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伯爵的葬礼
天空中下着蒙蒙的细雨,施瓦茨伯爵在这个阴冷天气中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他的死亡让许多人感到解脱,毕竟一天鲁道夫没有继承爵位,一天这个政权都不会稳固,众人围绕在床边注视着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施瓦茨伯爵,斯特凡身穿圣袍面色凝重的上前唱诵临终祈祷文。 “摄政,哦,不伯爵大人万岁。”泰勒转身对着站在床尾的鲁道夫,大声的说道,并且单膝跪下。 “伯爵大人万岁。”宫廷贵族和廷臣们都纷纷跪下,他们向鲁道夫表示忠诚,而新的时代到来了。 “上帝保佑!”鲁道夫是在这一天的凌晨大概三点多被仆人叫起来的,他在珍妮的帮助下穿戴好衣服,来到了施瓦茨伯爵的卧室,对这位伯爵他的心情很复杂,甚至看着他从喉咙中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有转身逃走的冲动,但是幸亏其他人陆续的前来,见证这位老伯爵的离世。 “恭喜您,施瓦茨伯爵大人。”珍妮将放置在一旁的施瓦茨伯爵的家族戒指捧在鲁道夫面前,这是代表了哈布斯堡家主地位的信物,鲁道夫叹了口气接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斯特凡抬头看了下鲁道夫,没有想到施瓦茨伯爵会在这时候死去,正式成为伯爵的鲁道夫权势将更加高涨,封臣们会从自己的采邑前来发誓效忠,以获得新伯爵对自己土地统治的认可。 “斯特凡大人。”忽然,鲁道夫转过身面对着斯特凡说道。 “伯爵大人。”斯特凡连忙站起身,他保持这谦逊的姿态,如果不是鲁道夫通过马休的情报网得知,斯特凡已经投靠了布赖斯高伯爵,恐怕怎么也不会怀疑这位“忠臣”的吧! “我父亲的葬礼由你负责,一定要隆重而体面,符合一位伯爵的身份。”鲁道夫对斯特凡命令道。 “是。”斯特凡连忙答应了下来,作为牧师确实应该由他主持,但是鲁道夫后面的话却让他差点吃了一惊。 “斯特凡大人,当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他给予了你许多重要的职位和家族的荣誉,因此我认为你有义务为他的葬礼支付费用。”鲁道夫看着斯特凡,对他说道。 “什么,可是?”斯特凡睁大眼睛,他觉得简直匪夷所思,鲁道夫死了父亲却要自己掏钱举办葬礼。 “这不是附庸对自己的封君应有的义务吗?”鲁道夫刻意扩大了封建义务的解释,确实在中世纪的封君与附庸关系中,约定俗成了许多惯例,比如封君要举办宴会但是钱不够,作为附庸封臣必须要添钱给君主,确保君主完成宴会,但是这种行为一次两次可以,时间久了就会造成附庸的积怨。 “是,我明白了伯爵大人。”斯特凡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他无法对刚刚成为施瓦茨伯爵的鲁道夫说不,只能点头同意了下来。 可是,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因为鲁道夫将施瓦茨伯爵的葬礼要求提高了数个档次,不仅邀请了许多施瓦茨郡的地方贵族和封臣们前来,而且还邀请了周边领地有名望的上流人士前来。 “伯爵大人,我们邀请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我担心时间太久,您父亲的尸体会腐烂。”在领主大厅中,斯特凡站在鲁道夫面前,他看着羊皮纸上长长的人名,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的父亲一生为施瓦茨郡,为国王陛下和神圣教会奉献自己,你觉得他不配拥有这样的荣耀?”鲁道夫坐在领主宝座上,他身体前倾斜眼看着斯特凡,对他说道。 “哦不,当然不是这样的。”斯特凡退后了一步,他看着站在鲁道夫身旁,已经将手放在腰间匕首柄上的马休一眼,心中暗暗咒骂不已,自己当众承诺了要完成老伯爵的葬礼,如果反悔的话恐怕鲁道夫很快会以此为借口发难。 “那么就这样吧!还有葬礼的宴会食物也要由您来准备,啊,为了抵抗无旗帜兄弟会的反叛,我的钱库早就空的只能跑老鼠了。”鲁道夫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用一种很无奈而懊悔的神色,对斯特凡说道。 “真的吗?可是我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听说圣母在施瓦茨郡显灵后,教堂中的捐献可是不少啊!”斯特凡心中恨的牙痒痒,明明鲁道夫凭借这一块烂木头雕像,赚的让人眼红的厉害,可是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叫穷,这不是在欺骗他嘛! “我亲爱的斯特凡大人,那些虔诚信徒的捐献都是为了修建圣母教堂,为了供奉神圣的圣母显灵像,任何人都不能动用,否则就是亵渎,作为曾经的宫廷牧师,难道您不清楚吗?”鲁道夫一本正经的对斯特凡说道,而且理由很充分,斯特凡顿时无言以对。 “伯爵大人,您让斯特凡大人负责葬礼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斯特凡离开领主大厅的时候,马休有些不解的问道,他原本以为鲁道夫是想故意为难斯特凡,好激怒这名宫廷贵族,然后借机把他逮捕入地牢,再拷问出其他的叛徒。 “你觉得将这个荣耀的任务交给斯特凡大人,他会忠实的完成吗?”鲁道夫却笑了笑,他想着刚刚斯特凡一副吃瘪摸样,心中不由得意,看来自己伯爵的头衔果然还是有些分量的。 “除非他现在立即反叛,否则是不敢不按照您的命令行事的。”马休对鲁道夫说道。 “让你的眼线盯紧他,还有布赖斯高伯爵那边有什么消息?”鲁道夫故意让斯特凡负责葬礼,就是为了掏空他的钱袋,没有钱看他怎么雇佣士兵,收买其他的贵族。 “我的人听说布赖斯高伯爵的使者被国王陛下痛骂了一顿,看来国王陛下是站在您这一边的。”马休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了鲁道夫,这件事是在腓特烈的宫廷中当众发生的,因此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许多贵族都说腓特烈让布赖斯高伯爵颜面扫地。 “可国王陛下为什么要站在我这一边呢?”鲁道夫却有些疑惑不解,他的父亲施瓦茨伯爵是腓特烈的封臣,但是并不是最重要的封臣,在许多年后也许哈布斯堡家族会声名显赫,可是现在却是无名小卒。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鲁道夫深信不疑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