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天花

    在石小凡的逼迫下，狗腿子们终于开始学会了识字。虽然写字蚂蚁爬，总算能歪歪扭扭的会写各人的名字了。

    还好，令狗腿子们高兴的是，石府事务繁多。白天他们可以轮值跟着石小凡继续耀武扬威，晚上一个时辰学习时间。

    石小凡不指望狗腿子们有多进步，只希望他们不要整天浑浑噩噩。自从石小凡来到大宋朝，他改变了这个朝代的许多东西。

    还有，他收了国子监那些劣徒以后，就如在地上播下了一颗种子。如今这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颗大树继续生长，硕果累累。

    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石小凡的劣徒中，在许多行业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建树。他们知道的那些知识，已经不再是石小凡教授的他们那些东西了。而是通过他们自己理解，自己学习和实践，积累出来的经验。

    比如在医学方面，麻醉汤剂，它的组成是羊踯躅9克、茉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0.9克，水煎服一碗。

    这是继华佗麻沸散失传之后，又一伟大发明。这种麻醉汤剂，是中国的独创，用量多少可以控制麻醉的深度和时间，服过量会出现假死现象，这也曾为坏人利用。

    南宋周密在《癸辛杂识续集》中曾指出：“或云，今之贪官污吏，脏过盈溢，被人所讼，则服百日丹者，莫非用此？”贪官污吏用口服麻醉剂搞假死以逃应得的惩罚，这应该是麻醉剂的又一种不正当用途，但也说明中医麻醉剂的药性已被更多人所掌握。

    麻醉汤剂，是药王孙思邈留下来的手抄本，太医局的赛华佗等人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制成。

    有了麻醉药，可以大量用在战场士兵治伤，还有病人身上。不过这种麻醉药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个体差异，并不是每个人都适用。有的病人，喝了这种麻醉汤剂，在手术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剧痛。

    于是，石小凡的劣徒之一，国子监学士史成礼。利用偏向西医的技术，结合中医理论。他用曼陀罗花为主药的中药麻醉汤在临床获得成功。

    因为曼陀罗花含有莨菪碱、东莨菪碱和少量阿托品，有麻醉作用。此后又研制了以曼陀罗花为主药的针剂，麻醉过程更快。

    这种麻醉剂可以与现代麻醉剂媲美，包括胃、肺、胆囊、脾、直肠、子宫等的切除手术均获成功，这种麻醉剂直到现在依然还有使用。

    麻醉剂的诞生，使得太医局的太医们，活死人生白骨不再是传说。

    尽管医术有着巨大的进步，可是面对许多疾病的时候，依旧束手无策。据宋史记载，宋朝曾先后发生42次疾疫。其中，5次较大的疫情，每遇疫情，宋朝历代帝王都会派良医赴疫区检视。根据病症，配药赐给疫民，药费由朝廷无偿拨付；

    然后在疫区各级军队派驻“住泊医官”，初步形成了在军队中的医疗网络；还有就是政府财政专门拨款，用以防疫；

    在各地建立官办的药局，防止瘟疫泛滥；疫区居民外迁。如真宗祥符二年，河北北部发生瘟疫，宋廷下令“边民南徙避疫”。

    这只是有记录的大型瘟疫42次，实际上有记录的文献中，整个宋朝大约出现过293次疫病。

    此时，在距离东京城不足五十里的陈留县，爆发了猛烈的天花疫情。

    天花，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瘟疫，不知道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即便是侥幸活下来的，也已经面目全非被毁了容。

    染天花后，人的身上会迅速起大片的斑点，斑点带有大的、白色的脓头。迅速蔓延，且皮肤会溃烂。此外还伴有高烧、呕吐、肌肉疼痛等症状。

    这个疾病凶险异常，而且属于烈性传染病。曾经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就连古代的皇帝、法国国王路易十五都难逃天花而丧命。在古代，一得了天花就被认定为必死无疑了，会被人隔离等死。

    明清时期的天花肆虐，曾造成大量人口死亡，甚至对清初的施政也产生了严重影响。

    皇宫，赵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大为惊恐。天花肆虐的威力人尽皆知，一旦大规模爆发，十室九空也不为过。

    天花疫情居然发生在与京城近在咫尺的陈留镇，这让赵祯更是如坐针毡。然而更让他惊恐的是，陈琳传来一个更为不好的消息。

    陈琳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陛下，皇宫出现天花了。”

    “什么！”赵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谁，是谁？”

    “是、一个干杂役的小太监。奴婢已经着人秘密处置了，尸体已经火化。为防引起宫中骚乱，奴婢擅作主张将此事压下来了，凡是知道此事的人全部被赶出了京城。”

    赵祯稍微放松了些：“传令下去，紧闭城门。派出龙卫军，将陈留官道隔离。凡是从陈留方向来的人，一概遣返。敢有抗旨着，格杀勿论！”

    “陛下，太医局赛太医等人求见。”一太监来报。

    “宣！”赵祯一甩袖子。

    赛华佗和孙太医等人来了，天花这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让太医局的人也束手无策。

    “赛华佗，有何良策？”赵祯现在越来越简洁干练了，有事都是真奔主题。

    “回陛下，此病无药可医，可防不可控。”

    “何解，你们有何防御措施，别跟朕说用什么消毒隔离，这病朕知道，防不住的！”

    赵祯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天花病毒繁殖速度快，而且是通过空气传播，传播速度惊人。带病毒者在感染后1周内最具传染性，因其唾液中含有最大量的天花病毒。但是直到病人结疤剥离后，天花还是可能透过病人传染给他人。

    欧洲人踏上美洲大陆时，这里居住着2000-3000万原住民，约100年后，原住民人口剩下不到100万人。欧洲殖民者把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送给了印第安人。随后，瘟疫肆虐。

    好在我国古人对天花早有研究，名医孙思邈用取自天花口疮中的脓液敷着在皮肤上来预防天花。到明代以后，人痘接种法盛行起来。

    赛华佗擦了擦汗：“陛下，此病倒是有个以毒攻毒之法，只是臣不敢保证绝对安全。就是将天花病人身上之毒，接种到常人身上。使得常人轻微出疹以后，此生便不会再得此病。”

    “既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你们这是要打算用在朕身上试试了？”赵祯冷冷的道。

    吓得赛华佗他们慌忙跪了下来，旁边孙太医战战兢兢道：“陛下，或许、或许驸马爷有甚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