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万
心情不佳的百里欢歌被迫离开了病房，从医院出来之后，一边走一边掏口袋准备去坐地铁，却发现口袋只有一百多块钱，这已经是全部家当，到现在工作还没有着落，正准备给王子颜打电话借点钱渡过难关，这时身后传来呼喊声：“小伙子，小伙子，等一下！” 百里欢歌听见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个衣着考究的六十多岁老人，笑问道：“大爷，您是在叫我？” “对，对！”这个看上去像学者的老人连忙称是，快步走上来说道：“你叫百里欢歌是吧？我姓蔡，刚才我也在病房内，我父亲是吴一心老人的学生，老人家把我当孙子一样！” 百里欢歌点头道：“蔡老先生，您好！你有什么事吗？” 蔡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着百里欢歌手中的木狗说道：“是这样的，我对你雕刻的那只木狗很感兴趣，你能给我看看吗？” 百里欢歌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小木狗，心下顿时了然，马上明白这个只是自己随便雕刻出来用来追踪的小木狗可能有着巨大的观赏和收藏价值，眼前这老头有可能是想买回去研究，但是这玩意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仿造出来的，就算明白小木狗的外部和内部结构，没有高超的木工和雕刻手艺也做不出来，他把小木狗递给了蔡老头。 蔡老头立即接过去，如获至宝的拿在手上反复观摩，竟然还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小木狗研究它的雕刻技术，一边看，嘴边一边发出惊叹声：“啧啧，精妙，太精妙了！” “好了，蔡老先生，我要走了！”百里欢歌出声打断了蔡老头。 蔡老头抬头看了看百里欢歌，连忙笑道：“百里小兄弟，这木雕小狗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果然是这样！”百里欢歌心下嘀咕一句，一把从蔡老头手里抢过小木狗，说道：“不卖！” “别啊！”蔡老头连忙拉住百里欢歌的衣袖，说道：“百里小兄弟，你既然有这手艺，为什么不用它来谋生呢？以老蔡我的眼光，这种手艺绝对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啊！” 百里欢歌被蔡老头说得有些意动，想象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多块了，眼看着就要断粮，必须想办法增加收入来源，要不然过不了几天就要饿肚子了，他想了想问道：“你出多少钱？” 蔡老头见他松口，顿时心下一喜，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头：“两千！” 百里欢歌闻言心火直冲头顶，他知道他在木雕界没有丝毫名气，但他绝对相信鲁班和王叔远两位大师的手艺，以两位大师相结合的手艺竟然只值两千块？也太不值钱了吧？他一句话也不说，拿了木狗转身就走。 “诶诶，等等，等等，百里小兄弟，你别走啊，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啊！”蔡老头连忙上前拉住百里欢歌。 百里欢歌的体恤都快要被撕掉，只好停下来气恼道：“你这老头要干什么，松开，松开！” 蔡老头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猛烈了一些，引起了百里欢歌的反感，连忙松开手作揖陪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小兄弟，我真不是有意的！” 百里欢歌当心引来路人的围观和指点，要是被人指责不尊重老人就得不偿失了，说道：“好了好了，蔡老先生，你如果真想要这东西，你就说个实在价，我能够卖就卖，不能卖咱就在这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蔡老头知道自己不能再耍小伎俩了，如果再把这小兄弟激怒，这小木狗是不要再想弄到手，于是再次竖起两根小指头：“两万！小兄弟，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手艺精湛、高超，但你毕竟没有丝毫名气，两万已经是我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了！” 百里欢歌想了想对蔡老头说道：“我可以以两万的价钱卖给你，但是你得到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木雕小狗，我要拿掉它的所有功能！” 蔡老头大急：“别啊······” “蔡老先生！”百里欢歌竖起手掌打断了蔡老头的话，脸色严肃的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觊觎的，一个普通人拥有了绝世珍宝不是福气，而是祸事的源头！还记得刚才的刘副院长吗？