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碎丹斩
砰! 脑袋再次撞到石台上的楚星夜,鼻中灌满了酸甜苦辣咸。 “银废,你不是要杀我吗?起来杀呀!!”魁虎一把抓住楚星夜的乱发,把他的脸扯向天,在雨水的冲刷下,楚星夜的脸已是泥水混杂着血肆无忌惮的横流,奔腾,早已分不清鼻子眼睛嘴了。 山峰边缘的李阳大声吼道:“楚黑子!你答应俺什么的——你给俺站起来啊!俺不要跟你守灵,俺不要啊!!”李阳右脚往前一跨,脚下是悬崖已被他忘记。 雨水中的背影再次被斩到水中,脸再一次次的撞击到台面,终于五官死于血泊中。 睁开双眼的楚星夜,眼中是水的世界,再无其他。水水水水化成噩梦把他包裹且不断吞食他的身体,先是脚掌再是小腿大腿最后他化为虚无。一个念头漂浮在虚空中,从黑暗来到黑暗。 “楚黑子,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不要再做废物。你若是现在死在这里了,你永远都是废物。” “你说你要狠揍一顿刀疤老头,再天天叫他跪着吃‘畜食’。你说你要找回两年前失去的记忆。你说你说——”雨水顺着李阳的脸钻进他的嘴中,“你躺在那里做什么?你不能光说不做啊!你不能啊!!” 远处的公子玉看着台上的背影,脸上的冷意可以让空气结冰,我在等你,一战,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冰美少年身上一团玄气产生暴~动把身边的猪老三连伞带人弹到地上。倾盆大雨瞬间把公子玉淋成“落汤鸡”。 “少主。”猪老三躺在泥水中,看着公子玉此时的状态更不敢上前,少主在每次下雨的时候情绪都会有强烈的起伏。 作为暗夜帝国排名第十九的皇子公子玉,生来就不得帝王喜爱,其母更死在现皇后也是他的“母后”手中,那一晚亦是下雨天,母亲死在他的怀中,周围除了黑暗再无一人。 他发誓一定要杀了暗夜帝国皇后慕容雪姬。 噗~!公子玉身体一晃,张嘴喷出一口黑血,冰美的脸升起潮红。 崖边的李阳大喊:“楚黑子!你给俺站起来。你若是死了,俺就没有可以吵嘴,打架的兄弟了。” 台上的魁虎右手一把丢下木头似的脑袋,再一脚踩在楚星夜的后背上,转身看向生死台下的李阳。 “你这个废物竟然也会有兄弟,真是可笑。能被你的兄弟看着你死去,你也可以一路好走了——不过,” 魁虎好似想到一个什么好玩的,嘴角一斜,双眼射出恶趣的视线,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崖边的李阳,说:“想让他起来很容易,你跪下来求我,我就让他起来。” 李阳抬起的视线与魁虎的视线在暴雨中触碰到一起——是杀。是恨。 敢骂老子,老子是这么好骂的吗!!魁虎心想。 地上的右手五指一颤,再一指指继续往前爬去,远处的水中睡着弑夜的刀柄。 魁虎右眼角一颤,抬起脚一脚踩在缓慢爬行的手掌上说:“你想好了吗!跪下。我就让这废物站起来。” “你说话可算数?”李阳问。 白衣蒙面少女抬头看向李阳,其余的人皆看向这个光头的少年。 “我说话一向算数。”魁虎说。 “好。”李阳“脊椎骨断裂”,双腿一弯跪在泥坑中,“俺求你放开他。” “哈哈哈——真没意思,你就这么没有骨气的跪下了,老子看的真不爽。”魁虎抬起脚再次踩在楚星夜上下起伏的后背上。 “你说话不算数。”李阳虎眼怒起,双眼欲吞噬人。 “哈哈——老子不认识:说话算数这四个字。” “俺要杀了你。” “他都被我杀死了,你杀我又有何用。你若是叫我一声爹,我就松开脚,让他起来。” “不!!”水坑中的楚星夜发出一声怒吼,双手握拳,腰部炸起一尺高。 魁虎抬脚再一踩,楚星夜的身体再次斩到水坑中,炸起半尺高的浪花。魁虎看着在脚下好似被斩掉蛇头,不断扭动蛇身的楚星夜,冷哼一声! “俺叫!你就放开他!!”跪在水坑中的李阳问。 “当然。” “不~~~”楚星夜双手再次握紧,腰部撑起一尺三高,脑袋不屈的抬起。 “你找死。”魁虎一脚再“砍”下,一个好似惊雷的声音在楚星夜的后背的脊梁骨中响起。不屈少年的身体再次“砍”到生死台上,炸起一尺高的浪花。 身体如死一般再无动静。 嘴角扯了扯,李阳脸上露出一个不知何滋味的笑容,“楚黑子!俺可为你都下跪了,都要叫别人一声爹了。你可要回报俺——把他给俺杀了。” “笑话!”魁虎冷笑。 白衣蒙面少女手握赤凰剑,剑指生死台上的魁虎,身上爆发出一股杀气,暴雨以其为圆逃避三尺以外。 “你若敢食言,我韩曦月屠你百族。” 生死台上魁虎转头看向对自己剑指的白衣蒙面少女,心中一颤,他下意识的点点头,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但对方的来历必不凡,即使他有公子的保护,可一个走狗又能让公子付出多大的代价。 