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这不对!
彭岚看着“慕君吾”那双陌生又炙热的眼,吞咽一口吐沫:“我是谁?” “彭岚。”飞云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痴,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换了脑袋的偶人。 “你呢?” “飞云。” “不,你改名字了,你叫马希范,是我的四郎。” “慕君吾”蹙眉道:“我叫飞云。” 彭岚闻言一把抓上了“慕君吾”的双手:“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喜欢你叫马希范,叫四郎。” “慕君吾”顿了顿,似有些犹豫。 “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得叫这个名字!”彭岚的话让飞云点了头:“我叫马希范,我叫四郎。” “对,四郎。”彭岚神情舒缓了下来:“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会听我的吗?” “听,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飞云的眼里此刻只有迷色,他这被勾魂的模样让彭岚不禁笑了,一旁的胭脂见状也安心下来。 “胭脂,去告诉老爷,我们可以出发了。” “是。”胭脂答应着捂着淌血的肩头出去了。 彭岚看着“慕君吾”柔声道:“告诉我,你和姚相来朗州是什么目的?祈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长沙府戏院的后堂里,慕君吾站在地图前,一脸凝重时,潘约颇为激动跑了进来:“殿下,彭家军已经朝长沙府而来,黄昏时分可达。” 慕君吾闻言沉默不语,潘约等了等又道:“礼部安排了仪程,先去吊唁先王,再入楚宫,待明日等您来定出殡与登基之序。” 慕君吾此时搓了搓手指:“按计划行事吧。” 潘约立刻奔了出去,将自己的众多心腹召集后,发放了准备好的药粉,令他们将其撒入城中水井,自己则换了一身农户的衣裳,戴着斗笠挑着菜担去了刘府的后院。 在刘府的内厅,他和早已等在此的两位张大人,还有刘彦瑫一起细细告知了殿下的安排。 在潘约等人跑动安排对应计划的时候,彭家军也在烈日下,快马加鞭地前行着。 马车内,彭岚靠着车窗而坐,她眼神冰冷地看向窗外,而“慕君吾”脑袋枕放在她的肩头处,双眼迷离着,贪恋地贴着她的脖颈嗅着她的气息。 转眼间,日渐西斜,黄昏已至。 长沙府城门处,刘彦韬率兵在此等候。 大批的百姓则被兵勇围成的人墙阻拦在远处。 渐渐地,彭家军的旗帜依稀可见,而与此同时,奔跑了一天的花柔等人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城门附近。 因为前方戒严的缘故,他们这么一大票人可不好上前,花柔看到前方“彭”字旗与“祈”字旗交错频频,当下翻身下马蹙眉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我陪你。”唐寂下马,唐六两自然也要跟着,于是他们仨先行往城门处挤去。 此时,彭玕已率武平军到达城门前,刘彦韬立刻纵马上前:“彭太保辛苦了,祈王殿下何在?” 彭玕昂着头侧马让开,后方马车立刻上前,车夫将车帘一拉开,并行而坐的“慕君吾”与彭岚自然显露出来。 刘彦韬立刻下马跪地:“臣恭迎祈王殿下入城!”随即,周围兵勇全部下跪恭迎,百姓们自然也跟着纷纷下跪。 “免礼,入城!”“慕君吾”大声宣告后,让开了城门之径,彭玕率队入城。 就在“慕君吾”所在的马车即将进去城门时,花柔他们仨也终于是挤到了前排,于是花柔亲眼看到了“慕君吾”与彭岚十指紧扣的坐在马车内,入了城门。 她愣住了,错愕的眉眼里有着凝重,而唐六两以及激动起来:“嘿,他还真和……” 唐寂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关切地看向花柔:“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花柔立刻转身向外走,唐寂便拖着唐六两跟着出了人群。 远离了这些激动的百姓,又未走到铁军跟前时,得到了“解放”的唐六两小跑几步拽住了花柔的胳膊:“你干嘛走啊?你才是他婆娘,找他算帐啊!” 花柔看了唐六两一眼,克制着情绪:“时机不对。” “啊?” “六两,别胡闹。”唐寂把六两往后一拽,看向花柔:“你有什么打算。” 花柔深吸一口气:“今晚大家在城外休憩,晚上……我要夜探楚王宫。” “夜探?”唐六两凑了上来:“你是要去找慕君吾算帐吗?我支持!” “不是算帐。”花柔努力让自己冷静和平和:“我要知道答案。” “答案?”唐六两瞪着两只眼睛:“你不都看见了!” “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这肯定有原因,一定是。”她强调着一定,是因为她看到的画面匪夷所思。 来的路上,唐昭就已经告诉她祈王与彭家有婚约,她初闻很惊心,但唐昭强调了他们迟迟未婚后,她想到慕君吾与自己结为夫妻的事实,再加上彭岚别有用心的故意在自己面前说那么一句,她就敢断定在感情的事情上,慕君吾值得她信任,否则彭岚何必需要“以退为进”?何必来挑她的不愉快呢? 可是,现在她居然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她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不对,因为这不像是慕君吾会有的行为。 “你要夜探没问题。”唐寂一脸真诚道:“可是楚王宫内的情况我们不熟,这样,我现在入城,找机会溜进去摸清楚位置,晚上我好陪你进去。” 花柔闻言不免感激:“谢谢,你……小心些。”她没有阻拦,因为唐寂说的很对,楚王宫那么大,找人谈何容易。 “冷静点,等见了他弄清楚再说。”唐寂安慰了一句便折返朝城门而去,此时唐六两看了眼唐寂的背影,凑到花柔跟前:“你别气啊,寂哥说了让你冷静,你就先忍忍,晚上弄清楚了再说,他要是真对不起你,我一定帮你狠狠揍他!” 花柔看着唐六两,咬了咬唇,迈步向前。 此时此刻她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是她坚信这一定有原因,哪怕这个原因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