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血病
最后张伟还是回去了，是被舅舅程冲骑着自行车送回去的，外婆实在担心张爱国找不到张伟着急。 回到家，张伟被暴怒的张爱国再次揍了一顿，这一次爷爷奶奶也没有伸出援手，原因张伟离家出走太过分了。 “我这是自讨苦吃啊！” 被揍完的张伟哀嚎，小屁股摸摸又痛揉揉又疼。 “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让父母和好。”张伟的脑筋急转。 父母吵架说到底是因为经济，并且母亲有些绝望，是因为父亲赚钱不多，短时间之内还不清外债。 只要让母亲看见希望，相信母亲肯回来的，至于父亲虽然嘴硬，但如果母亲回来他一定会打心眼里开心的。 昨晚睡觉的时候，张伟还一再听见父亲唉声叹气呢。 那要怎样才能让母亲看到希望呢？张伟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这时，大伯张建国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张爱国说:“老二，我过年前和你说的，你想清楚了没有？我后天就要去魔都了。” 前两天说的什么？张伟不知道，那时候他还没重生回来呢。 张爱国生着闷气，说:“去不了，没钱。” 什么意思？张伟彻底迷糊了，你俩倒是快点说清楚事由啊。 “老二啊，卖米不需要多少钱的，三四千就行了。”张建国坐了下来。 张伟回想到大伯很早就在魔都卖米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家的经济是三兄弟中最好的，至于小叔张保国还没娶亲，依旧和爷爷奶奶住一起。 对呀，现在卖米还是挺赚钱的，而且前世里父亲也确实卖过十几年米，家里的那套楼房就是父亲卖米赚了钱盖的，虽然那套楼房让父母后来后悔不已。 只不过父亲第一次卖米，好像是在明年下半年，并不是今年。 果然，张爱国拒绝说道:“真去不了，家里还欠着两万来块外债，我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就到工地上去了。” “随你吧，如果你想去了再和我说。”张建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张伟急了，怎么能不去呢，前世里父亲已经证明过了，卖米确实能改变自家的经济条件。如果父亲肯去卖米，那么张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服母亲回来。 “爸，你和大伯去卖米吧。”张伟插话。 张爱国一瞪眼，说:“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 “卖米很赚钱的，不信你问大伯。”张伟没有畏惧，他相信大伯在父亲不会打自己的。 “是啊，卖米还是很赚钱的。”张建国接过话，说:“我去年一年赚了三万多呢。” “真…真有这么多？”张爱国怦然心动了，如果一年能赚三万，不，赚两万就行了，只要能还了外债，他就心满意足了。 张伟看着父亲的反应大喜，急忙说:“大伯不会骗你的。” “就是，我做大哥的还能骗你不成？”张建国不满的说道。 张爱国呼吸都有些沉重了，说:“让我想想。” 张伟看着父亲的表情，隐约知道父亲的心思，现在家里没什么钱，卖米也需要启动资金，没钱拿什么进米？ “老大啊，我也挺想去的，可是我手头实在没钱。” 片刻后张爱国如实说了，和张伟预料的一样。 张建国沉吟了一会，说:“钱的事你别担心，我先借五千给你，等你赚了再还给我。” 张伟不由感动，大伯对自家实在太好了，不说这次伸出援手相助，就是张伟小时候吃不起奶粉，还是大伯出钱买的。 “这样不太好。”张爱国还是拒绝了，说:“我再赚一年前，明年再跟你去魔都卖米吧。” 张伟抓瞎了，大伯都说到这份上了，父亲怎么就是不领情呢？ 张建国又劝了几句，可是张爱国心意已决，最终不了了之。 眼看着好机会眼睁睁溜走，张伟的心情就特别郁闷，可是他知道父亲这倔强的性格，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回头。 张伟一咬牙再次趁着张爱国不注意开溜了，他要找母亲好好说说这件事，他都想好了，如果母亲哪里也做不通工作的话，那就放弃吧，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又经过一个小时的徒步而行，张伟再次来到了外婆家，这时他已经累的双腿都在发抖了，年纪太小了身子骨又弱。 外婆家门口。 看到张伟去而复返，程琳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你又偷偷跑过来了？”程琳突然感觉自己儿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嗯，让我喝口水再说。”