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70章 谈那笔拨款
仲菲依问:“怎么陪?” 这个人笑嘻嘻的说:“活动没有硬性规定,你们自由发挥,自由发挥。” 华子建心里一跳,心里想,这仲菲依是不是又在暗示他什么,这已经是记不清多少次的暗示了,一个女人会这么吗?会这么无时不刻地想着某一件事吗?他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突然感到一种心虚,感到这一次次所谓的暗示,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怎么会有这种屡次三番的错觉呢?难道是自己心里有鬼,难道是自己渴望仲菲依有某种暗示。 仲菲依坐了下来,身上那缕幽香好浓烈,浓烈得他感到一种舒服的不安。 华子建想说自己不喜欢她,但他又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她,今天重逢之后,她还是那么炫目,华子建那潜意识便又萌发了,便有了一些自己渴盼她给予的暗示,便有了屡次三番的错觉,这应该也是华子建一种自我满足的期盼,他好像也在证明着自己依然充满魅力。 但再仔细的想想,仲菲依怎么会等这么多年,怎么会等你华子建?她那个层面,她那个地位,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比你华子建强百倍的都有。 是的,这应该完全都是自己的一种错觉,想通这一点,华子建的心似乎轻松许多。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这里,而不是在仲菲依那边,华子建便可以不必畏畏缩缩,他想,适应的时候,就可以和仲菲依谈那笔拨款的事了。 她靠的太近了一点,柔软的胸膛贴到了华子建的肩膀上,温热,饱满,弹性十足,让华子建又有点心猿意马了。华子建赶忙稍微的离开了一点,叫来服务员上最后一道菜,那是鱼翅,一人一碗,像吃粉条样。 吃了晚饭,撤了饭桌,大家坐着闲聊。仲菲依就悄悄的对华子建说:“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也应该没你什么事了,接下来的事,他们会自己安排的,你陪我去湖边散散步吧。” 没想到仲菲依的这话还是让旁边一个人听到了,这个带着眼镜的处长说:“不行,不行,钟处长你还得留下来,你和华子建跳几曲,让我们开开眼界。” 华子建就有点莫明其妙,看看仲菲依,又看看大家。他起初安排的跳舞已经取消了,那些幼儿园的老师也没有带来,现在怎么跳舞呢? 仲菲依就笑着说:“奇怪了吧,我说过的,这些人自己会安排,这个酒店有专业的小姐,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得了,现在是自由活动。” 华子建还想说什么,但很快的,他就看到了这个酒店的几个小姐勾肩搭背,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华子建感觉有点紧张,这可是旅游区啊,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印象太坏。 华子建就对仲菲依点下头说:“我出去一下,打个电话。” 出来之后,华子建拿出电话,给*挂了过去,说:“稼祥,有点麻烦。” “华市长,什么事情?” “没想到这个酒店也有小姐。” *呵呵一笑说:“这很正常啊,现在你还找得到没有小姐的酒店吗。” 华子建来不及开玩笑了,说:“你联系一下当地的派出所吧,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守一下,不能闹出事情来。” *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个上面的领导,到下面来了,那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能扑腾的很,他说:“行,你不用操心了,我马上联系,让他们派人过来。” 安排好这些,华子建才从外面走了回去,这时,光线已调暗了,饭厅里音乐已响起来了,一帮领导们已与那些三陪小姐跳起了舞。 华子建对仲菲依点点头说:“没事了,都安排好了,告诉大家,放心玩,玩开心点!” 华子建和仲菲依跳了几曲。显然,仲菲依是经常跳的,再有那一袭长裙飘曳,舞步更显轻盈,华子建跳得也还可以,只是还想像以前那样穿花旋转时,便有些跟不上节拍。 仲菲依说:“真有些荒废了。” 华子建说:“我每天忙的,那有什么跳的机会,即使有,也没有你这么好的舞伴。” 仲菲依就幽幽的说:“有时间多到省城来,我陪你慢慢复习。” 华子建应付着说:“就怕你不给我机会了。” 仲菲依却话中有话的说:“我的大门是向你敞开的。” 华子建听的心中又是一动,愣了一下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都像是在回味对方说的话,所以好一会都是沉默着,音乐变得也柔美起来,他们两人不由的都靠近了一点,旋转着,飘逸着,相互注视着。 仲菲依贴近了华子建的身体,说:“你别不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直在想那拨款的事。是不是?” 华子建笑着说:“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实话对你说,我们市委冀书记和市长也很关心这件事,也希望我趁这次你们检查工作,拿下这件事。” 仲菲依轻微的摇下头,说:“这次,你是肯定拿不下的。