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恕不能忍
安宁说得自然，木鱼走得欢快，何月照面带微笑心中却是mmp。 在夜店内，大佬为什么要点神龙套？ 要的不是酒，是面子！ 一般来讲，大佬豪气万丈的说出大神龙套四个字，迎接他的正常流程应该是销售感恩流涕纳头就拜为第一浪； 同桌人高呼大哥牛逼以示崇拜敬仰，若是有美女献上崇拜的目光甚至香吻就更为惬意了，此为第二浪； 众多美眉列队出场，举牌巡游全场吸引万众瞩目开始，大佬以上帝视觉坐观全场人等的猜测、讨论、羡慕嫉妒乃至仇恨， 吾乃夜场之king的情绪累积、叠加，很快就达到了将至未至的临界线…… 此为第三浪！ 当烟花点燃了黑暗，夜场之王成为‘全世界’的唯一焦点。 刹那间，积累已久地得意、骄傲、自持…… 随着彩炮喷射而出的金银碎屑及无数彩条喷涌而出！ 王，在万众瞩目中加冕！ 此后，诸多美眉会接连不断地走进卡座，笑脸相对，娇声艳语以求蹭酒、蹭照、蹭人…… 此为余韵连绵无绝期！ 这么有格调的事情，这小子却来了一句不咸不淡的‘人家请客该上什么就上什么’？ 人言否？ 连声谢谢都没有！ 何月照心中郁闷，脸上却依然微笑不已，先是对安宁含笑致意，最后才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兄弟在魔都哪所大学读书啊？” 安宁直言道：“没读，在家里闲着呢！” 不学无术的二代而已！ 何月照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就准备喂二代几碗来自成功人士的鸡汤，但这个时候，dj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如连珠炮般轰出了一连串连的英语。 如果按信、达、雅的标准翻译过来，就是：女士们、先生们，大神龙仪仗队出场，请举起双手随着节奏欢呼吧！ 随着dj的呐喊声，店内也随之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 一队穿着清凉荧光衣举着酒牌、端着黑桃a酒盒的美眉踩着猫步走入了大众视线，不过她们并没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巡场一周，明晃晃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场内有大哥撞壁呢，掌声欢呼在哪里？ 当然也有不可名言之处。 内卡的土豪们，有大哥召唤神龙了，你的脸呢？ 何月照暂时放弃了说教，正襟危坐地等待着今日最荣耀地时刻到来。 礼仪队在全场的关注下来到了06卡，dj用带着港味地普通话开始了新一轮的呐喊。 女士们、先生们，何先生遇见s06的贵宾，豪提大神龙！各位，让我们举杯祝友谊地久天长！ 音乐节奏骤然一缓，悠扬地歌声响起。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 尼玛！ 不应该是说何先生遇见好友吗，怎么变成了遇到需要用大神龙讨好的贵宾？ 何月照脸一黑，刚刚酝酿出的情绪彻底化为乌有。 安宁没有去关注何月照的情绪变化，烟花、彩炮还有从天而降的“美钞”，这一切令安宁与苏云感到万分的新奇和好玩，哪有时间关心其他人的心情。 这时，木鱼一脸难色地靠近安宁，附耳道：“哥，我们老板想过来敬杯酒，能否在公屏打出您的名字和您在网上的照片……” 老板蛮有想法嘛！ 安宁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苏云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我要看，我要看！” 安宁看向苏云，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除了期待、雀跃外，还有遏制不住的骄傲。 炫夫！ 学渣，没听过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句话吗？ 安宁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们老板，但我不喜欢这样做！” 苏云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老头子！ 安宁却笑嘻嘻地应了下来，顺便喊了一声：老婆子！ 讨厌！ 苏云甜滋滋地拍了下安宁的大腿，眼前似乎看到了几百年或者几万年后两人白发苍苍的样子…… 两人只顾眉目传情，也就忽视了木鱼。 原本没报太大期望的木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招呼柳絮开香槟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柳絮小心的走到何月照身侧，娇笑地问道：“何先生，您看……” 何月照知道柳絮的意思，大方的指了指桌面上的酒，“黄金和粉金都开了，男士喝黄金，粉金就给这位美丽的女士！” 开酒、杯壁下流…… 何月照优雅的用三根手指捏住杯柱，逆时针轻轻晃动着让其中的气泡逸出的更加密集欢快，同时非常得体的说道。 “黄金香槟不仅颜色漂亮口感也极佳。