张伟渴的喉咙都要冒烟了，跑进外婆家里直接喝了一碗井水，哦，晶晶亮透心凉，好吧，那是雪碧。 张伟喝完水把大伯来找父亲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妈，这可是好机会，如果我们家去魔都卖米，说不定年底就能还清外债了。” 程琳咬了咬嘴唇，不确信的问:“老大真的说卖米这么赚钱吗？” “千真万确，你是我妈，我还能骗你？”张伟打着包票说。 “可是家里没钱啊，你不知道你爸，他可要面子了，绝对不会向你大伯借钱的。”程琳担忧的说。 说起钱张伟就头疼，现在他们家最缺的就是这玩意了，他本来是想劝着母亲回去说服父亲，然后再借大伯的钱卖米，可是听母亲这么一说，看来父亲真的不肯向大伯借钱的。 “要不向外公借？”张伟试探着提了一句，他也不确定外公有没有这么多钱。 虽然外公在盐场工作收入不低，可是一向吃喝赌抽除了不嫖百毒俱全，恐怕还真没那么多钱。 程琳犹豫了一会，最后下了决心，说:“我去和爸说说看。” 张伟看着匆匆跑出去的母亲，他知道母亲这是穷怕了，现在看到了一丝希望，自然是不想放弃的，而且母亲也不是真的想离婚，她这种态度只是恼火张爱国不想办法改变困境。 过了好一会程琳面带喜色回来了，对着张伟说道:“你外公答应借钱了。” 这个消息颇为意外，一直以来张伟都以为外公藏不住钱，看来自己错怪他了，结果事实是张伟确实没错怪自己外公，这五千块是舅舅程冲拿出来的。 舅舅还没有结婚，这钱可是他一点点积蓄下来准备讨老婆的，虽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可是这也足够让张伟感动了。 程琳拿到钱后就骑着自行车带张伟回家去了，她要让张爱国跟着张建国一起去魔都卖米，这事不能耽搁了，否则张建国后天就要去魔都了。 张伟家家里。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回来了呢！”张爱国说着风凉话。 张伟听了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父亲这是怄的哪门子气，只怕母亲又要和父亲吵架了。 谁知程琳居然忍住了，还和声说:“爱国，我不和你闹，和你说点正事。” “谁想闹了？”张爱国没好气的说:“什么事？” “我们跟老大去魔都卖米吧。”程琳开门见山。 张爱国瞪了一眼张伟，说:“我就知道这小子找你说这事去了，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没钱啊。” 张伟‘嘿嘿’一笑，说:“爸，妈向舅舅借了五千块。” 程琳也跟着说:“钱的事没问题了，你看是不是找老大去说说？” 张爱国不爽的说:“干嘛要借钱，家里都已经欠了这么多外债了，你还借钱？把钱还回去，等我赚一年钱再去魔都卖米。” 等你赚一年钱黄花菜都凉了，张伟无奈啊，父亲这脾气实在太倔强了。 “张爱国！”程琳生气了，说:“你眼里还有没有家了，我把话和你挑明了，这次你不跟老大去魔都卖米，我马上带小伟回娘家，然后我们就真的离婚！” “你……” 张爱国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要和程琳吵架，可是随即又颓然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看到父亲这样张伟心里也不好受，他来到父亲身旁安慰道:“爸，不要不开心了，这次真的是好机会，说不定到过年真的能把外债都还清了。” 张爱国和程琳非常诧异的看着自己儿子，好像自己儿子和别的孩子有点不一样，不仅聪慧而且说话也挺老成，别说五岁的孩子了，就是十五岁的人，也不一定能比他今天做的好吧？ “爱国，试一次吧。”程琳放低了姿态，柔声说:“就像小伟说的，说不定真的到过年我们家就能把外债还清了呢？” 张爱国苦笑一声，说:“你们娘俩都这样了，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耶！ 张伟大喜，父母闹离婚的事就这样解决了，最关键的是，父亲提前一年半去魔都卖米了，家里已经发生了第一次改变了。 晚上，张爱国和程琳带着张伟来到了张建国家里，并且说明想去魔都卖米了。 张建国闻言挺开心的，说:“你们能想的通真好，毕竟我也想你们家条件能变好点，小伟不小了，明年就该上幼儿园了，到时你们需要的钱更多。” “是啊，我们要为小伟多想想。”程琳这话是对着张爱国说的。 张爱国说:“明天我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跟着老大你一起去魔都吧。”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张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