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的故事
嗯? 傅恒先是一怔,接着大喜,这是瞌睡送了枕头。 他若不是正好碰上,根本找不到颙图的踪迹,此次被对方从眼皮子底下逃跑正自懊恼,殊不知竟碰上了能追踪颙图的人。 路为小心观察着傅恒的神色,见对方面露思索之色,心中不禁觉得有戏。 其实本不该相信眼前的陌生人,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颙图当初逃跑时也就是个四品,谁知跑着跑着,实力突飞猛进,现在都达到他们也看不透的程度,再加上其背后隐隐约约的妖魔强者,追捕他的任务基本可以宣告破产了。毕竟冰堡最强的也才是高品而已。 超品强者只有十二连城才有,可十二连城已然归附大齐,高手们都随着齐帝攻打云荒去了,哪有闲心管个逃犯。 追捕了颙图两年,折损了好几个兄弟,就这么放弃,路为实在不甘心,眼前有着一个似乎可以打败颙图,撵的他逃跑的人,这不禁给了路为希望,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才寻求合作。 “可,但你现在还能追踪到颙图的踪迹吗?” 傅恒也有些试一试的心思,反正怎么都比他漫无目的的寻找强。 不过这话在路为听来却是一项考验,他也不含糊,先拿出一面刻有东南西北字样的光华玉盘,然后又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小瓶,从中倾倒出一滴鲜血,将鲜血滴在玉盘上。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并指一点,玉盘上的鲜血就仿如活了过来,缓缓移动,一路向北边的刻度处滑去。 “在北面,我们这就去追吗?” 傅恒眼睛一亮,还有这种方法,那血大概率是颙图的血吧,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搞到的,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只要能找到颙图就好。 “我还有两个同伴,需要带上。” 路为有些急切和兴奋,口中应承道:“要快了,出了千里之外,这术就作废了。” “好。” …… 一座深沉的院落中,几个下仆看着远处正走向主屋的少年,假装刻意压低声音,实则肆无忌惮地议论道。 “这个废物又来了,他就不要点脸吗?自己消耗了多少资源,心里没点数,还敢来向族长伸手。” “哎,这废物何止是不要脸,简直是把家族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族长是他的父亲,这种废物,早就被驱赶出家族,任其自生自灭了,哪还有机会待在家族中白吃白喝。” “唉,想族长一世英雄,怎么虎父犬子生了这么个废物?” “谁知道呢,或许做了什么亏心事,惹得神灵降怒了吧。” 这些恶意的嘲讽,如一根根尖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上,让得少年呼吸微微急促,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没有血色,但他还是忍下了,没有发作。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一切无意义的口炮都是窝囊的表现,与其如此,还不如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方才能够让他们彻底闭嘴。 只是……自己的废物体质,一想到这个,少年嘴角的苦涩意味不由变的更浓。 走进主屋,转身将门关上,少年不禁长出一口气,外界的纷扰,世俗的喧嚣,在这一刻全部远离,总算能让他清净一分。 “阿原,你来了。” 一个声音在少年身后突兀响起,让他的身体一僵,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由转过身来,看向屋子正中,一张案几之后的方面中年人,也正是少年的父亲楚寒。 楚寒正伏在案上忙于公务,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就继续埋头奋笔疾书起来,口中不甚在意地道:“你这个月的灵药和例钱都在这里,过来取吧。” 楚原看了一眼案几一角打包好的包裹,期期艾艾地挪了过来,尽量放轻声音,伸手去拿。只是入手时感觉比以往沉了不少,不由有些诧异。伸手进去一摸,竟摸出一个红色小瓶,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洗髓丹”三个字。 “父亲,这是?”楚原大为讶异,这可是能够易经洗髓的圣药,无论是用来疗伤还是修炼武功都大有用处,整个家族也就每年能从宗门得到一两颗,各位族老用,都不够分,怎会轮到自己一个小字辈。 “给你,你就拿着。” 楚寒眼皮都没抬,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楚原却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红了眼睛。 “父亲,要不算了吧,我这个体质就算使用洗髓丹也没有用处,我已经占用了大家很多资源了,不能再……” “住口。” 楚寒猛然抬起头,直视楚原道:“我再说一遍,给你你就拿着,我楚寒的儿子,还没有给别人让道的道理。