只因一点点贪婪之心就身败名裂，还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而且你想只用两万块就拿走这件东西，你认为可能吗？虽然我甚至还没有踏入木雕界，但是我知道拥有这几种功能的它会在雕刻行业引起怎样的轰动！” 蔡老头被百里欢歌这么一说，心下也很有一些惭愧，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只雕刻出来的木狗几乎拥有了灵性，他刚才自动忽略了它的功能，只是从表面雕刻技术上评估了它的价值。 “好吧·····你拿掉它的几项功能吧！”蔡老头有些泄气的说道，末了还是忍不住嘀咕：“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件东西了！” 百里欢歌催动内力抹掉了木狗腹部的符文，没有了符文就等于没有动力驱动系统，而动力能源则是他的内力，其实没有他输入内力维持，这个木狗也会很快丧失活动功能，而抹掉符文则更加安全保险一些。 做完这个，百里欢歌突然从鲁班的记忆中得知了一种技法，可以不使用内力作为驱动能源，如果在小狗的肚腹内安装一个传动装置，使用手动上发条一样可以让它动起来，只不过失去了之前的灵性和强大的嗅觉功能。 想到这里，百里欢歌对蔡老头说道：“给我十万块，我可以保留它的活动功能，怎么样？” 蔡老头闻言眼冒金光，想也没想就答应：“好，我答应，十万就十万！” 百里欢歌看了看马路对面有一家五金店，迈步走过去，对蔡老头招手：“天太热了，过去坐坐，我要去买点东西做零件！” 等到了五金店门口，百里欢歌又把蔡老头支开：“口渴了，帮忙去卖瓶饮料，另外再带一包烟！” “好咧！”蔡老头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去找杂货店卖饮料和香烟。 百里欢歌找五金店老板买了一把小锉子、一把小刀和其他几样小东西，很快就在小木狗肚腹内装进去一个传动装置，又在小木狗的肚腹外表装上一个发条旋钮，这些东西运用精湛的木工技巧装进小木狗肚腹内的，但又没有剖开小木狗，从表面上看，除了小木头的颈部、四肢、尾巴可以活动之外，小木狗的躯体是一个整体，并不是拼接而成，无论是背部还是肚腹都没有拼接组装的痕迹，最后他给自己取了一个雅号——墨默子，并提取了明代篆刻大师朱松邻的高深篆刻技艺，把自己的雅号篆刻在小木狗腹部作为落款，并注明了完成该作品的日期。 刚刚完成，蔡老头就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一包中华烟走了回来，百里欢歌接过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喝了几口，又拿过香烟拆开点燃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称赞道：“大中华，好烟啊！” 蔡老头问道：“怎么样？完事了？” 百里欢歌用手指夹着烟，拿过放在五金店玻璃柜上的小木狗把肚腹处的旋钮扭动二十圈，然后放在地上，小木狗当即走动起来，还不时“汪汪汪”的叫唤几声，尽管他已经抹掉了它的绝大部分灵性，但它还保留了一丝，不似一般的玩具那样呆板，走动时可以自动避开障碍物。它之所以比儿童玩具值钱，是因为它是用精妙的设计思路和顶尖的雕刻技艺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有着丰富的文化和艺术内涵，而它又比一般的雕件值钱稀罕，是因为它摆脱了一般雕件古董的呆板，它拥有了一丝灵性，可以活动，这就是它与儿童玩具和一般雕件古董的不同之处。 “上一次发条可以活动最少一个小时！”百里欢歌瞅着烟对蔡老头说了一句，又催促道：“给钱吧！” 蔡老头蹲在地上观看了半响，这才恋恋不舍的找五金店老板要了一个纸盒子小心把木狗装进去，然后要了百里欢歌的银行账号进行转账。 “百里先生，你雕刻这只木狗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以十万块卖给了我，算下来平均每分钟赚一万块以上，世上又有几人的赚钱速度比得上你？你呀，就知足吧！” “菜老先生，你别欺我不懂行情，这次交易你赚大发了，我只是暂时缺钱用才把它贱卖给你，虽然它只是我花了不到十分钟完成的作品，雕工技艺还不算我的顶尖水平，但是我敢说收藏界的木雕雕件比得上它的没有几件，它拥有其他古玩雕件没有的东西——灵性，从今以后我都不一定能够再创作出这样拥有灵性的作品！好好珍惜吧，我先走了！”百里欢歌说着就往走出了五金店。 蔡老头一愣，随即想起了还没有互留联系方式，立即追上去说道：“百里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你也给我留个电话吧，我老蔡虽然不是中海收藏界的大拿，但也算是消息灵通，中海收藏界时常会举办一些活动，我可以及时通知你，你可以在这些活动中多认识一些人，如果你有新的作品要出手也可以拿到这些活动中展出和拍卖！” 百里欢歌听蔡老头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留了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