人前往界域之地，到了极西之地，甚至开始步行，拜访每一位占山为王的高品妖兽妖植。 方平，我们怎么办？” 那些高品地窟强者，还可以和这些妖兽妖植沟通。 大家地位还是平等的，高品的妖兽妖植有智慧，也愿意和这些同阶强者沟通。 可方平和王金洋只是五六品的武者，对方可未必会给这个面子。 极西之地，到处都是高品妖兽妖植占据的地盘，避都难避。 “遮掩气息，对方很难发现我们！走高空，越高越好，马上天就黑了，夜间我们行动，直接横跨极西之地，进入界域之地边界！” 王金洋沉声道：“高空可是也有高品妖兽的！” “我知道，不过夜间还在高空飞行的高品妖兽少，遇到的几率不大，只能赌一把了！” 在地窟，其实就如秦凤青说的一样，都是在赌。 人类不管是几品，除非绝巅，包括九品强者，行动都是在赌。 赌生死！ 九品单独外出，运气不好，都有可能被围杀。 方平他们想抵达界域之地，只能赌运气好一点。 王金洋轻吐一口气，半晌又道：“另外，过了极西之地，抵达界域之地，还要横跨一小段的禁忌海支流，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方平，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不过还是说一声，谢谢！” 王金洋很是郑重，这次去界域之地，危险重重。 不要说方平，就是宗师，七八品的都不敢单独来这边，也许连三座王城都过不了。 更别说，更危险的极西之地，禁忌海支流，以及最终目的地界域之地。 “说这些干嘛。” 方平笑了一声，稍微休息了片刻，觉得脑袋没那么胀痛了，起身道：“走，天快黑了，趁着晚上，跨越极西之地，要不然，白天咱们很难过去！” 就算可以遮掩气息，可两个大活人，又不是隐身，极西之地妖兽多，被发现的概率很大。 大白天的，御空的目标也大。 至于挖地道……几千里，挖死方平也挖不动。 更别说，这里妖兽和妖植纵横，生活在地下的妖兽和妖植也多，妖兽妖植纵横的禁地，其实比王城要更危险。 王城，起码没那么乱糟糟的。 …… 片刻后，方平和王金洋启程了，而黑夜，也再次降临。 地窟的白天黑夜，转换只在一瞬间，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 黑夜，黑的也极为彻底。 这是方平在天南地窟，经历的第二个夜晚。 而就在方平和王金洋刚飞跃第三座王城，进入极西之地的一刹那……两人掉头就往回飞！ 亡命般地逃亡几分钟，靠近第三座王城，方平才咽了咽口水，低骂道：“什么鬼！” 就在前方几十里的地方，空中居然栖息着一群飞行妖兽！ 方平就没听说过，有妖兽大晚上不落地或者落在树上栖息的，这些飞行妖兽，居然在天空中休息！ 而且，就在接近的一刹那，方平感应到了七品妖兽的气息。 那是族群的王！ 王金洋也是心有余悸，那里不止是一只七品妖兽的问题，还有上千只飞行妖兽，五六品的也不少。 方平和他真要闯了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难怪蔷薇城的护送人马，赶路很慢……” 王金洋呼了口气，低声道：“怎么办？绕道吗？” 方平四处看了看，绕道的话，再往南，就是禁忌海边缘了。 往北，那待会可能会路过那座禁地。 当然，这两地距离也很远，中间还有一段空隙区。 可这里有飞行妖兽，其他地方就没有了吗？ 想了想，方平开口道：“先往两边飞飞看，找找空隙区，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好！” …… 半小时后。 方平和王金洋再次返回，此刻，方平脸色极为难看，低声咒骂道：“极西之地是妖兽窝吗？玛德，到处都是妖兽妖植！” 刚刚他们往南飞行了十多里地，准备穿越过去，结果刚飞了一段距离，一株参天巨树忽然枝叶摇动，抽打虚空，差点把方平和王金洋抽落。 这里的妖植，和守护一族的妖植不同，守护妖植一般不会拔地而起，它们其实很少会行动，如同死物。 可这里的妖植，野生的那种，动不动就是拔根而起，直飞冲天！ 