现在拿上包裹,出去。” “是,是……” 楚原本能地将包裹揽在怀里,冲楚寒躬了躬身,就欲转身退出房中,可刚打开门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是三房的楚中,一直在楚寒手下做事,对此他本欲道歉,可在看清楚原后,却又将道歉的话吞了回去,假意匆忙,转向屋中的楚寒道:“族长,韩家主求见。” 楚寒抬起头来,眉头一皱问道:“他来做什么?” 楚中下意识地看了还未走的楚原一眼,迟疑地道:“说是,说是来退婚的。” “混账。” 楚寒大怒,手中笔杆一下捏断。 “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他说毁就毁,当我楚某人是死的吗?” 楚中连忙道:“家主息怒,中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呃。” 楚寒怎能不知楚中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想听,这些年来,所有人都拿他儿子做文章,他早就受够了。 “父亲!” 楚原在旁边轻唤了一声,总算让楚寒恢复了点理智,知道自己情绪太大了,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平复下心情,语气有所缓和道:“我们去看看再说。”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带着楚原一路向前院而去。 当他们到达楚家正厅时,厅中正有三人分主宾落坐,相谈甚欢。 楚原认得主位上的老者是楚家族老楚真,宾客之中一四旬中年人乃韩家家主韩立,至于另一个云服箭袖的青年,楚原却是不认识。 “原来是韩兄,韩兄今日到来,不知有何贵干?” 楚寒人未到声先至,且明知故问,有意先给韩立一个难看。 “这个……” 果然,韩立支吾不能言,这件事确实理亏,两家一向交好,两家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指腹为婚,现在突然说来退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云服青年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救场道:“咳,是这样的,多年前韩家与楚家曾订立儿女之盟,只是时移世易,当初的决定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合时宜,所以想和韩家主商量一下,是不是对当初的约定做个矫正。” 楚寒双眼一眯:“哦?不知韩兄想怎么矫正?且,尔是何人?” 先一句是问韩立,后一句却是指向云服青年,且在同时,楚寒双眼猛然睁开,瞪视对方,使得后者感觉似有一柄精神之剑斩入自己脑中,头脑骤然昏沉了一下,接着就是钻心的痛。 韩立斜跨一步,正挡在云服青年面前,阻住了楚寒的视线,对于楚寒此举,他心中着实有些恼怒,原本的些许愧疚之情当然无存。不错,自己退婚的确不对,但当初你瞒着孩子不能修炼的情况,不也是不对吗,直到现在弄的人尽皆知,搞的我们下不来台。你楚蛮子理亏在先,还要耍横,是何种道理。 因此他语气渐转冷淡地道:“我来介绍,这位是高阙门执事华容华先生,小女已然拜高阙门门主为师岑盛为师,因为功法需要,大成前不能成婚,未免耽误令郎,所以特来解除婚约,还望楚兄能够谅解。” 楚寒咬着牙道:“哦?原来韩兄这么为犬子着想,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楚兄不必如此,在下也有在下的苦衷,这可是岑门主亲自发的话。” “你们……” “父亲。” 楚寒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楚原一声呼喊打断,他下意识地转首看向儿子,只见楚原正轻轻的摇头,不希望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与人交恶。 在这一瞬间楚寒突然感觉心头一颤,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都有些松动。 是啊,自己或许可以一直强硬,但又有什么意义呢,儿子是天生不能修炼的体质,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护不住他。如此硬顶,不过是为他招惹许多强敌罢了。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却终归没有说下去的楚寒,韩立轻舒了口气,华容却似要加把劲将此事定下来的拿出一只锦盒,道:“此乃岑门主赐下的增元丹,可长一甲子功力,用作毁约的赔礼,希望楚兄能够笑纳。” “不需要,”楚寒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质契约,一把捏成齑粉道:“我楚家用不起高阙门的东西,从此以后,楚家韩家再无瓜葛,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 “你!” 华容被这不客气的话激的大怒,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韩立一把拉住,现在的情况与他早先料想一样,本就没指望与楚家再交好下去,如此个结果也算不错,就不用再节外生枝了,因此拉着华容对楚家众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