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人不见了
中城兵马司衙门。 从辰时起，九门提督、刑部尚书、顺天府尹三人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昨天得到了贾环和裘良的承诺后，今天早朝的时候，三人就在朝堂上打下了保票，说今天午时破案。 尽管皇上和大臣们还有所怀疑，但是三人把话说的很硬气，人们也就拭目以待。 退朝以后，三个人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在朝堂上把大话已经说了出去，今天要是兑现不了，可就是个大笑话。 皇上要是高兴还好说，轻则训斥，重则处罚。皇上要是不高兴，治他们个欺君之罪，也有的是理由。 那个大臣没点儿毛病？谁家没几个亲戚、学生，哪敢保证就个个都干净。 况且还有锦衣军无处不在，时刻盯着大臣们呢。 皇上要想挑哪个大臣的毛病，实在太容易了。 皇上一不高兴，别的大臣和御史们就会赶紧盯上来，墙倒众人推，便是朝中重臣，也是说倒就倒。 如今，三个人也就只有寄希望于裘良能够按时抓到采花大盗了。 最为精干的衙役都派出去了，贾环也已经出去。只剩下裘良还留在这里，陪着三位大人。 裘良虽然也属勋贵之后，但他官职太小，说是陪着，也只是在远处伺候着。 人家三位大人，才是能在一起喝茶的人。 贾环此时却非常自在，好像没事儿似的，就在口马市上闲逛。 裘良派了两个衙役跟着贾环，说是供贾环驱使，但贾环从来不用他们干什么，两人也就只好在几环身边干闲着。 都说了将在午时破案，现在已经巳时正了，贾环竟然还象没事儿人似的，在这里溜达，叫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贾环是荣国府的人，两人心中虽然疑惑，倒也不敢询问。 神武将军府，冯紫英内室。 冯紫英和涂先生此时正在慢慢喝茶。 早晨卯时初刻，涂先生就来了，此后就一直跟冯紫英呆在内室里。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涂先生一直就呆再屋里面， 此时他身穿冯府下人的衣服，假扮成下人。 “涂先生，就快到午时，采花大盗此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你们没弄错吧”？ 此前冯紫英很有信心，但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那个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静静待在府里，该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根本就没有试图出去过。 表现的如此平静，就连冯紫英都怀疑，裘良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贾环说过午时会破案，我想不会错吧”。 连涂先生都有点儿没有信心了。 “我此前也认识贾环，虽然不熟，但对他也知道一二。他在府里只是个庶子，以前并无惊人之处，相反还很平庸。就连他们府里，都不太待见他。不知道他何时有了这等本事”。 “贾环别的本事倒是不太了解，但是那晚上丽春院一战，确实叫人刮目相看。无论他的实力还是机智，都是百里挑一。此次查到这里来，也都是他推算的结果”。 “他的推算可靠吗？如此破案手法，倒是未曾听说过”。 “应该可靠，否则也就不至于查到这里来”。 管家突然进来。 “少爷，不好了，那个人不见了”。 “何时不见的”？ “一刻之前还在房里，刚刚婆子进去，就不见了踪影。四处找了，也没找到，问了门房，也没从大门出去”。 “难道是从后门出去的”？ “后门也没出去”。 “这就就怪了，涂先生，怎么办”？ 此时涂先生也有些懵了。 “到外面去看看，我们在府外四周都有暗哨，若是出去，应该有人盯上”。 涂先生和冯紫英匆匆来到前门，一问门房，果然没发现钱云从这里出去。 又到了大门两边的暗哨，也没发现踪影。几个人分散开来，询问其他暗哨，也没发现钱云的踪迹。 人跟丢了。 冯府管家跑了出来。 “少爷，叫府里人都找了，还是没找到”。 “怎么办？涂先生”。 “唉，没想到竟然有此失误。张彪，你们到处搜索，我回衙门去，向裘大人禀报”。 涂先生安排完，骑马狂奔而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张彪吆喝一声，众人才纷纷散去。 不过个个心里却在嘀咕。 找什么找？找谁啊？到哪里去找？虽然有画像，但采花大盗能化妆易容，怎么找？ 冯紫英见衙役们走了，不禁摇摇头，向府里走去。 采花大盗虽然没抓到，但是也从府里逃走了，想必以后再也不敢来。 不管怎么样，家里安全就好。 一个下人从府里跑出来。 “少爷，人找到了，被捆起来了”。 “什么？采花大盗抓到了”？ “不是采花大盗，是小姐的丫鬟被捆起来，放在床下”。 “小姐呢”？ “小姐一直在夫人房中说话，安然无恙”。 “走，问问丫鬟去”。 涂先生一口气回到兵马司衙门就把情况向裘良说了。 “怎么会如此？连个人都跟不住。师爷那里如何”？ “师爷应该还在口马市那里”。 “环兄弟呢”？ “他说他在口马市那里等候，也不知道钱云是否会到那里”？ “唉，若是钱云不到那里，岂不是白等了一回”？ “如今怎么办”？ “你带人到城门去，严加盘查，一旦钱云出城，务必将他拿下。我这就到口马市那里去”。 “好”。涂先生答应一声，就带着几个衙役上马离去。 “裘良，可是有什么事情”？ 裘良刚刚要走，九门提督几个人就从屋里出来。 原来是几人的随从看见涂先生回来，就告诉了他们。 几人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就出来找裘良。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裘良也不敢隐瞒，就把实情向三位大人说了。 “裘良，昨天既然已经看到此人，为何不当场拿下”？ “大人，当时是想着人赃并获”。 “愚钝，只要把人拿下，严刑拷打，岂有不招的？如今白白错过良机”。 早晨几个人来的时候，裘良就向几人禀报了自己的安排，连昨天在冯府认人的事情也说了。 当时三人还连连称赞裘良做得好，今天人赃并获，一网打尽才最好。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几个人的看法就变卦了。 “三位大人稍安勿躁，贾环和师爷那里，还在盯梢。以贾环的本事，定会抓到采花大盗”。 昨天晚上，裘良和贾环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商议好，如果几位大人询问贾环的身份，就实话实说。 今天几个人一来，果然就问了此事，裘良也就以实相告。 “贾环不过一介术士而已，能有多大本事？还不快去到处搜捕”？ 裘良早就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一听此话，赶紧上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