我很多朋友喜欢它花香和水果的味道，但我却喜欢它第三种奶油蛋卷的香甜，小兄弟，来，干一杯！” 安宁也用同样地姿势端起酒杯，两人虚虚举杯后何月照故意慢了半拍，眼睛却看向安宁，等着他一饮而尽的时候削掉他的面子。 安宁并不懂得饮用香槟酒的礼仪。 不过，性格谨慎的他及时神识检查过依然不放心，而是将酒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负面感觉后方才放在唇边。 要干杯吗？ 安宁犹豫了一下决定不给这人面子。 于是他就喝了一大口，恰恰是杯中酒的一半。 味道不错！ 何月灿眼睁睁地看着安宁非常优雅地完成了闻酒、饮酒的礼仪，心中非常失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与这小子浑然天成又极度优雅的品酒动作比，自己从品酒老师处学到的礼仪就压模机压出来的成品，呆板而又僵硬。 去?的礼仪！ 何月灿骨子里是很执拗的，屡屡遇到挫折后他的战意反而变得更加浓烈。只见他飞快地重新调整好状态，说出了一番规劝安宁的话。 “小兄弟啊，你要趁着年轻多学习！我21岁从复旦大学毕业去麻省理工求学，26岁拿到金融博士回国，只用四年时间就从基层员工晋级为集团副董事长、执行副总裁！” “我担任副总裁一年半的时间，集团复合增长百分之三八，目前市值2201亿。我一直觉得，我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长期坚持学习带来的厚积薄发。” 学习确实令人进步，这句话说的没错。 安宁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只不过他一直平淡的眼神却变的柔和了很多。 就如他当年拿到小红花回到家中向爷爷炫耀，爷爷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慈祥、欣慰以及充满了鼓励…… 尼玛，什么眼神？ 何月照高亢激扬的情绪顿时受到了影响，不由地停顿了一下。 不过他反应很快，顺势身体靠在椅背并架起了二郎腿，五指并拢手心向上指向安宁，语气中带着无比的真诚继续说了下去。 “我跟小兄弟有缘，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你别介意。你还年轻，不能这样荒废度日，建议你重新回学校求学，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推荐你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入复旦大学！” “哦，对了，我恩师如今担任我母校的校长一职，想来恩师不会拒绝我这个得意门生的小小请求！” 何月照说完后，非常有风度地坐直了身体并微微起身欠了下腰以示歉意。 小姑娘，你听到了吧？ 你身边的小男人只是一个会投胎的富二代！ 但哥哥我不仅会投胎还成了创二代，有钱、有才、有人脉，哪一样……呃，也就身高和相貌差了些。 但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能带给女人安全感的成熟和事业！ 认清现实，快弃暗投明来我的怀中吧！ 安宁冷眼看去，不由叹息一声。 本不想惹事，也给了你们几次机会。 但既然执意找死那就成全你，而且真的好巧啊！ 安宁哈哈一笑，“真是有缘分啊，你认识李戈李先生吗？” 安宁与胡欢明确了未来定位之后，胡欢便对外发布了助理与商务主管两个职位。 最终，胡欢推荐了夏岚担任助理一职，而李戈却是姜先生力荐的商务主管最佳人选。 安宁拿到李戈的资料后也是吓了一跳，有一种学霸文 金融文的男猪脚走进了现实的感觉。 简单一句话，李戈是被麻省理工众教授誉为五十年来最天才的学生，各方面均为他打开绿灯。 也是因为此，李戈就成了学生口中麻省理工的亲生儿子。 毕业后，业绩卓然，被华尔街誉为金融之虎，又因成服务贵族精品投行为富豪理财的缘故，被世界富豪誉为家族基金的亚瑟王。 种种非人表现，李戈这个名字对留美甚至留欧学子而言，就是传奇！ 这等人物，何月照怎能不认识呢？ 何月照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点头道：“李学长是所有留美学生的偶像，我当然认识。怎么，你认识李学长？” 安宁似乎有了些兴致，身体微微前倾，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之势如银河倾倒，浩浩荡荡地冲向何月照。 何月照被安宁突然的变化惊到，瞬间想到了去年跟父亲在大会堂遇到元首时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向后躲了一下，随后才察觉到这少年有古怪。 那一日，他从元首处感受到的是魏巍昆仑的巍峨、磅礴、内敛与沉稳。 这一时，他从此人处感受到的是滚滚长江的浩渺、深邃、坚韧与执着。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究竟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这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男……人培养出这等恐怖的气势？ 