不止如此，再南方，两头七品妖兽，打的能量光芒映射虚空，不知道是在生死搏斗还是在嬉戏。 北方，也有妖兽咆哮山林，躁动不安。 极西之地，比方平预期的更乱。 他以为大晚上的，这些妖兽妖植不会行动，却是忘了，这些动植物，本就是晚上活动的居多。 乱成这样，方平就算隐藏了气息，也得小心被余波波及。 一旦被波及，两人也很容易被发现。 方平沉思片刻，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王城，忽然咬牙道：“乱是吧？那就更乱点！乱成一片，我就不信空不出一片让我们走路的地方！” “方平，你要做什么？” 老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方平吐气道：“还能做什么，老规矩，引诱妖兽攻城，然后趁着混乱，咱们过路！” “太危险了！” “都一样！” 方平沉声道：“要不然，只能去禁忌海边缘，或者万妖山禁地，这两地，在我看来更危险！ 这边好歹也就一些七八品妖兽，禁忌海边缘不说了，万妖山，九品都有不少。” 说着，方平忽然蹲地开始挖洞，很快，看向老王道：“王哥，你在这藏一会，我去把那群飞行妖兽引来，等路开了，等我来，我们再走！” “你要一个人去？” “我六品境，速度比你快，我全力爆发之下，七品都难追上我，也方便一点。” 王金洋不再说话，闷不吭声地钻入了地洞，收敛了所有气息。 不细细探测，或者特意侦查，也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方平也不废话，御空便走！ 他一走，掩埋在地底的王金洋，眼神坚毅了起来，骨骼忽然开始崩碎！ 方平说秦凤青是拖累，他又何尝不是！ 他想试试，能不能让自己复苏为金骨。 如果可以，他骨髓早就淬炼完成，也许可以成就比李寒松更强大的金骨体质！ 到了那时候，七品之下，哪怕精血合一，他也都不再是完全无法抵抗的那种。 …… 远方。 方平先是隐藏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飞行妖兽群边缘。 等靠近了边缘地带，方平陡然爆发出一股地窟武者的六品波动，一刀斩出，边缘地带，数只飞行妖兽被瞬间斩爆，血肉横飞。 “嘎！” 这一刻，中心区域，一只乌鸦般的妖兽厉叫一声，接着数以千计的妖兽开始朝方平杀来。 方平急忙转头朝第三座王城飞去，速度快到了极致，甚至有音爆声传出。 不顾一切后果逃窜之下，方平速度甚至不比那只七品妖兽慢。 破空声，在黑夜中响彻这片大地。 远方，那座巨大的城池，好像也听到了动静，很快，一道七品的气息升腾而起。 方平没有在城池上空飞行，等到快要临近王城之际，陡然收敛了全部气息，接着落下地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方，大群的飞行妖兽追杀而来，在方平气息消失的地方开始乱叫起来。 王城中，一位七品强者御空而来，暴喝道：“黑翼兽王，你越界了！” 兽王，未必是王境强者。 一个族群最强者，也可称王。 极西之地的王城，和极西之地的妖兽有过协议，双方互不侵犯。 如今，黑翼兽王带着它的族群擅闯王城属地，已经是逾越了。 若不是城内二王未归，早就有王境出手驱赶了。 “嘎！” 一声夹杂着怒意的叫声响起，乌鸦妖兽也是极为愤怒！ 万妖山有过命令，极西之地妖兽，不得和这些王城人类发生冲突。 可那是指对方没有进入极西之地的情况下！ 如今，它和它的族群，正在休憩，却是被王城武者偷袭，还斩杀了一些子孙后代，这让乌鸦妖兽怒不可遏。 至于极西之地边界的这座王城，守护妖兽和王境都已离去，乌鸦妖兽早就感应到了，包括城内大量的统领和尊者，也都离去，乌鸦妖兽并不畏惧。 此刻听到对方呵斥，乌鸦妖兽也是“嘎嘎”直叫，怒吼连连。 城池上空，七品强者怒道：“非我啮齿城武者所为！” “嘎嘎！” “放肆！我啮齿城战将武者，本统领都认识，刚刚那人，非啮齿城中之人！” “嘎嘎！” “……” 一人一妖，对话一阵，片刻后，乌鸦妖兽怒气冲冲，携带上千飞行妖兽离开。 