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升炉大会11
鉴于有了上次重返意识海的经验,这次就驾轻就熟了。我盘膝在心海内,祭出“损兑法灵蓍”,手势不断演化出“分威”、“散势”的姿势,变换一次手势,杂念他想就排除一分,身体就减轻一分,慢慢的,命魂幽精越来越轻,漂浮到了心海的上空,直接奔着肉身容器的中脉飘去。 我的命魂幽精沿着中脉一路向上,片刻之后,轰的一声,命魂幽精重返意识海,身形化作点点滴滴融入了意识海空间内的液体中,这空间就是我,我就是这这个空间。 此时我已经意识清醒,只是身体的麻醉感仍在,鉴于体内“吞贼魄”的持续净化,我能够感受到钟米娜的鬼道术之缚道麻心的麻醉效果越来越低了。我闭着眼睛,继续听着他们的母女之间的对话。 “当年啊,我也就比你大了没几岁,马自在是一个外地游方的道人,他来到下坞岭,时长与本地居民一起参与下坞岭篝火会,他这个人博学多才,道门中的山,医,命,相,卜之术,无一不精,又好于助人,整个下坞岭的人们都喜欢他,渐渐就获得了拜火教中人的注意,将他延请到拜火教作为教习,就这样,他成为了我的教习之一。” 钟米娜低沉的叙述着往事:“那时我无限崇拜他,我们相处日久渐渐暗生情愫,后来,我父亲就想把他招赘留在拜火教,要他交代下来历,说他是全真道派下的游方道人,无牵无挂,可以同意入赘拜火教,哪知道,他的目的居然就是那金炉图谱”。 “金炉图谱?就是昨天夺宝一关那两个黑匣子吗”陆小雅惊讶的问道。 “是的,那金炉图谱是寻找金炉的线索,而金炉传自玄机门,失落日久。传说中金炉作为道家鼎器,是炼制外丹的法宝。要知道,道家所讲“丹”,包括内丹和外丹,属于玄门山术或医术中的种类,道人无论修习出内丹还是通过宝器修炼出外丹而服用,都会大大提升修习水平,甚至玄者,可以白日飞升。” “那他得手了吗?”陆小雅关切的问道,然后轻哦一声,自言自语:“定然没有,否则,那夺宝一关上的金炉图谱怎么会还在呢?” “不,他得手了。”钟米娜冷静的说道。“他在我拜火教呆了五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尤其是这寂静之塔,”钟米娜继续平静的叙述着,就好像讲述着别人的故事:“那时,你才出生不久,他趁着你的满月庆典溜入了寂静之塔,取得了那两个装着金炉图谱的黑匣子,却在准备出塔的时候,遇到了寻塔的我爹,我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无奈对他说道:“若是他带了金炉图谱离开的话,我们娘俩就只有被拜火教火祭的份了。” “那他怎么选择的?”陆小雅急切的问道。 “他把金炉图谱的黑匣子还给了我爹,并告诉我爹,他实际是玄机门弟子,他的师父穷极一生马丹阳为了寻找玄机门法器线索,最后在一次寻宝的过程中音讯皆无。他从马丹阳的日常谈话中了解到我拜火教可能存有金炉图谱的线索,就卧底前来,未料到今日事败,再也无颜留在拜火教了,也无颜见我们娘俩,他说他准备返回玄机门,请掌门师兄主持,换个身份来拜火教接我们娘俩去玄机门团聚。” “那么后来呢”陆小雅松了口气,毕竟亲爹没有因为虚无缥缈的物件而放弃他们娘俩。 “哼,哪有什么后来,后来就是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了”钟米娜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才心里暗恨马自在,顺带这迁怒于你,说你是负心人所生,哎,娘对不起你。”说罢,钟米娜也是啜泣出声。 “娘,你受苦了,女儿理解你”陆小雅走过去,抱住了钟米娜的肩膀,娘俩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钟米娜止住声音:“可是,直到前几年,我才知道此时不怨你生父马自在,据说,他返回玄机门后,向他的掌门师兄关二爷说明了整个事情经过,请求玄机门掌门代他出面与拜火教交涉,替他向我拜火教提亲,接我们娘俩过去,哪知道那关二爷以他办事不利,见色忘义,为女色而枉顾门派利益为由,废了他储气的七脉轮之心轮,使他再难聚气,也就丧失了继续修行的资格,并将他逐出了玄机门,这就是他更加无颜见我们娘俩,所以遁世隐身,藏踪匿迹,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他。 “所以,直到我掌控了拜火教后,我说服教众长老,既然金炉图谱这么多年我们都无法破解,不如拿出来让众道门争夺,我们也好顺道取利,目的就是诱使那关二爷来次,我要亲自替你生父报仇”。说到此处,钟米娜竟是银牙咬的咯嘣响:“都是因为玄机门的关云山,江湖送号关二爷,却少干忠义之事,他若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门派地位,何必苦苦相迫你爹,你爹若不是因为心轮被废,说不定还会回来找我,我们这些年的离别都是因为这关云山,好在,这次他也来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可是,这家伙的身上具有带着你父亲的道隐刀,那把道隐刀,是我和马自在与上代罗织道门下的人间道战斗所得的战利品,罗织道这么些年也一直在找寻这把刀,”说罢,啪的一声将道隐刀拍在了石桌上:“现在这把刀居然落在了这小子的手里,我不由得怀疑你生父是否被他所害了?” 说罢,拉着小雅冲我走来:“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阵他应该就处于有自主意识的半昏迷的状态,正是问话的时候,何况他是花间道中人,你要知道,花间道中人一贯以能玩弄女性感情为彪炳,品性自然很差,一会为娘用了恶毒的什么手段,他都不值得你可怜。” 听到这里,我是再也无法装着昏迷了,试着握了握拳头,已经可以全力握紧了,我赶紧一个翻身落地,普通的跪下身形:“师娘,小雅师妹,我并不是什么花间道中人,我是玄机门机流弟子苏有友。师娘啊,徒儿苏有友给您行礼了,我师父马自在他,并没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