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首杀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关于【奈瑟尔?格兰瑟姆】的影视或者小说作品吧？ 至少他是没见过一丝一毫，要说这是软件开发者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世界上也不可能存在那么巧合的事。 既然如此，那上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再加上手机无电运行的画面，这个名叫【诸天杀戮商城】的app，倒有可能真的存在神奇之处。 他看向屏幕，用金色字体标注的【死者苏生】、【死神的巫毒玩偶】等物品闪闪发亮。 如果说借助【诸天杀戮商城】真的能够买到这些商品，也许能够说明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 那些‘神器’的起源之地。 能够逆转生死法则，让亡灵复生，令生者死去。 简直……难以想象。 注意力再次回到远处的杀人现场，这场没有丝毫美感的谋杀，似乎……已经结束了。 蹲坐在黑暗中的人影突然转过了头，借着惨白的月光，可以看到那只手里拿捏着的血淋淋器官仍在微微搏动，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人站了起来，在他的身后，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惨白的断骨，以及液体般流淌着的器官。 “真疯狂。” 林永自然不会由于这副凄惨的景象而产生任何不适，昔日战场上尸骨横陈，被钝器砸成烂泥的血肉甚至能够在地上厚厚铺上一层。 看来，对方就是电视里说的连环杀人犯，‘新开膛手’。 目光不知不觉间与那双充斥着血丝与癫狂的眸子对上了。 然而那人的眼神不断飘忽着，并没有执着于和林永对视。 林永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不过是在数房间的层数而已。 紧接着，林永就看到，那道矮小的身影，逐渐地朝着住宅楼逼近！ 想要杀人灭口？ 那不妨来好了…… 属于弱者的血液，总是充满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只有强者的血才足够甘甜！ 林永缓步走到橱柜前，随手取下一把餐刀。 手从并不算锋利的刃口滑过，金属冰冷的质感沁入脑海。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滋味了，在这座秩序森严的城市里，真是找不到丝毫杀戮的机会啊。 虽说这具躯体没有怎么锻炼过，力量、反应速度甚至要弱于正常人，但凭借着前世的格斗记忆，林永不会惧怕与任何人搏斗。 目光炽烈地盯着大门，就像多年滴酒未沾的酒鬼，闻到一缕酒香，总是难以自持。 嗒……嗒……嗒…… 门外的楼道内回响起脚步声，对方没有丝毫掩饰，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逼近。 嗒。 脚步声在门前站定。 继而， 林永看到，门把手突然被拧下！ 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怎么惧怕那些流匪，他自然没有锁门的习惯。 把手一滞。 如此轻易地打开房门，对方显然也有些诧异。 毕竟居住在这片基本等同于贫民窟的住宅区，就连警察也懒得往这跑。 基本上等警察姗姗来迟之时，报警人的尸体都凉了。 住在这里，可以说毫无安全感可言，几乎没有人敢在晚上不锁门。 大门缓缓打开，最先露头的是一把血迹斑驳的匕首。 它被握在一只粗壮的手掌里，并朝着门侧狠狠捅去！ 显而易见，那里并没有人，所以匕首捅了个空。 “呵……” 林永不由轻笑出声，难道对方还以为他要躲在门旁边阴人？ 区区流窜杀人犯而已，也配让他使阴招？ 哐！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 这下林永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这是一个矮小而粗壮的男人。 阴鸷的五官，染满血迹的夹克，以及黑暗中透露着狰狞与嗜血的双眼，如果换一个人来，恐怕要被吓瘫在地上。 可惜……从战场上随便拎回一个士兵，都要比这狰狞万倍！ 大概是因为方才一击未中，林永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恼怒。 他不禁摇了摇头，意兴阑珊。 “真是令人失望啊。”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面前这人，终究只是个空有一身蛮力、欺凌弱小的莽夫而已。 任何一边倒的杀伐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可以将剑刃指向所有人，但绝不会单独指向某个手无寸铁的平民，那不是杀戮，仅仅是单纯的屠宰而已。 屠宰？ 随便去一处畜牲养殖场就可以做到，他又何必去战场上拼杀。 只有感受到剑柄上传递来的磅礴力量，再用沛然莫御的力量将其压倒，将剑锋刺入敌人的甲胄，那时候如箭矢般激射而出的鲜血，才是他想要的。 真不知道，这种不可一世、不容任何冒犯的既视感，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竟从屠宰弱者的过程中找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么！ 不过是自卑的弱者，企图用杀戮来找到那一丝可悲的存在感而已。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稍稍扩了扩筋骨，同时对门口的矮壮男人竖起三根手指。 “最后三秒，如果你稍微有点自知之明，那就请圆润的滚开——我对屠宰弱鸡没兴趣。” 这句话很好地发挥出了林永想要的效果， 粗壮男人不愧弱鸡之名，居然连这点直白的挑拨都承受不住， 低吼一声，径直朝林永扑来！ 木质地板在粗鲁的践踏下发出刺耳呻吟，林永当然不可能与对方硬撼，侧过身，将摆放着土豆泥的桌子直接掀起。 瓷盘坠落在地，碎裂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暗中，飞起的桌子挡住了矮壮男人的视线，林永借机朝房间的侧面退去。 喀！ 一截刀刃刺穿桌板，却没能止住木桌向前的趋势。 坚硬的桌面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矮壮男人发出一声痛呼。 就在这分神之际，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揽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声音紧贴着矮壮男人的耳朵响起。 “永别了。” 还没等恐惧从心底滋生，一线银光闪过，短而钝的餐刀狠狠刺入了矮壮男人的眼眶！ 玻璃体瞬间从创口爆出，但刀刃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深深刺入了大脑！ 矮壮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嗬嗬声，却再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 嘭，嘭，嘭。 他的头发被手狠狠拉扯，面庞不断撞击墙面，锯齿刀刃逐渐被钉入眼眶。 直到整把餐刀全部没入其中，林永才松开他的头发。 扑通。 尚还温热的尸体倒下。 “太弱。” 林永看都没看一眼，甩了甩手，走到卫生间的水池边，将手上沾染的人体组织冲去。 恰好在此时， 啪。 电源恢复了。 熄灭的灯再次亮起，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远离杀伐已久，往日的铁血狠辣不再，脸庞就如学生般瘦削而清秀。 眉眼间，难免的带上了一丝落寞。 自己……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