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节 多年前的秘闻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龙小沫觉得他们似乎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树林，忍不住就往周围看去，目力所及的仍然是枫树、樱花、大蘑菇。他心中不禁就是纳闷，这里虽然是在钟南山脉，但是距离长安并不远啊，如此诡异的异景，为什么没有听人说过？ 此时，黑衣人突然说话：“屏住呼吸，不要胡思乱想，这片林子有古怪。” “爹。”龙小沫几乎是破口而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他义父龙葵的声音。虽然蒙着面，但是这个声音绝对是没跑了。 那黑衣人没有接着说话，却突然停住身形，把龙小沫和星灵儿给扔到了地上，淡淡死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等着。”然后两手凌空向前推出，好像是在触摸什么东西。 不一会，他喃喃自语地说道：“女人家，就是喜欢玩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随即他运起了功力，大喝了一声：“破。” 然后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就好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大泡泡被捅破了一样，周围的空气突然就流通了起来。树林里面本来氤氲的雾气瞬间就朝着周围散开。 很明显，这片叫做温霞圃的树林是孙静怡利用自己元婴级别的实力设置的一个结界。当初龙小沫他们之所以能够进入结界，那是因为孙静怡想让他进去。然后派杨雨婷和那只梅花鹿一起演出的双簧戏。而其他人想要自己进入温霞圃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具备了黑衣人这样凡入圣的实力。 黑衣人破解了温霞圃的结界，杜伏威等人却没有真的出来追杀，看来他们对鬼圣燕枭的名头还是非常忌惮的。 出了结界之后，黑衣人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朝着东北方向走去。一路上，龙小沫不断大声的呼喊：“爹，是你吗？我听出你的声音了。”但是黑衣人却丝毫不做理会，一直都在不停地往前奔跑。 不一会，龙小沫觉着黑衣人带着他爬上了一座小山，龙小沫抬头看去，这座小山并不是很高，在秦岭山脉层峦叠嶂的众多山峰之中并不是很起眼。不一会黑衣人就带着两人跃上了山顶，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山顶上，居然会有一座小庙，黑衣人进入小庙之后，把两个人扔到了地上。 龙小沫站起来之后，看到黑衣人已经除掉了脸上的蒙布，露出的面孔果然就是义父龙葵。 看到自己平时那个懦弱无能的老爹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鬼圣，龙小沫禁不住喜出望外，说道：“爹，你就是传说中的鬼圣吗？怎么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我啊。” 龙葵除掉了脸上的蒙布之后看起来非常地憔悴，缓缓地坐在地上。刚才恶斗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大部分被食人鱼给撕扯掉了，只有关键部位有一些遮羞布。但是龙葵丝毫不在意这些，而是缓缓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调息了起来。 龙小沫看到眼前的情况，知道义父需要缓一缓，补充一下体力，随即把双掌抵在了龙葵的腰眼上，想把自己的灵力传度一些过去 感到龙小沫灵力之后，龙葵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摇了摇头，示意龙小沫不要传度内力。龙小沫却执意而行，把自己的灵力传入了龙葵的丹田。 龙小沫感觉自己的灵力进入龙葵的体内之后，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而自己的灵力就好像涓涓的溪流，转眼之间就不知道流淌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感觉，龙小沫只有当年被逆鳞剑吸收灵力的时候感受过一次。但是这一次灵力被吸收，显然要比上次要迅猛的多，龙小沫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灵力，颓然倒在了地上。 在一边的星灵儿连忙把龙小沫扶起来，嗔怪着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莽莽撞撞地不知道深浅。”一边说着，一边传度了一部分灵力给龙小沫，让龙小沫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得到龙小沫的灵力补充之后，龙葵的情况似乎好了很多。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对着龙小沫慈祥地点了点头。 看到龙葵恢复正常，龙小沫觉得非常欣慰，说道：“爹，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龙葵点了点头说道：“傻孩子，我已经好多了。