到省城来。我们再慢慢谈。” 华子建暗自叹口气,看来这次是办不成了。几支曲跳下来,大家都热烈鼓舞,纷纷叫好,仲菲依很得意的对大家说:“我们的表演结束了。我去沙滩散步了,不在这里妨碍你们寻欢取乐。” 华子建也很自觉,说:“我陪你去吧。”他还没有死心,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是一个月光很好的夜晚,凉风习习,仲菲依站在那里,让风吹拂。 她说:“这种感觉真好,要是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感受一下这月光,感受这轻风,再烦闷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华子建笑了笑,说:“这月光不是每天都这么好的,这和风不是每天都这么温柔的。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仲菲依说:“你别跟我说这些哲学,我知道你还想跟我谈那个话题,华子建,你为什么就要急着谈这个话题呢?人家半年都谈不定的事,你怎么就急着要今天谈出结果呢?就算是我想要答应你,我也不会这么快答应你的。“ 华子建有点急切,说:“我不想兜圈子,想直接一点。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仲菲依看着他,他们离得很近,虽然是晚上,但他还是看到她那眼光闪动着,她说:“你认为,我想得到某种好处?” 华子建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仲菲依叹了一口气,移开眼光看那湖水,说:“今晚,我不想谈这话题了。” 说完,她再往下走,就走到湿的湖边草地了,顺着湖边走,让风吹饥饿的狼她那长发长裙,身后便留下两个脚印,华子建跟了上去,离她半步远的距离。好久,他们都没有说话。 仲菲依问:“除了那个话题,你好像就没什么话要说了。” 华子建心里承认,他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 仲菲依说:“你很现实。你华子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现实了,目的明确了。” 华子建不想否认,说:“你要知道,如果那笔拨款不下来,或许要不了多久,很多养殖户都会破产,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急切的原因,我并不是想要为自己挣什么表现和业绩,这点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仲菲依停住了脚步,看着华子建的脸,好一会才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真实回答我。” 华子建以为是那笔拨款的事,说:“有什么你说。” 仲菲依悠悠的问:“以前,你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 华子建心里跳了一下,对仲菲依的感情,华子建很难简单的述说,不错,自己是喜欢过她,但后来呢,后来看到她收人家那个校长的钱以后,似乎自己对她的感情有了变化,再后来她又出卖过自己,自己对她更多的就是同情了。 华子建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思吗?她要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出于一种漂亮女人的自尊吗?只是想证实华子建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吗?华子建想,她会不会还有其他目的?他最担心的就是她还有其他目的。他再一次不得不证实这个问题。华子建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仲菲依这个突兀的问题。 仲菲依等了好一会,她知道,华子建是不会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了:“那我们回去吧。今天也累了,早点睡了。” 华子建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便往回走。回到酒店,仲菲依脸上淡淡的,谁都没理,直接回房间了,华子建进了那餐厅,却见里面闹得乌烟瘴气,舞还在继续跳,啤酒却一杯杯喝起来了,好几个人走路都有些飘了。 几个小姐也喝的有点多了,她们打扮得性感,穿着紧身的衫裙,那衫是露肩衫,丰满的胸晃晃荡荡,似乎随时都会晃出来,走路更是一扭一扭。华子建便向其他几位清醒一点的人说自己还有事要去处理,说这里都安排好了,大家放心玩,尽兴玩。 他到服务总台,果然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警察却不见了。 华子建问:“来人了吗?” *说:“来了两个警察,就在附近那家大排档吃夜宵。我打电话给他们,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华子建就点点头,拍了拍*的肩膀说:“他们回来了你就休息吧,这次让你也费心了。” *笑笑,没说什么。 华子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倒是过的很平静,仲菲依再也没有给华子建来电话,华子建反而睡的很有点不踏实了。 