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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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西厢房,只有叶凌仁一人。 叶凌仁就这么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这是叶凌仁的习惯,每当遇到无法开解的难题时,叶凌仁就喜欢这样躺在地上,感受着大地的坚实。 没什么难关死过不去的——哪怕是死! 尤其是叶凌仁,死了不止一次,都有些麻木了…… 就这么躺在地上,叶凌仁仔细回想着进入这个时空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他的决定,他的遭遇,和他的失败。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叶凌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香水的存在成了叶凌仁的一张保命符,但这张保命符并不能持续太久,一旦花千舞失去了耐心,叶凌仁就玩完了。 就算叶凌仁能够通过淘宝不但供应香水,花千舞或许不会杀他,但也绝对不会给他自由——就像现在这样! 若叶凌仁拒不配合,花千舞有的是手段炮制他。 按照叶凌仁前世看的小说情节,魔门不是有所谓的搜魂大法吗?叶凌仁虽然不知道花千舞会不会搜魂大法,又或者搜魂大法对他有没有效,但叶凌仁确信:花千舞不好惹! 事到如今,叶凌仁才有些相信王唯仁和赵济源的话。 果然是——生不如死啊! 如此看来,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金无昧——金家——花千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陡然从地上跳起身来,叶凌仁来到厢房门前,试探着推门而出,房门并没有锁死,叶凌仁使尽全力,却推之不动。 显然,房门被加上了禁制。 叶凌仁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是凡人的缘故,花千舞和那妙龄女子都没有太过在乎他,也就没有对他下手。 不然的话,叶凌仁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了…… 这么想着,叶凌仁将整个西厢房从内部摸索一遍,无论是房门还是窗户,都被人下了禁制,并非叶凌仁能够打开。 一番尝试未果,叶凌仁猛然抬头,看着房顶。 房顶高耸,两侧墙角顶端各开着一个角窗,透进天光。 只是,该怎么上去呢? 若叶凌仁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自然是束手无策,但叶凌仁并非普通的凡夫俗子,而是身怀淘宝的凡夫俗子。 一番操作,叶凌仁在淘宝上买了一把长梯子…… 将梯子架到墙边,叶凌仁扶着墙登梯而上,终于触摸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角窗,伸手一推,叶凌仁喜出望外。 透过角窗看出去,叶凌仁扫视着整个藏香楼内外。 忽而下了长梯,叶凌仁又将梯子架在另一面墙上,登梯而上,推开角窗,果然见到了藏香楼的主楼大殿。 花千舞!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这么想着,叶凌仁再度下了长梯,又从淘宝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番捣鼓,叶凌仁坐在梯子上看着藏香楼主楼大殿。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音波声浪从角窗扩散开去。 大炮的轰鸣声、飞机的呼啸声、战士的呐喊声……诸般声音汇聚在一处,被一个小音箱放大之后,滚滚而去。 整个藏香楼范围,都被这股不要命的音波所波及。 始作俑者的叶凌仁,更是被那瞬间的巨大噪音吓得从梯子上步步滑落,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为了干这一票,叶凌仁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先从淘宝买了一个手机,并且明确要求店主帮他下载好了一段战阵场面——声音怎么大怎么来那种。 又买了一个便携式的手机音响,虽然小巧,却很霸气。 有此两大宝贝在手,叶凌仁才开始炮轰藏香楼! 当其时,花千舞正在藏香楼主楼大殿接待贵客,这位贵客并非万花谷修士,而是隶属灵鹫宫修士,名唤海东青。 海东青,四重固元境修士,修为比花千舞低了一个境界。 但当时的大殿上,海东青虽然坐在客座,身为地主又修为更高的花千舞却连坐都不敢坐,就这么躬身侍立。 实在是,海东青的身份非同一般! 海东青,虽只是四重固元境修士,却是出身灵鹫宫,身为灵鹫宫本宗修士,在灵鹫峰势力范围内,足以横行。 虽然海东青的修为比花千舞低了一筹,但花千舞根本没有把握能够胜过身边这位黑衣少年,便是想都不敢想。 一则,是海东青太过强大。 二则,是花千舞太过弱小。 虽然是五重锻体境修士,花千舞却并非擅长斗法的战斗修士,而是一名专精于炼制各种香料的制香师。 空有五重境修为,却无五重境战力。 花千舞也就仗着锻体境的修为才能坐镇万花谷,若真的阵前对战,她压根就不是固元境的海东青的对手。 海东青此来,名义上是以个人身份游历万花谷,实则,未尝没有代表灵鹫宫巡视万花谷产业的原因。 