我养育你已经十七年了。这十七年以来，我们一直过着大隐隐于市的日子，本来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没想到，我们终于还是挨不过去。孩子，以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看到龙葵在说着一些四不着六的话，龙小沫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跟趟，说道：“爹，你今天累了。或者也许有些事情你还不想告诉我。不着急，咱们回去以后再慢慢地说。” 龙葵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时间紧张，我今天必须要把一些事情给你交代一下。你不是问我到底是不是鬼圣燕枭吗？” 龙小沫和星灵儿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拼命地点着头。 龙葵笑了笑，说道：“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是鬼圣。” 龙小沫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龙葵接着说道：“但是你是鬼圣燕枭的儿子，你的身上流淌着鬼圣的血液。” 这句话，龙小沫可是吓了一大跳。作为长安城的混混，鬼圣燕枭的大名他是听过的。但是对他来说，鬼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又或许是因为人们出于恐惧而幻想出来的恶魔，这是一个与天斗与地斗的不世出的魔头。即使当年强大如青藤祖师一般，也是在鬼圣的手下屡战屡败。直到十五年前，青藤祖师联合江湖九大顶尖高手才把燕枭给除掉。 看着龙小沫疑惑的眼神，龙葵说道：“这件事情说来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当年鬼圣之所以会被九大高手联合剿灭。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不敌青藤祖师等人，而是因为你。” 龙小沫说道：“因为我？这又是什么情况？” 龙葵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从根子上给你讲起。鬼圣燕枭从出身上讲非人非鬼非仙非神。是产生于五胡乱华时期的一种邪 物。” 听着龙葵越说越玄乎，龙小沫忍不住插嘴道：“你是说我爹不是人？” 龙小沫笑了笑，没有理会龙小沫的质疑，接着说了下去：“五胡乱华的时候，各个朝代层出不穷，各个族群轮番入主中原，彼此之间的杀戮永无停休。如果说，现在的隋唐年间是乱世的话，那个时候就是无间的地狱。人间混乱无人管理，阴司里面更是混乱无序。大量的鬼魂得不到轮回，滞留于阴阳两界。” 龙小沫此时又插话了：“这个我知道，上次我们两个被抓到长安阴司城隍的时候曾经看到那些恶鬼之间是弱肉强食的关系，而阴差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龙葵笑了笑说道：“和那个时候相比，此时的阴司已经正规多了。那个时候的鬼魂，无论是汉人的，还是胡人的，见面之后就是彼此的吞噬和残杀。这也不能怪他们，鬼魂如果得不到轮回的话，他们自身的灵气是会不断地散开去的。如果不去吞噬别的魂魄，他们最终就会灵气散尽，直至灰飞烟灭。这场阴魂之间的大吞噬一旦开始，就没有尽头。所以有些强横的魂魄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最后产生的级魂魄自己给自己起名叫做鬼圣燕枭。” 龙小沫说道：“就算魂魄再怎么聚合，终究也是阴阳二气，没有实体。这是阴司的一笔糊涂账，和人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青藤祖师又会跑出来横插一杠子。” 龙葵说道：“鬼圣初始的构成，是出于一些低级鬼魂下意识的吞并，但是随着魂魄不断地兼并，他的神志也会逐渐变得清明，有了自己的意识。他开始享受这种魂魄的兼并带给自己的力量，开始享受这种力量带给自己的虚荣感。天下所有的魂魄都把他视为神灵，而人界所有的修士则把他视为恶魔。” 龙小沫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出头的椽子先烂吧？” 龙葵说道：“你很聪明，如果当年燕枭又你这么聪明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龙小沫说道：“后来阴阳两界都把他给视为公敌了，是吗？” 龙葵说道：“不错，你知道，天地混沌初开之时，鸿钧老祖定下了《三界公约》，如今这天地之间的主宰是三清祖师，三清祖师自然会把《三界公约》作为金科玉律。核心的思想就是天界统御人界与鬼界，但是这种统御只是一种指导。神界并不能直接插手人界和鬼界的事务。也就是说人界的事情人界自己解决，鬼界的事情鬼界自己解决。但是到了五胡乱华的这种时代，人界和鬼界都乱成了一团麻，才会有鬼圣燕枭这种怪兽出现，他逍遥人鬼两界，肆无忌惮地吸收着各方的力量。直到有一天，十殿阎罗开始重视他，认为他成为鬼界一个必须摘除的毒瘤，派出了各路鬼差去追杀他。鬼圣再强，也无法与十殿阎罗相对抗，无奈之下，他化作了人形，遁入了人间。” 龙小沫说道：“进入人界之后，他仍然不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