这里毕竟是王城，死了几头中品妖兽虽然让它极为愤怒，可攻击王城，不到万不得已，这些妖兽也不敢。 乌鸦妖兽带着兽群离开不久，方平也从在下方偷偷摸着离开。 至于趁着这间隙带着王金洋越境，方平觉得，不太安全，双方遇到了，那就麻烦了。 于是，乌鸦妖兽带队回去不久，再次被人偷袭了！ 还是刚刚的套路，边缘地带，几头飞行妖兽被瞬间斩杀。 如出一辙，方平继续往王城方向跑，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连两次，乌鸦妖兽暴怒之下，在方平消失的地方一阵狂轰乱炸，理都没理那位七品统领，再次带队离开。 就在乌鸦妖兽和王城统领都警惕万分，防着第三次偷袭的时候…… 更南方，一株参天巨树，御空而起，抽打虚空，直奔王城而来。 不久后，偏北方，一头斑斓猛虎，咆哮而至，怒不可遏。 方平四处点火，主动挑衅，挑衅完了就往王城这边跑。 不过几头妖兽，都比较怂，咆哮一阵，也不敢攻城，很快又退去了。 王城内，此刻已经有两位七品统领出现，警惕万分，也不敢擅自离开王城范围，防止被妖兽袭城。 而没多久，一座附属城池，守护灯塔上的九品妖兽气息能源石陡然消失，被人盗取。 片刻后，数十头妖兽开始袭城。 这样的事，不止发生在一地。 这边还没安静下来，另外一处就爆发了乱子。 这时候的方平，忽然发现了一个好办法，那些没有高品强者坐镇的地方，只要盗取了他们的那块巨大能源石，没了九品妖兽妖植气息镇压，很容易引起妖兽的注意。 而这一招，也是秦凤青喜欢用的。 不过秦凤青只能强行夺取这些能源石，方平则是不同，他收敛气息之下，悄然靠近，除非精神力外放的强者，一直盯着，要不然，也没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能源石，陡然消失，那是因为被他收入了储物空间，几乎毫无印记留下。 极西之地，妖兽众多。 这里，也更容易引动兽群。 在方平四处出击的时候，啮齿城附近区域，开始乱套了。 喊杀声不断，各城镇的求援信号，不断升起。 妖兽暴动了！ 没了两位王境坐镇，城内只留下两位七品统领，此刻根本不敢离开王城。 在这样的局面下，平静多年的啮齿城，显得风雨飘摇。 …… “乱吧，乱吧！” 啮齿王城远处，黑暗中，方平心中呓语。 越乱，对他越有利。 此刻的方平，有些遗憾。 若是自己还有大量的能源石，或者到了七品境，今晚，这座王城要完蛋。 可惜，现在高品妖兽没有攻城，两位七品统领在城内震慑，地下还不知道有没有更强者，他也不敢冒险去地下矿脉。 “等我到了七八品，九品不在城内，这些王城，几乎任我取夺！” 不过一城两九品都离开的情况，也是极少。 此刻的方平，还不知道，啮齿城的两位九品，不止是离开那么简单。 他入地窟的第一时间，南云月斩杀的那头妖兽，其实就是这座王城的守护妖兽。 城主，此刻也远在几千里外的另一座城池，不敢擅自离去。 大量的厮杀，冲天的血腥气，让整个极西之地的妖兽都有些躁动起来。 …… 而就在方平四处点火的同时，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蔷薇王差点骂娘！ 好端端的，极西之地怎么忽然就乱了套了！ 原本他想悄无声息地过去，以他九品的实力，只要小心一点，比方平更容易越过极西之地。 方平虽然能收敛气息，可速度没他快，御空高度也没他高，其实比他更容易被发现。 可现在，局势混乱，到处都是妖兽，反而没那么容易遮掩行踪了。 一掌击毙了一头六品妖兽，蔷薇王脸色阴沉，等看到一头七品妖兽御空而来，咬牙冷厉道：“一起动手，迅速杀了它，快速穿越极西之地！” 此刻，他们离开此地，也会被这头妖兽发现。 不离开，那更是如此，只要靠近，对方也很快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唯有灭杀了这头妖兽，才能杀妖灭口，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极西之地。 “王！” 其他几人一脸动容！ 