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笛声与毒蛇
“驱蛇药草已经到手，现在的情况我也没见过，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准备也不足。先撤吧。”黎月琴果断的说。说的在理何明是不会有异议的。他们背靠背互相守备，在蛇群里慢慢的顺原路朝山村方向退去。 随着他们离开去泉水的那条道路，那些被指挥的蛇就不靠近了，而拦在他们来路的毒蛇们也纷纷散开，不愿冲进驱蛇烟雾之中。随着他们离毒蛇山村越来越近，那些蛇全部从视野中消失了。 何明呼了口气。黎月琴朝他微微一笑：“非常感谢，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何明连忙回答：“哪里的话，救命之恩我都没言谢，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啊。” 黎月琴说：“从比奇过来的人，个个都这样堂而皇之，让人无话可说。现在毒蛇山村还不能确保安全，我还是建议你离开这儿，最好和一些愿意离开的人一起走。” 何明固执的说：“毒蛇山村是个非常好的地方，如果有危险，除非大家全部离开，不然我不会愿意自己走的。而且比奇我回不去了，只是怕你们嫌弃我在此打扰。” 看何明这样坚持，黎月琴对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带何明回山村以后，把两人采集的草药收起来，她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制作新的驱蛇药物了。 而何明也不便跟过去，虽然他还是想知道这边千年的故事。在村子里何明一下就清净了下来，感觉真是百无聊赖，山村外面总感觉危机四伏，在熟悉情况前他也不敢出去打猎，于是他就去找那个脸熟了的村民，去帮他做一些农活。 在四季不明的毒蛇山村，种植作物只和降水有关，只要天气好随时都会有收成，而年景不顺就会很艰难。所以现在这样风调雨顺的年景，村民们都会多忙一些农活，尽量在旱季前多存些粮食。 何明来到那位村民的地里，自己就上去和他一起拔起草来，一边和村民攀谈了起来。 这位大叔姓马，据说祖上和现在土城的权贵马家还是一家，这里的村民个个豪爽开朗，热情好客，对何明的好奇也是知无不言，很快他们那里能了解到的东西，都到了何明的耳朵里，只是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传闻古代就有人见过起点毒蛇，但是这种蛇除了剧毒无比之外，非常害羞，总是躲着人们，而且领地意识极强，有白蛇的很大一片地方不会有别的蛇。 在八到九年前，比奇那边有两批人分别穿过了毒蛇山谷，去了盟重，第一批人形色匆匆，只落了一下脚很快就离去了。 而第二批人就很负责的为这里解决了很多隐患，村里那个对付蛇的防御工事就是他们建造的。为了山村的安全他们还消灭了不少靠近这边的毒蛇，有人猜测现在毒蛇的变化和他们那时候的杀戮有一定关系。 而远古时代的事情都是模糊不轻不可信的传说了，只知道山谷常年活跃的毒蛇们隔绝比奇城和这边的天然的屏障。 看马大叔这片的土地，一边拔草一边和其他村民谈笑风生，完全不费什么力气。何明帮起忙来才发现和看上去的根本不一样，他虽然动作挺快，但是总是干的不好，不是草没连根拔好，就是太用力了连带到了庄稼。 更严重的时，看别人丝毫不费力，他帮助忙了一个下午，发现自己根本直不起腰了，这弯着腰忙农活比摆架势练剑感觉还要累十倍！ 看着何明扶着腰要死不活的样子，马家的人乐呵呵的为他准备了晚饭，大家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度过，其中马大叔还给何明讲了许多农活的技巧。 这个环境比何明以前生活的任何地方都要美好，何明突然觉得不再舞刀弄剑，就在这个小地方生活下去那该多好？没有阴谋，没有猜忌，简单平静。 吃完晚饭告辞马家，何明回到了他那间木屋，关起门来他的思维又回到了那些毒蛇身上。这个小村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和那些毒蛇相处好是避免不了的。 而传说中的七点毒蛇，和他今天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它们不但群居，而且有操纵和指挥其他蛇的能力了，难道是成精了？带着不安，何明决定还是黎月琴配好了药物再去和她谈谈，何明心中的忧患意识让他放不下心。 第二天清晨何明就起来了，准备在村子里溜达溜达，看看谁家的地里草比较长他能帮忙拔一下，转到靠近黎月琴住的山那边，一阵婉转悠扬，萦萦绕绕，绵延回响的笛声飘来，让他不再乱转和胡思乱想，而是坐在田边，安静的一直听了下去。 