第二天检查组就回去了,走的时候,仲菲依脸上一直的淡淡的表情,对华子建也是客客气气的,让华子建很难猜测出她的心意来。 华子建向冀书记和全市长汇报了这次接待的情况,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并没能说通仲菲依。 冀书记皱着眉头问:“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华子建摇下头,说:“我也不清楚。钟处长也不会告诉我。” 离开了冀良青和全市长,华子建想,现在自己也有点摸不透仲菲依的心事。撇开庄峰这边不说,如果,仲菲依对他真有什么心思,真提出来了,会怎么样呢?拒绝她吗?事情就更无法解决了! 庄峰一句无意的话,都让仲菲依刁难了怎么长的时间,自己真要拒绝了她,她还不老羞成怒? 不拒绝她,似乎又不可能,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延续那么一层关系了,自己有妻子,自己和安子若的事情已经算是对江可蕊的不忠了,自己难道还想走的更远了,不能,绝对不能。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华子建自己也担心,他怀疑自己在仲菲依的面前会不会拒绝她。毕竟,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诱惑力,为什么自己老是屡次三番的往这方面想,说白了就是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诱惑力了,华子建得不的承认,自己在面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时候,自制力会比较脆弱。 最后,华子建就决定,这个事情先放一放,不管怎么说,已经放了这么长时间了,在放放,或许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就算华子建不想放放也由不得他了,就在第二天,刚刚收购了鲁老板土地的那个张老板那面出事了。 当推土机“轰隆隆”平整那块地时,那个村的村民蜂涌而出,把推土机团团围住。 他们说:“不准动这块地,这块地是我们的。” 他们说:‘来吧,够胆就从我们身上压过来。” 场面有点失控,到处是一片群愤激昂。张老板的保安冲过去了,与村民发生了冲突,并扭打在一起。很快,城南区的干部也赶到了,但是,他们只阻止了保安和村民的扭打,却无法彻底制止村民们的冲动,在后来,警车也呼啸着开到了,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华子建在办公室听到城南区的汇报后,首先想到自己有责任处理这件事,因为这块地是自己帮着收购的,自己不管似乎说不过去。 但他还是有点迟疑不决,南区人家有区长,书记,自己这样就过去了,从内心说自己是想负点责任,但别人会怎么想呢?人家会说自己手太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华子建正在犹豫中,全市长的电话追了过来:“子建啊,听说张老板那面出了点麻烦,我现在开会走不开,你过去看看吧。” 华子建就不再犹豫了,说:“行,我也刚听到,我现在就过去。” “谢谢你啊,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嗯,好的。” 华子建叫上了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一起,坐上车往南区赶,一开始都很顺利,一路绿灯,过城区中心,就遇红灯了,遇第一个红灯时,他火急火燎,几乎让司机闯红灯了。 华子建想,闯红灯就闯红灯,交警能把自己的车怎么样?这么想着,就转绿灯了,遇第二个红灯的时候,他冷静了许多,华子建想,我这是怎么了?市长给我的任务只是帮张老板从鲁老板手里拿回那块地,张老板与鲁老板签了合同,自己任务就完成了,再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与自己无关了。 刚想到这里,华子建的手机响起来。他听到张老板在手机里焦急地说:“华市长,我遇到麻烦事了。” 华子建说:“我知道了,南区政府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张老板说:“可他们处理不了,我只相信你。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你不能失言。” 华子建笑笑,说:“我马上就到了。” 张老板一见到华子建的时候,感动得嘴唇好一阵哆嗦,却说不出话,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就在他手背上不停地拍。 几个人就匆匆忙忙的往里面走,华子建和凤梦涵走得就很近,华子建无意中碰到她的肩,碰到她的胯,又有一缕幽香在鼻尖飘浮,他们进了张老板的办公室,撩开窗帘,观察下面村民在那块地上的群愤激昂。 张老板是很紧张的,但华子建很自信,很胸有成竹地认为自己是可以处理着这场土地纠纷,这的场面华子建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华子建处理每一件事都那么自信,那么胸有成竹,他要求警车马上开走,公安干警全部撤离。他要求立即处理好冲突受伤人员。他对南区的区长说:“你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所有受伤人员都送进医院进行医疗检查。” 