一旦击杀了七品妖兽，动静不会太小，很容易被发现不说，也有可能引得万妖山震动，让乱局更乱。 “速度快点，在万妖山反应过来之前，本王已经穿越了极西之地！” 蔷薇王眼神冷厉，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进入界域之地，本就是大忌。 事已至此，就算事后被万妖山知道是自己击杀的统领妖兽，又能如何？ 蔷薇王发话，其他人也不再多说。 等那头妖兽御空而来，一位九品，一位八品，两位七品强者，同时出手！ 这一刻，那头妖兽几乎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瞬间被杀！ 轰！ 一声爆鸣传出！ 下一刻，蔷薇王抓住几位属下，御空而起，飞速朝西方飞去。 不能再耽搁了！ …… 而就在蔷薇王带人横渡极西之地，那头七品妖兽被杀，也被附近的一些高品妖兽察觉到了。 凄厉的嘶吼声，响彻了广袤的荒原。 大量的高品妖兽妖植，开始往啮齿城附近汇聚。 有统领级妖兽被杀了！ “吼！” “嘎嘎！” “……” 乱糟糟的吼声，绵延了整个极西之地。 在极西之地，有能力迅速斩杀统领妖兽的，只有两处，啮齿城和万妖山。 万妖山，显然不会这么做。 那就只有啮齿城了！ 尽管很多妖兽都知道，啮齿城的两位王境离开了，可谁知道啮齿城的王有没有回来，九品不故意显露行踪，它们这些妖类也很难发现。 …… 大量的妖兽开始往啮齿城汇聚。 而方平，则是停止了煽风点火，找到了王金洋。 一找到王金洋，方平便脸色惨白道：“趁现在穿越极西之地！玛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好多强者！” 就在刚刚，蔷薇王斩杀那头七品妖兽的时候，方平距离他不是太远，他隐藏了气息，没有动弹，蔷薇王也没发现他。 而方平，却是感受到了那股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动！ “可能是九品强者！” 方平一边迅速和王金洋御空而起，一边快速道：“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比较熟悉的能量波动……蔷薇城之前和巨角**手的那位七品的气息！” 王金洋脸色微变，低声道：“什么意思？” “蔷薇城的九品！” 方平眼珠子不断转动，迅速道：“蔷薇城的九品，带着一群人，杀了一头七品妖兽，也往西方飞去了！他们的目的恐怕也是界域之地……老王，你说他们想做什么？ 是去援助禁区的人？ 可地窟强者和妖兽妖植都有和平协议的那种，他好端端的斩杀一头七品妖兽干嘛？” 方平迅速说着这些，此刻，拦路的那些妖兽，不少都去了王城，还有一些，好像正在追赶蔷薇王一群人，倒是给了他们横渡极西之地的机会。 王金洋快速思索，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潜伏来这边的，不希望被人发现？” “对！” “为了绝巅强者的尸体？” “很有可能是！” 方平说着，眼神闪烁道：“这么说……地窟也不是一条心！要不然，禁区既然来了人，他没必要再来！” 方平说罢，迅速道：“不管了，先趁这机会穿过此地，到时候再说！” “好！” 两人不再议论，趁着前方拦路的一些妖兽妖植离开，迅速开始穿越危险区域。 极西之地横跨上千里之地，哪怕全力前行，也要两三个小时才行，方平和王金洋也是警惕万分。 边缘地带的妖兽妖植被引走了，中心区域，西方区域可是没有。 此刻的方平，倒是有些期待，前面的蔷薇王一群人，可以多引走一些妖兽妖植的注意，给他们争取机会了。 至于蔷薇城的人，王城炸了都没去善后，跑界域之地干嘛来了，方平大致有些判断。 不过，目前还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上，到时候再说。 至于后方的啮齿城，好像已经打了起来，这就和方平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