万花谷,不过是灵鹫宫下属的一处作坊,灵鹫宫,才是万花谷真正的主人,今天,这个主人出现在了万花谷中。 才安置好叶凌仁,就迎来了海东青,花千舞心怀忐忑。 “连累花谷主亲自远迎,东青愧不敢当啊!”却是海东青,先声夺人,淡然问道:“方才花谷主是有客吗?” “没有!不过是两名杂役弟子,不敢惊扰尊使,属下让他们回避了!”断然摇头否认,花千舞转而问道:“尊使!可要属下召集万花谷人事,前来向尊使汇报万花谷的工作?” “不!太麻烦了!花谷主!此番东青虽是借巡查之名,但不过是走个过场。料来有花谷主统筹万花谷,万花谷上下必定是万众一心,为我灵鹫宫尽心竭力,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是自然!属下对灵鹫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类似的言语,一刻钟前叶凌仁刚刚在这藏香楼主楼大殿中说过,如今,花千舞说来倒也是像模像样。 海东青单笑不语,花千舞趁势言道:“像尊使这等年少有为的后起之秀,自当一心向道,勇猛精进。” “人在宗门,身不由己,花谷主应该知道的!” “那是!那是!都是为了灵鹫宫!”察言观色,眼见海东青并无不悦,花千舞连忙转移了话题:“尊使!金家主已经在暖风阁备好酒宴,属下陪尊使过去,略尽地主之谊。” “酒宴就不用了!”言辞间,海东青站起身来,淡然言道:“烦请花谷主转告金家主:他的好意,东青心领了!东青还要去其他几家宗门转转,既然万花谷一切正常……” 海东青这么说着,才要离开万花谷,滚滚声浪袭来。 那一刻,大殿上的两人尽皆动容。 海东青只是单纯的惊讶,花千舞则隐隐感到一丝惶恐。 “花谷主!你们万花谷还有这等阵仗?” “这……倒叫尊使见笑了!定是属下那几个贱婢办事不利,触动了什么机关,这才引发惊变,还请尊使勿怪!” 这么辩解着,花千舞心急如焚。 万花谷可从来没出过这种动静,藏香楼更是绝无可能。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突然闯进来的无名小子! 若让那小子和眼前的尊使见上面,一旦捅出金家的恶事,便是花千舞自己也难辞其咎,落不到好果子吃。 如今的花千舞,只希望再纠缠住海东青片刻,只待手下那妙龄女子去西厢房结果了那小子,便可死无对证。 届时,就算海东青想要追查,也无从追查…… 花千舞这么想着时,那名妙龄女子——金无晴,正铁青着一张花容,疾驰向西厢房,她就是金无昧的胞妹。 再说叶凌仁,好不容易爬上梯子,眼见藏香楼主楼大殿毫无动静,叶凌仁脸色微变,难道这次又算错了? 不管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再说! 心头发狠,叶凌仁不管不顾,取出手机,对着话筒大声疾呼:“万花谷金家,欺上瞒下,监守自盗;金家金无昧,贪恋美色,陷害忠良;金家一门上下,不是蛤蟆,而是硕鼠!” 滚滚声浪,从小音箱中扩散开去。 便在这时,金无晴飞奔到了西厢房外,听闻这重声浪,金无晴姣好的容颜脸色大变,陡然鬼啸一声,杀将过来。 再说藏香楼主楼大殿中,海东青和花千舞同时色变。 本来已经打算离去的海东青,陡然转过身来,正视着花千舞,淡然问道:“花谷主!这也是你安排好的戏码?” “这……属下……我……” “哼!” 冷哼一声过处,海东青化成一道剑光,消失不见。 花千舞脸色数变,终究是暗恨一声,紧跟着而去。 西厢房外,金无晴怒火滔天,西厢房内,叶凌仁屁滚尿流。 便在金无晴攻破西厢房的房门,冲入西厢房内,想要灭杀多嘴多舌的叶凌仁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剑光一分为三,一道化成海东青的样子,一道竖立在瑟瑟发抖的叶凌仁面前,一道挡下了进击的金无晴。 下一刻,花千舞姗姗来迟……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辈容禀!”不等花千舞和金无晴开口,憋着一肚子邪火的叶凌仁滔滔不绝而言:“金家,不是好人啊!” 一番出口成章,叶凌仁将金家批驳得体无完肤。 有些事情还算有迹可循,不少事情却是叶凌仁信口雌黄。 管你是人还是烈火金蟾,先往死里整你再说! 打蛇打七寸——整不死金家,死的就是他叶凌仁! 自始而终,海东青和花千舞都只是静静听着,唯有金无晴,身为金家修士,耳听着叶凌仁如此污蔑,哪里忍耐得住? 又羞又气,又急又怒之下,金无晴终究是踏错一步。 当着海东青的面,金无晴竟然还想绝杀叶凌仁。 金无晴才一出手,花千舞就神色一黯,叶凌仁却心头一喜——丫头,要怪就怪你姓金,要怪就怪你性急! 眼看金无晴放出一道飞剑斩杀向自己,叶凌仁一点都不着急,既然之前海东青救了他,这次也不会让他死。 果然! 面对金无晴的夺命一剑,海东青面无表情。 竖立在叶凌仁面前的那道剑光,却陡然活了过来,化成一只巴掌大小的手掌,将金无晴那道剑光整个吞噬。 与此同时,拦在金无晴面前的那道剑光,瞬间激活。 剑光如虹,剑气封喉。 一剑过处,一命呜呼。 金无晴的大好头颅,被这道剑光一击而断,无头的娇躯喷洒着鲜血,扬天栽倒在西厢房的门口。 那颗头颅,咕噜噜滚动几圈,来到了花千舞脚下。 金无晴的一对妙目,犹自死不瞑目,圆瞪着花千舞。 无晴! 无晴!!! 你且安息吧! 错开今日,本宫一定帮你绝杀此子,为你金家报仇! 花千舞才这么想着,叶凌仁已站起身来。 却是海东青,似乎浑然没有拔剑杀人的自觉,收起了三道剑光,目光在花千舞和叶凌仁身上游走一圈。 “花谷主!看来,咱们是要去叨扰金家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