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毁灭
混乱，邪恶，惊惧，种种负面情绪缭绕在深渊化小魔女的身上，她的脸颊不断扭曲，慢慢膨胀，逐渐被好几个肉球挤压变形，消失在那些血肉之中。 “这看起来是好几种怪物的混合体，和噬魂者又不一样啊。”白夜感受着她身上魔力的变化，赤澜的姐姐超越极限后化身为吞星者的眷族噬魂者，可这个不知名的小魔女却没有一个固定形态。 之前的小海怪和深渊异形的特征都体现在了她异变后的庞大怪物上，直到看见她的肚子被一根根触手撕裂，里面除了内脏外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血肉，白夜才有点明白过来。 难道这丫头也是和菲奥娜她们一样的人工魔女？ 他扭头看阿尔忒弥斯，手上的血早已止住，她看着小魔女的表情很平静，没有蒂尔锋那么吃惊。 显然她对这种形态，这些事情了解得更清楚，包括人工魔女！ 白夜记得菲奥娜她们是从圣修道院下属的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圣修道院全部隶属于圣修部，如果有什么其他势力掌控它们，相信苏林不会坐视不理。 之前太忙，他就没问苏林这件事，此刻再度回想起来，很多线索都能串联到一起了。 九成可能性，苏林还在研究着人工魔女，那些带走孤儿院小女孩的人应该都是他的人手。而且白夜当时也打听到孤儿院是堕圣女的培育基地之一。 人工魔女，堕圣女，这两股极强的力量被苏林抓在手里，前者还瞒过了教皇老狗，不然他肯定会提点白夜，那么他是不是有意瞒过自己呢？ 当初菲奥娜她们也说起过，自己是被剖开肚子，种下了奇怪的“种子”（白夜没有想歪！）才会成为人工魔女的。 白夜当然不可能将她们的小肚皮一一剖开看一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这个问题的答案本来已经无解，却在这里得到了回复。 眼前的小魔女深渊化后自我开膛破肚，把肚子里的东西展示的一清二楚。 除了内脏，那一团团黑色的血肉像极了深渊生物的身体！没错，气息和感觉都没有区别，白夜已经接触过不少深渊生物，绝不会看错。 他们竟然把深渊生物的血肉移植到女孩体内，以此来制造魔女！ 这就是人工魔女的来历！ 更恐怖的是，从结果看，这是一场成功的试验，深渊生物和魔女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细思极恐。 “白夜大人，这个家伙身体里有一种让我感到异常恶心的味道，我可不可以去撕碎它！”妮娜趴在黑色兔子的身上，一脸嫌弃地看着悬浮半空的庞大不知名肉团。 只一会儿，他们已经完全看不见小女孩的踪迹了。 “去吧，薇妮你们注意掌控好主舵室，货船翻了我们都会非常麻烦的。”白夜点头，又对目瞪口呆的薇妮他们说道。 薇妮当即带着人杀开一条血路，冲入主舵室中，她为了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继承者自小学习各种知识，航海术也涉及过，此时她亲自上阵，开始操纵无人看管的主舵室轮盘。 “拜托你了，蒂尔锋。”白夜单手持剑，另一只手绕后打晕了搂住他不放的凯丽，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还是好好保护起来的好。 蒂尔锋迟疑了下，还是接过她冲向了下面的船舱，她最初想要化为剑身帮助白夜，不过看到那把满饮鲜血的血泣后，就放心下来了。 那至少也是一件史诗级兵器，加上妮娜还有阿尔忒弥斯，白夜是不会有危险的。 “铛——” 几条触手化为锋利的刃形和黑色兔子撞击在一起，居然发出了金属撞击般的响声。 妮娜兴奋地大笑，有些疯狂的操纵着黑色兔子，布偶具现化后就和真正的魔兽一样，身体坚韧，速度力量惊人，直接和面前的深渊肉团斗得旗鼓相当。 暴风雨越来越恐怖，整艘货船随时都可能翻倒，要不是薇妮拼了命掌舵，恐怕早就倾覆在一片汪洋中了。 战斗必须尽快结束，然后脱离这片海域！ 海里不少的污染海族似乎被血腥气以及深渊的气味吸引过来，纷纷扑上甲板，大多还没有露头就被阿尔忒弥斯一箭射杀。 只有近距离观看她的箭术，才能感受到那份惊人的准度和威力。白夜之前也修习过弓箭手职业的低阶技巧，锻炼过臂力以及目力，可阿尔忒弥斯射箭速度比他的扫视速度还快，而驱动魔导弓需要极强的臂力，更何况是这种连发状态。 阿尔忒弥斯一副写意的模样就轻松射杀了大部分妄图冲上货船的污染海族，偶尔有漏网之鱼，白夜也只要补上一剑就可以了。 另一边黑色兔子和深渊肉团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局势，战斗的声势甚至超过了狂涌的风暴。 白夜竖起血泣，闭上眼睛感受着深渊肉团的气息。 他在聆听，在寻找里面的核心——那名深渊化的小魔女。 过了许久，白夜陡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刺深渊肉团的某个部位。 “找到你了！” 刹那间，白夜的身影就化作一圈残影，连阿尔忒弥斯也为之一惊，呼吸瞬间停滞。 拖延的黑色残影还没有完全消散，白夜已经来到了深渊肉团的跟前。 “白夜大人！”妮娜惊叫一声，黑色兔子被数根触手洞穿，露出里面的血肉来，她看到涌动的剑光，白夜那死神般的眼神，下意识缩头命令黑色兔子撤退。 与其同时，一道震撼天地的剑芒直刺而出。 在霎那间竟然可以和天空中的青蓝色闪电媲美！ “吼吼吼！” “啊啊啊！” 深渊肉团发出凄厉的惨叫，紧随其后的是小女孩痛苦的嘶鸣，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混合成奇怪的响声，像是精神受到了重创，直接变得无比混乱。 然后炽热的地狱火从剑刃上蹿出，在刺进肉团深处时灼烧着一切能够看见的血肉。 肉团在迅速溶解，想要补充重塑时，却被一股黑色的液体腐蚀消散。 好几种能力一起使用，一瞬间还爆发出最强的力量，最快的速度，饶是白夜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体内热浪滚滚，像是要从内部被撕裂了一样。 肉团炸裂！ 困在内部的小女孩全身已经部分和那些外溢的深渊血肉同化，粘稠状的肉糊和她的皮肤相连，身体被血泣刺穿，连带着一堆深渊血肉一齐坠落甲板，被死死钉在上面。 空中的白夜落地，摇晃了几下，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扶住了。 “多谢。”白夜喘着粗气，血气翻涌，在阿尔忒弥斯的搀扶下才慢慢平息过来。 她的绿发在风中飘扬，什么都没说，空气里只有小女孩那尖细的呼唤声在回荡。 “妈妈......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