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公子季

    赵主父有一个小儿子名季。年老的赵主父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魏国的鲁山，交于豢龙氏抚养长大。如今的公子季已是成年，是该下山完成赵主父未完成之事业，这又成为公子季毕生之心愿。如今的豢龙氏已是一百零三岁的高龄了，扶杖走出道观。想当年赵主父拜他为师的时候，明白了大道在于行，在赵国建立不朽之功勋。垂暮之年的豢龙氏已是无力唤出神龙，仰望天空，云卷云舒，待风云变幻。

    他站于高山之巅，随后坐于磐石之上，背靠着一株古老的松树，其枝叶伸展如盖。他坐在松树之下，去看看清晨的日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千年孤独。公子季站于磐石之下，抬头仰望着道：“师祖。”豢龙氏俯视而去，道：“季，你来了。”公子季只是点头，没有说话。豢龙氏道：“来了就上来坐下吧。”在它的眼前，豢龙氏如同大山一样高大。公子季沿此磐石的纹路爬上，坐于豢龙氏的膝盖之上。豢龙氏默默不语，安静的闭上眼睛。公子季倒是学起豢龙氏打坐的样子，闭上眼睛开始静思。

    在豢龙氏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关于赵主父的往事。那个时候赵主父病重，自知命不久矣，带着幼子季走出沙丘宫。这个时候的季才八岁。赵主父携其幼子上车，宦官昌顺坐于前为主父驾车。昌顺坐于前回头道：“主父，我们要前往何地？”赵主父探出头来道：“魏国的鲁山。”

    昌顺驾车奔出赵国的都城邯郸，在漳水之畔停下了。赵主父下车之后站于漳水之畔，望向这漳水的流逝，因为这里有它太多太多的往事了，它与白芍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并且开始它们的恋情，有情虫终将不能成为眷属，这也是它们的悲哀，如今的白芍已经故去，感慨的道：“逝者如流水呼？”季站于赵主父的身后呼道：“父王。”赵主父转身道：“我们还是走吧。”走上前去牵起季胖乎乎的小手，一起上车，坐于车辇之中。

    昌顺坐于前驾车过漳水，进入魏国境内，向鲁山奔去。在鲁山的脚下停下了。赵主父与季从车辇之中走下，站立。季牵着主父的手仰望着道：“父王。”赵主父蹲下身子道：“季儿，为父曾在这里拜他为师，你到他的身边之后一定要听他的话，不可调皮。”季望向赵主父问道：“父王，季今后就不能回邯郸看望你和哥哥们吗？”赵主父抚慰的道：“待你学成之后可以随时回来。”季只是低沉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季再次抬起头来问道：“父王，若是季想你们怎么办？”赵主父取下随身玉佩道：“若是季儿想我们了，就可以拿出它来看看。”将玉佩戴在季的身上。赵主父牵着季的手道：“我们走吧。”随后又转身道：“昌顺，你需留在这里等候。”昌顺望向赵主父点头的道：“主父，你可要早些回来啊！”赵主父点头的道：“好，我会回来的。”

    赵主父留昌顺在山下等待，自己携其幼子季一起上山。它们沿此高高的石阶走上，站于山门之前，扣门。豢龙氏开门迎出道：“小蚁，你来了。”赵主父站于豢龙氏的身前叩首行礼道：“师父。”豢龙氏则是笑道：“小蚁，你和孔丘一样，还是这么多的礼数。小蚁，你既然来我道观，就不必拘于礼数了。”赵主父言道：“夫子曾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豢龙氏言道：“我知道你在梦中拜孔丘为师，请进来吧。”季望向高大的豢龙氏吓得躲在赵主父的身后，它这是有些怕了，一直躲在赵主父的身后不敢出，心想他是个人啊！赵主父推出季道：“这是我的小儿子季。”赵主父蹲下身子道：“季儿，他就是你的师祖，快去吧。”季很是小心的走上，回头望向自己的父亲。赵主父只是默默的点头。季望向高大的人类豢龙氏叩首行礼道：“师祖。”豢龙氏蹲下身子伸出手。季爬上站于他的手掌之中，指头就像五根撑天柱，高耸入云霄，就像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豢龙氏轻声的问道：“你就是季吧。”季只是默默的点头。豢龙氏道：“既然我是你的师祖了，为师赐你法号至真吧，你看好不好呀？”季立即跪下叩拜道：“谢师祖赐我法号至真。”豢龙氏则是笑道：“这孩子很聪明。”望向赵主父道：“小蚁，我们一起进去吧。”

    豢龙氏收起手，起身领着赵主父一起进入道观之中，入大殿坐于大殿之上。在大殿之上供奉有三清祖师元始天尊，全称三清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全称上清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全称太清道德天尊。豢龙氏坐于三清祖师爷的金身之下，望向赵主父道：“小蚁，你也坐下吧。”赵主父叩谢之后坐于一旁。

    季从他的手中爬出，随其爬上有些好奇的望向他的胡须，如同是飞流直下的瀑布，爬在豢龙氏的胡须之上戏耍。赵主父望去道：“季儿，不得无礼。”季这才有所收敛，爬下。在三清祖师爷的金身之后走出一些昆虫，面向豢龙氏很是恭敬的道：“祖师爷。”它们和季是同一样的年龄，走上再次行礼道：“祖师。”豢龙氏道：“你们都过来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它叫季，今后你们就是朋友了。”随后将季轻轻的放下，道：“季，和它们一起出去玩吧。”