脑海中响起淡淡的声音,我的名字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暗星的星夜是哭泣的黑夜,韩曦月心中一笑。 两名执事大惊,恐惧的看向持剑的白衣蒙面少女,心中唯有叹息还是叹息,此事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黑袍人扭头看向人群视线中的白衣蒙面少女,喃喃细语:“韩曦月,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大哥!你听过韩曦月这个名字?”站在黑袍人身边的白衣少年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问道。心中感觉那蒙面少女在天玄道宗的身份必不一般,又有几人敢拔剑刺执事,而执事的反应更吓到他了,楚星夜何时有这么神秘,身份不一般的朋友了。 被踩在脚下的楚星夜披发微颤,好似代它主人点头般,泪如瀑布。 白衣蒙面少女放下剑看向光头少年,众人皆看向光头少年。 李阳迎着白衣少女的视线露齿一笑,再张嘴叫道: “爹!” 生死台上的魁虎抬起脚,一脚把楚星夜踢飞五丈远,哼!看这个废物如何能爬起来。他再低头,双眼睁大——那柄黑色的刀不见了。 “你找死。”李阳双膝从地上斩起,怒吼魁虎。 此时的白衣蒙面少女看着砸到台上的少年,已是双眼通红,浑身爆发出滔天的杀机,雨水再避一尺,这一切我都记在心中,凌迟你逃不掉。 转过头,魁虎看向在地上挣扎的楚星夜,双眼的杀机化为实质,该死的废物,脊椎骨都残了,还要爬起来,真够拼的。 双手撑地,头顶在地上,双腿一前一后渐渐弓起,腰部如断的一般被楚星夜的双手脚撑起来。 终于不屈的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头黑发披于脸上,右手五指锁死在刀柄上,刀已被他流的血染成血色,斜靠在他的侧身。 ——凄惨。凄惨。 该死的!他真的站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啊!!魁虎又惊又怒。 人群向的白衣蒙面少女紧皱的秀眉松开,眼中亮起炙热的白光。 “楚黑子帮俺把他宰了,宰了。”李阳右手不休地摸着自己的光头,声音之冷可杀人。 “笑话!就凭他这样,风一吹就被刮倒的身体。想杀我,再死个几百次吧!”魁虎握紧右拳,眉头轻颤。 站起身的楚星夜转过头,通过披发中的缝隙他看见一双那双熟悉的眼,心一颤。视线一转,一颗大光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银眸少年扯动嘴角,双手握住刀柄,刀于空中微颤。 双手抱拳的魁虎冷笑,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我,做你的死人梦去吧! 楚星夜闭上双眼,大叔唯一教过他刀招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夜儿!我教你一招刀招,你把手伸过来。高大的男人对身旁的银眸小男孩说道。 银眸小男孩把手伸在北海有溟的身前问:大叔,干嘛叫我伸手呢!你教我刀招,不是应该握刀再示范给我看吗? 北海有溟握住银眸小男孩的手说道:这刀招与一般的刀招不同。我把此刀招通过我的心念传到你的心中,你好好体会。 刹那间,小男孩感觉体内暖暖的,紧接着,下丹田部位传来一阵剧痛,痛的他眉头锁死。 “有点痛,一会就好了,忍着点。” 睁开双眼的北海有溟,额头上已排了一行汗珠,他关切的看着紧闭双眼,眉头缓缓松开的小男孩问道:如何? “大叔,这刀招好玄妙哦!”小男孩睁开双眼,银眸如夜空中的最亮的星辰。 “你学得怎么样了?” “大叔你捏痛我的手啦!”小男孩强挣脱男人的大手,直呼疼。 “告诉大叔,你学的怎么样了?”北海有溟松开银眸小男孩的手问道。 我已经学会了! 真的? 真的。 呼!北海有溟松一口气,直瞪瞪地盯着小男孩的银色双眼。 小男孩看着大叔严肃的眼神,心想大叔怎么了? “夜儿你听我说:从今日起,这一刀招唯有在生死危机的时候才能用——若是你面对生死危机了,你就使用吧!别害怕。” “为何啊?”小男孩问。 “这招名叫碎丹斩,若欲斩敌,先斩丹田。丹田内的玄气越多,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可一刀斩星辰,碎大地。” “斩丹田?”小男孩问道,“丹田斩了,那不是丹田就破碎了,夜儿再也无法修炼了。” 北海有溟迈步向前走去,轻轻的说道:“这一招你迟早要用上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大叔你说的什么意思?”小男孩追上大叔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