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顾虑

    马绍商铺。

    “你确定没看错？”大腹便便的马金瑞马老板问还有闲情逸致喝茶的人，脸上是少见的严肃。

    如果唐却邪和曲千蝶在这里，也许能认出喝茶的人正是给他们检查的医师，因为比起去唐家时，他的脸上少了几条皱纹，耷拉的眼角和唇角都往上提了些，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气质年龄截然相反。

    “姜霖！”马金瑞见他慢条斯理的倒茶品茶，一杯茶喝完尤嫌不够，又来第二杯，顿时有些冒火。

    被唤作姜霖的男人不动声色的饮完第二杯茶，这才懒懒的掀起眼皮，在马金瑞的怒视中浅浅一笑，慢悠悠说：“她已经契约灵兽成功。”

    马金瑞险些原地一踉跄栽倒在地，好容易缓过神，才瞪圆了眼珠子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有没有去唐家，少在这糊弄我！”

    姜霖耸了耸肩，一摊手，无奈道：“让我去一探究竟的是你，我将实情跟你说了，怎么又怀疑上我？你要是怀疑，以后就少来找我，我先回去了。”

    “等等……”马金瑞又喊住他。

    姜霖说回去其实只是做个样子，他屁股都没挪动一下，似乎很笃定马金瑞会开口留他。

    马金瑞狐疑的看着姜霖，似乎想从那张一直都挂着副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起，然而他看来看去，终究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说……那位少夫人已经契约灵兽成功？你确定是她，而不是其他人？她才十二岁，十二岁连学宫联盟都没进，她怎么可能会结契？”马金瑞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抛了出来，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姜霖的措辞。

    姜霖也不意外，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甚至都想怀疑自己的专业本事，然而，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姜霖是一位六星灵师，比马绍商会总会的七星穆大师只差一些，但他除了是六星灵师外，本身还是奉云学宫的老师，见证过多名灵师院的学生契约灵兽，源力波动再熟悉不过。

    而鲜有人知晓，他还是一位医师，多年来专注于研究血脉觉醒者的身体，灵师在契约灵兽前后身体会随着契约的灵兽而有一定增幅，源力也会变得更为纯粹，以及开启了灵兽空间的手指会有意无意泄露些许源力。

    综合种种，姜霖可以肯定，唐家那位“少夫人”契约了灵兽，且已开启灵兽空间。

    “老马，你确定她九月份才觉醒血脉？”姜霖忍不住问。

    “确定。”马金瑞毫不迟疑的回答，而后又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袋，递到姜霖面前：“你自己看。”

    姜霖接过拿出里面的资料翻看，越看，他的神情越发郑重，郑重中带着几许复杂。

    他点了点资料上写有六星灵师的地方，沉默半晌，道：“你不要轻举妄动，明年二月份她将入学宫，我创造些接近她的机会。”

    马金瑞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v=

    曲千蝶并不知道还有人惦记着她，她正研究着曦和笛和小青小白。

    她想试试看能不能跟电视节目里面那样，吹个笛子把两条蛇吹跳舞……冷笑话。

    然而曦和笛的功效却只在于驱使小青小白攻击，而且必须得是个生命体，让它们攻击桌椅，两小家伙就成了智障，只会无辜的看着她。

    曲千蝶在试验直接用意识命令小青小白攻击和用上曦和笛后攻击的区别，然而唐二找来让她做实验的老鼠，基本让小青或小白咬上一口就毙命，根本没让她用上曦和笛的机会。

    难道要找大一些的实验品吗？总不好拿人做实验，小青小白传递给她的意识它们的毒并不致命，蛇蛊基本消化完也不会再起效，那么回到问题本身，小青小白所谓不致命的毒能毒到什么程度呢？

    “千蝶。”曲千蝶正愁着呢，忽然听到了唐清浅的声音，她手腕一翻，将曦和笛收进了系统背包。

    唐清浅是和唐却邪一道过来的，唐却邪手里端着碗，碗里装的是肉和蛋，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喂蛇的。

    “小青小白，过来吃饭啦。”唐却邪敲了敲碗。

    原本一左一右缠着曲千蝶手臂的两条蛇飞快的从她身上离开，游向唐却邪，顺着他的腿麻溜的上了桌，像两个幼儿园认真等老师摆饭的小朋友。

    唐清浅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一幕了，仍然很是意外，她说：“若不是我知道却邪是术士，我都要以为他是灵师了，小青小白怎么能那么听话呢？”

    蛇的视力差，听觉也迟钝，比起猫猫狗狗等动物属于不好伺候的一类，即使是灵师，释放善意也不见得会让它们亲近。

    曲千蝶笑呵呵道：“大概因为糖糖喂它们吃好喝好，还陪它们玩。”

    唐清浅没过多在小青小白听话这方面纠结，她在曲千蝶身边坐下，道：“千蝶，我明天要回联盟，今天来是想取一些小青小白的毒液带回去研究，也许能够根据它们的毒性在图书馆找到它们的品种。”

    “三姐，小青小白还这么小，没有毒液。”唐却邪抽空回了一句。

    唐清浅呵呵笑：“毒液肯定是有的，只不过相对成年蛇毒液量少一些。”

    “那也不准取！”唐却邪依然拒绝。

    “……为什么？”唐清浅纳闷。

    唐却邪不说话，沉默的转过身继续喂蛇。

    唐清浅转向曲千蝶，曲千蝶扯了扯嘴角，没解释，而是问：“三姐，如果证实小青小白是极少见的凶兽，会有研究凶兽方面的大师问我们要去研究吗？”

    不知为何，曲千蝶对小青小白总有一些很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冥冥之中又好像是属于自己。她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未摸透这个世界的规律前，小青小白她直觉认为应该谨慎些好。

    倒是唐清浅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我是明白你们怎么这么紧张了，原来是担心有人抢。”

    曲千蝶歪头看她，听唐清浅这意思，难道是她和唐却邪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