    季和它们一起奔出道观。豢龙氏望着它们手拉手走出之后，又将目光落在赵主父的身上，道：“小蚁，我看季聪慧过虫，但是我有所不知的是，你为何要将季送到我道观来，过着清贫的生活呢？”赵主父言道：“师父，季还很小，应该借此清贫的生活去磨练它的意志。若是它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在这样环境之下成长的孩子，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何来讨论远大的抱负呢？蚁已是垂垂老矣，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它，它不能自保，何来安身立命呢？所以将季送到此熏陶它的志趣，为它将来完成大业打下坚实的基础。”豢龙氏很是欣慰的道：“小蚁，你想问题总是很长远，赵国在你的治理之下已达到空前的盛世，国力鼎盛是秦国有所不及也。小蚁，你看赵国能一统天下否？”赵主父道：“不能。”豢龙氏点头的道：“愿听你对此的见解。”赵主父言道：“盛极而衰，否极泰来。蚁知道迁儿性情软弱，容易被权臣所左右。若是君王的权力被架空，权力集中在大臣的手中，这是乱的根源，同样也是衰亡的征兆。”豢龙氏又问道：“小蚁，你认为在这些诸侯国之中，那一国能完成统一的大业呢？”赵主父回道：“秦国。”豢龙氏问道：“为何？”赵主父言道：“秦乃西陲之国也，但后世之君王皆有为之君，它们励精图治，六国之士都来投奔秦国，一展抱负。六国都在变法，然而秦国的变法是最成功的。以秦之地利来说吧，秦之疆域靠近西部边陲，远离中原，西征戎狄，其疆域向西或西北扩张，占有整个关中之地，据肴函之固，拥雍州之利且国力强大。其它的诸侯国国君皆鼠目寸光，相互征伐，相互削弱，形成秦强而六国弱之局势，且有不亡呼？唯一统天下者只有秦国也。”豢龙氏道：“小蚁，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秦以法立国，靠武力征服最终不会长久。”赵主父道：“师父，你说的很对，秦若一统天下，最终不能征服民心，故不会长久。”豢龙氏顿时明白了赵主父将季送到此的心思，季是主父实现天下大同的希望，含笑着道：“小蚁，你的理想可不是一代所能完成的。”赵主父很是坚定的道：“一代完成不了，就下一代，所能实现天下归仁，我也就无憾了。”豢龙氏道：“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了。”赵主父起身叩首行礼，随后便退出。一年之后，赵主父病逝于沙丘宫。

    季睁开眼睛，抬眼望去道：“祖师。”豢龙氏睁开眼睛，道：“季，你的父亲心怀天下且志向远大，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你就说吧。”公子季道：“师祖，如今的大秦已是大厦将倾了，季就要离开师祖了，下山去建立一支义军，推翻暴秦，建立一个完美的国度，实现先父未完成之天下大同。”豢龙氏含笑着道：“你非池中之鱼，若是龙就去吧。季，你继承你的父亲之遗志，我很高兴，我这里没有什么要教你的了，你下山去吧。”季爬下他的膝盖站立叩首行礼道：“师祖，季就此告别。”有两昆虫走出，站于季的身后，呼道：“季。”公子季转身，咧嘴而笑道：“兵仙，道谋，你们怎么来了？”兵仙与道谋走上道：“季，我们愿意跟随你一起下山。”转身道：“师祖。”随后叩首行礼。兵仙和道谋是季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感情深厚的如同亲兄弟一般。豢龙氏道：“兵仙，你精通用兵之道。道谋，你擅长谋略，你们一起下山去吧，辅佐季成就一番伟业，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建功立业。”

    它们辞别豢龙氏之后一起下山。公子季下山之后在道谋的建议之下招募乡兵义勇，在沛县起兵，发兵攻打沛县。沛县县令与县丞何冲发兵抵抗季的这支义军。县丞何冲负责凑办粮草，但是沛县兵少难以抵抗强大的攻势。县丞何冲站出道：“县令大虫，我们还是撤军吧。”县令坐于几案之前，大惊的道：“何冲，你说的是撤军。”县丞何冲道：“正是。”县令道：“你说我为何要撤军？我有大军三十万，还怕它季吗？”县丞何冲道：“季拥有大军百万，我们三十万大军如何能抵挡，且不是以卵击石吗？我们可退到丰邑，那里有钟阳大将军之部将离相镇守，我们可借丰邑之兵夺回沛县，这样且不是更好吗？”县令起身道：“它们均是乌合之众，我三十万大军可以一当十。”随后决绝的道：“有言退兵者，斩！”何冲只有退下，坐于一旁是无话可说了。沛县县令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城应战。

    两军列阵，公子季驾车奔出，站于大军之前，望向前方的秦军。公子季问道：“沛县的县令是谁？”道谋回道：“沛县的县令是泽华，它是秦虫，因其父泽雷在军中立有战功受其公爵，其子受先帝嬴正之册封，到沛县做了县令。”兵仙骑着战马奔出道：“主公，敌军多寡，给我五十万精兵，击溃前方的秦军，夺下沛县。”公子季立即同意下来道：“好，我就给你五十万大军，出击。”兵仙率领五十万精骑奔出，冲向前方的秦军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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