笛声停止以后，沉浸其中的何明似乎能在其中听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他也不懂音律，只是觉得混入那种感情更加优美动听。他像个木雕一样在那儿继续坐了许久。 太阳升起以后，何明照旧去帮助村民们干些农活，不多时他和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了，何明也勤快，很快大家都挺喜欢他了。 通过村子里的猎户介绍，村长东北方向的林地里毒蛇很少出现，是打猎的好地方，于是何明便可以去干自己更适合的活：打猎，对他来讲，忙地里的农活可比打猎难太多了。 每天早上何明都会偷偷的溜去那边山下聆听笛声，平时不但到处帮村民们干活，还不时能打写猎物分给大家，而村里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再不见外了。当然，他每天还是会抽出时间磨炼武艺，来毒蛇山村这段时间，他的各种武艺也更加纯熟了。 这天中午，何明收拾好屋子，穿戴好装备，准备照例出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猎物，正往村口走时突然听到一声农妇的尖叫：“救命！蛇！” 毒蛇山村的人可不怎么怕蛇，他们见的多了，所以他连忙顺着声音跑了过去，这才发现，许多蛇越过篱笆，朝村子里游进来！ 大白天的这些蛇居然进攻山村？何明一边叫他们赶紧退进防御工事，一边前往村子其他的地方通知村民。 随着毒蛇们发出的嘶嘶声越来越大，令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来，而越来越多的村民也接到了消息。就在一片慌乱的喧闹中，黎月琴从山上跑了下来。 她一边挥洒出驱蛇的烟雾一边招呼人们集合躲避，挥舞降魔，刀光过处，准确的斩杀掉一只不顾驱蛇雾强冲过来的虎蛇后，她大家有序的防御和逃离，比何明那样大呼小叫显然有用太多了。 然而许多不受驱蛇药物影响的毒蛇朝这边涌了过来，为了保护那些老弱和小孩，黎月琴瞬间就陷入了危险之中，除了好几条蛇围住了她，还有一只七点毒蛇偷偷的摸到了她身边。 那七点毒蛇鬼鬼祟祟，无声无息，眼见就要咬上黎月琴的脚了。何明不管身边的蛇，大喝一声，一下跃过了好几条毒蛇，凝霜过处，让这条白蛇变成了两段。黎月琴这才意识到有条白蛇要咬到自己了，对何明露出了个感激的眼神就继续加入了战斗。 好在毒蛇山村多年来和蛇打的交道也多，这种虽然从没有对付过这样大群毒蛇的进攻，却也早有应对的准备，每个人多少都有些对付毒蛇的经验。 在付出一些伤亡以后大家都转移到了那个专门的防御工事之内，工事外围点亮了一圈火焰，加上驱蛇的药物，那些蛇就没办法了。 人们赶紧把伤员集中起来，没中毒的上金疮药和包扎，而中毒了的由几位医生和黎月琴医治。最后，除了几位被七点白蛇咬伤的人，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碍了。 统计一下除去五个没能逃进防御工事的村民，还有七个中了七点蛇毒的暂时无法解毒。失去亲人的村民也坚持警戒，连悲伤都不曾尽情的表露。黎月琴一脸忧愁的看这远方。何明心中焦急却无处使劲。 这些毒蛇在村子里游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慢慢退去了。村里人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做准备，开始做更多的准备防止毒蛇们再次发动这样的进攻。 被这样折腾了了一天一夜，这样适合耕种的日子也没法劳作。看着满脸忧愁欲，言又止的黎月琴，何明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她身边。 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在何明年轻的心中这位英气十足不缺柔美的女子，依然是那个从云飘雾绕中飘出来的仙女。看到她这个样子何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世上本无何明容身之处，而这个村子里的一切，就是何明现在必须要豁出一切去守护的！ 在村民面前不能显示出没有信心的黎月琴，却无法掩饰心中的焦虑。这是看到何明过来，她便把思维转移开来，避免自己的焦虑影响他人。这一天一夜其实她是最劳累的人。 她对何明说：“真是抱歉，把你也卷进了这种危险之中。我们黎家守护了这么多代的毒蛇山村，也许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