何月照心中不由自主的将男孩改成男人后，也是愕然一惊。 我要认输了？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小屁孩，刚刚一定是错觉……可我感觉不会错…… 何月照的心顿时乱了。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细细揣摩，因为安宁已经开口。 “可以聊聊他的事情吗？我明天会和他见面，他正应聘我家的商务负责人一职，我需要多方面的了解他。” 安宁的语气很淡然又很理所当然，就如老板吩咐秘书倒杯水，自然而然且笃定不会被拒绝。 何月照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虽然有些不雅，但他已经顾不上所谓风度礼仪。 李戈，18岁全额奖学金进入麻省理工，24岁第一次离开麻省时，手握麻省理工六本证书——金融博士、会计博士、金融数学博士以及数学硕士、商业分析硕士、工商管理硕士。 李戈毕业当天就以分析师的身份进入centerviewpartners（森特尔维尤合伙公司），26岁成为该公司的md，也就是董事总经理。 而这一步，高盛人平均需要花费12.1年，这还是前不久刚刚提拔了四百多名md后拉低了平均数，正常情况比如摩根约为16年。 然后，李戈突然对历史与人类起源产生了兴趣，33岁以回校读书为由辞职入读麻省历史专业和人类学专业。 此时，森特尔维尤合伙公司从国际投行50 的位置成为了第一。 更直观一些说明李戈的强悍。 森特尔维尤合伙公司只有两个业务：并购咨询和重组。 比如，华特迪士尼710亿美元收购21世纪福克斯公司娱乐资产就是李戈操盘地最后一单。 而在此一年前，cigna以670亿美元收购全美最大的药品福利管理公司expressscripts公司也是李戈的手笔。 李戈会回国内担任某个家族企业的商务负责人？ 什么样的家族能请得动李戈？ 我能惹得起？ 何月照感觉头都要爆炸了，不由伸出手指在了太阳穴上用力揉了几下。 何月照与安宁两人对话期间，何月灿表现的非常老实，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并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就好像这里不是夜店卡座而是何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何月照表现出不适，何月灿作为第二梯队自然当仁不让。 他先是哈哈一笑，端起酒杯的同时就习惯性地抬手要兜住楚国栋的肩膀，结果被楚国栋抬手给挡住。 这个肩膀是安先生搂过的，岂能被你玷污！ 楚国栋不忿的用力一甩，何月灿本就无心，猝不及防下手就重重地撞在了椅背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手不疼，但面子疼！ 何月灿可没有何月照的忍性，顿时就发作开来。 先是将手中的香槟杯重重地顿在桌面上，伸出食指指向楚国栋地鼻子道：“碰一下都不行，带个耳钉就把自己当女人了？” 苏云早就想找乐子，见状后一声不响的轮起酒瓶子往何月灿的手上砸去。 安宁顿时吓了一跳，苏云虽然收了力量，但如果真的敲实，何月灿的手就成肉酱了。 安宁急忙放出一道气息稍稍缓冲了一下，酒瓶与何月灿的手亲密接触后发出一声脆响。 酒瓶完好无损，何月灿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声，随后疼到抱着手原地跳脚。 本已头疼难忍的何月照顿时懵了，楞了下才急忙起身准备绕过宽大的酒台去制止堂弟地胡闹。 别吓坏了小姑娘！ 动手了！ 斜对面05卡、隔壁07卡的人顿时急了，呼啦啦的八九条汉子冲进了06卡，顿时将卡座急的连满满的。 何月灿也是个混不吝，见来了这么多人也顾不得手疼，梗着脖子冲着楚国栋吼道：“打架靠女人，泡夜店带保镖？呵呵……你老子混哪里的，是谁啊，说出来让我掂量掂量！” 楚国栋嘿嘿一笑，“我老子啊，他叫楚民安，混人民大道200号的！” 何月灿还真的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楚民安，最后脱口一句“没听说过，人民大道200……号？” 这时，何月灿手也不疼了，后脑勺一阵发凉，大颗大颗的汗珠已经从鬓角、发梢流下。 因为他想起来200号是什么地方了，而大魔都叫楚民安的人可能很多，但200号里面只有一个楚民安…… 市一号！ “我……我……”何月灿支吾了两声后，慌乱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堂哥。 何月照此时也彻底懵了。 这个向跟班小弟的人居然是楚首长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子呢？ 这时，安宁也走到何月照的身侧。 他先是客客气气地示意便衣护卫们退回卡座，同时吩咐木鱼给05、06卡一人一瓶黄金香槟。 最后，安宁凑到了何月照耳边，冷冰冰地说道。 “我想好了，李戈的入职考核就是如何让何氏集团倒闭或易主，你觉得这个题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