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往棠下
“别逞强了，在我面前你能不能脆弱些。”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 小蝶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爬上我的背，本来下午还打算带她出去走走，但看她现在的情况，估计还是算了吧。 我们回了中介所，小蝶看了看我，没再说话，只是从抽屉里给我拿了一瓶消毒液。 随后便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我顿时苦笑，当然明白这丫头的意思。 跟着她上楼，见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就老实的走过去，用消毒液替她清理好伤口，包了纱布，随后扶着她躺在床上。 从头到尾她都没再跟我说一个字，目光也有意无意的飘向别处。 其实我也知道，她只是害羞而已。 夜里十点，我关上了电视，准备睡下去，小蝶才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指了指房间，又指了下我的嘴唇，犹豫片刻后，才终于开口说道，“进来吧，我给你上药。” 我看了看她的腿，叹口气也就把她扶了进去。她拿出药，用手涂抹在我的嘴唇上，就这样看着她，其实也挺好的。 她说睡不着，我就给她讲故事，一直讲到近十二点，她才闭上了眼睛。 我起身想离开，却被她拉住。 “外面风大，你就在这睡吧。” 小蝶说完，转身背对着我。夜里她总是会发抖，一直在做噩梦，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我睡眠虽然好，可也会因为一些很小的动静就睡不着，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情况。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小蝶突然从梦中惊醒，喘息的很厉害，额头上满是大汗。 她转身睁开眼睛说，“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我叹了口气，笑了笑，伸手抱过了她。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小蝶抬头看了看我，红着脸说，“你醒了，那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点了点头便放开手，转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八点多。 吃过早餐，我冲小蝶笑笑，便让她进房间去换衣服。与张起灵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十点，现在也已经九点多。 我穿上外套，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小蝶的衣物都是从乡下带过来的，看着虽然土，可也有她的回忆。 等她出房间时，我才发现她的嘴唇变了颜色，原来是有些暗红，这一看，竟然这么好看。 出中介所后，我们没有直接去那家餐馆，而是去了离那最近的服装店。 小蝶一开始很是拒绝，可在我的强迫下，她也没办法。店员给我们推荐了很多，我看着也还不错，就让她到更衣室里换上。 等她再次从更衣室出来时，我看她的第一眼，就彻底被迷住了。 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衣，还有一条浅黄色的短裙，她样子本来就不差，换了身行头，更是衬托了她的完美。 我让店员把那些合适的都包上，小蝶却突然跑到我面前低着头说，“不要了，好贵啊，而且我没那么多钱。” “谁说要你花钱了，这些就当做我送你的礼物。” “你看这条裙子，八百块呢，在我们那可以买全家人的了。” “以后跟我出去啊，你就这么穿，你带来的那些，只能在我面前穿，听到了没！” “哦，谢谢。” 买好了东西，我们便直接去了餐馆，张起灵似乎早就已经来了，桌上的酒也都没了一瓶。 我们随便点了一些小菜，吃完后就准备前往任务点。张起灵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我。 “这次的活，其实也很简单，三十年前南山上的土匪突然全部暴毙，死在了山上，附近村民看他们可怜，就给他们做了棺材。可这三十年过去了，村民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山上传来的哀嚎声。” 我叹了口气，说，“这山匪死了，村民为什么还给他们做棺材？” “听说这些山匪从来不抢劫那个村，还经常给村里送东西。反正这关系乱着呢，这次的两千块钱，其实是村里人拼凑的，我一个人去恐怕有些麻烦，所以就想找你帮忙。” “那好吧，怎么才能去南山？” “燕京市往北八十里，就是南山，村子就在南山脚下。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到了棠下我们就得下车，村里人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棠下接我们。现在去的话，应该夜里就能到。” 我转头看了看小蝶，便起身把衣物存放在了餐馆里，既然这里距离车站比较近，我也不用把衣服拿回去。 燕京市区与其他地区有些不同，全市二十多个车站基本都在我们周围，什么南站北站，不会按照位置排列。 买到去棠下的车票，我也就带着小蝶上了车，这一路上还是比较遥远，再加上车辆控速，规定了下午六点到棠下，司机也不会快多少。 从燕京市出来以后，周围就开始起雾，这无疑是加大了我们到达棠下的时间。 我转头看了看小蝶，问道，“你要是困的话就睡一觉，等到了棠下我们还得连夜赶路。” 小蝶点了点头，倚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刚才去买衣服时，我也忘记给她买了件外套。 看她那已经冻的通红的脚，我就脱下外套给她盖着。懵懵懂懂中醒了两次，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车辆依旧没有到达棠下。 原本六点就能到，因为雾气的原因，我们晚了两个小时。刚下大巴车，一辆比较狭小的牛车就停在了路边。 张起灵一看，就带着我们走了过去，这本地说的都是方言，我自然听不懂，张起灵和那驾着牛车的爷爷一路说笑，楞是让我和小蝶没有插嘴的地方。 因为是赶夜路，爷爷就戴着手电筒当照明，等刚过棠下，路面就开始颠簸起来。 牛不像机器，可以人为控制，这每到下坡的路段，小蝶就立马抱住了我。 那车就如同机车一般，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飞驰而过。我自然不用担心，即使一不小心摔了下去，还有应龙。 这里的一切和蛊林相比，似乎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蛊林内植被茂盛，绿树成荫，而这里，四周只能看到一人高的灌木丛和杂草，依稀可以看到几棵松树和侧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