华子建很不满意这位区长,连这点常识也没有,但又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责怪他。他要求所有的推土机都熄火停止工作。 然后,华子建站在一辆推土机上,环视已略略平息了的村民,他说:“大家都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也不能再发生像刚才那样的流血冲突了,我是副市长,请大家相信,政府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我可以给大家一个保证,在这件事没商量好之前,没让大家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前,所有的施工都将停下来。” 华子建的话简洁明了,既让村民感到了诚意,又让他们听到了希望,村民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下面有人说:“我们也不想发生冲突,我们只想得到我们的利益。” 华子建说:“政府一定会主持公道,政府就是为大家办事的,请大家放心。我答应了你们,这里的施工都停下来,直到大家商量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结果,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回去,特别是老人妇女儿童。大家都聚在这里,不一定就能解决问题。” 下面的村名也都是想要点好处,他们的本意肯定也不是想闹事的,所以在华子建的劝服下,慢慢的也就情绪安定了下来。 华子建就问区长:“村长呢?怎么没见村长?” 区长说:“我也一直没看见他。” 华子建眉头一皱,不满的撇了这个区长一眼说:“没看见就不能找吗?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怎么能少了他?村民的情况怎么样?各人心里的想法怎么样?他比我们更清楚。还有村委会的干部呢?村委会书记主任怎么一个也没来?真正要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还是要靠他们。” 区长连连点头,急着组织人去找村长,去通知村委会干部。 村长很快就找来了,其实,他一直躲在家里,不想理这事。 这此间,华子建已基本了解了事件的起因,他从村民们七嘴八舌,重重复复的阐述中梳理归纳出这么几点,首先,村民们很不满意政府的坐视不理,要求政府出面为他们主持公道;其次,政府既然收回鲁老板的土地使用权,那就应该把地还给他们,再由他们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张老板。再者,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为什么都让鲁老板独吞了?是不是有蛀虫,有**? 华子建问区长:“你们一直不知道村民的这种思想动态吗?” 区长说村长来反映过几次,他们忙其他的事,就疏忽了,本来也想,这个村与张老板的关系很好,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就没重视。 华子建对这个区长就更不认可了,他刚想斥责区长几句,就见村长走过来了,华子建撇下区长,忙上去和村长握手。 村长苦笑着说:“我能做什么呢?我做不了什么事的。” 华子建很同情他,说:“我知道,今天这事为难你了,要你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村长说:“我难呀!难呀!” 华子建说:“现在,我不为难你,只希望你找几个公正的在村里有一定威信的人代表村民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协商这事,其余的人就先劝他们回去。” 村委会的干部也到了,华子建就要他们协助村长做疏散村民的工作。其实,这村的村民还是很听话的,在村干部的劝说下,大家便陆陆续续散了。 于是,华子建和张老板商量,要他腾出一个会议室,让他们有个地方坐下来,和村民代表慢慢协商。 张老板说:“这容易,我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空着,就到那吧。” 会议室摆着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可以坐二三十人,华子建叫村民代表们都坐桌前来,区干部和村干部坐边上的椅子。这时候,华子建看见,一个看上去岁数很大的老人也是村民代表,他忙过去请老人上来坐自己身边。 老人说:“不行,不行。你是市里的大官,我怎么能坐你旁边!” 华子建说:“这里你年纪最大,你最有资格坐上座。” 那老人便也不谦让,坐了下来了。华子建觉得,刚才那繁杂的场面已被简化,喧闹的人群已疏散,只剩下二三十人的村民代表,且这些代表都具有一定的素质,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还是能接受的。即使,还可能会有一定的麻烦,也还会引起难以想像的骚乱,但是,这比应付几百个素质参差不齐,甚至连道理都不愿听的村民要容易得多。更何况,华子建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区村委会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