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打工吧厨神（下）
“应该就是这了。” 一天后，兜里揣着最后一张万元面额纸币，站在新学园市街头，夏安对着手上一张照片打量面前的街角餐厅。 由于经济大停滞的缘故，新学园市从九十年代至今，整体建筑画风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面前的小栋公寓楼也是这样。 高约六层，底层改为餐厅，回旋楼梯设在外面向顶层直直搭去，阳台上可以看到公寓居民晾晒的衣物，再瞧瞧周围，画风总有股强烈的既视感，像极了柯南世界的米花町，那个毛利侦探事务所底下，不是也有寿司店、咖啡厅吗？ 在外面停了一下，收起照片，夏安对隔壁一家时装店的落地玻璃，整了下衣服，看看发型乱没，这才推开门。 叮叮。 门口的迎客铃，传出悦耳叫声。 “欢迎光临……”平淡的声音由吧台传来，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穿日常休闲装，台上铺了一份报纸，他刚抬起头，手中的烟斗顺势敲了敲吧台，灰烬落在了烟灰缸里。 没有侍者，也就是服务员。 客人，也少得可怜。 就一桌人。 夏安朝吧台点了点头，瞥一眼角落处的那桌人，神色有些微妙。 裤衩、拖鞋和无袖汗衫组合的秃顶油腻大叔，正和一位穿洛丽塔蓬蓬裙的小姐姐，相谈正欢。 小姐姐妆容精致，美甲，白丝袜，蕾丝发带。 难道就是传说中快手和AC娘的媾和？ 夏安别样的注视目光也引起两人的察觉，油腻大叔露出个憨厚笑容，小姐姐却是饶有兴趣多瞧了他几眼，旋即对吧台喊：“藤原老板，又来了一个小家伙应聘。” 听她围观不嫌事大的语气，夏安讶异，这么说，在他之前的应聘者都被刷掉了？ 心情倒无多大起伏，毕竟，在来之前，夏安就已经做好这份50万月薪工作不易拿到的预料。 “应聘？” 姓藤原的中年人，平静地看着走到了吧台前的夏安。 见夏安点头，他抬手指向一块菜单板，道：“这上面的菜式，你会多少？” 夏安扫了下就答道：“我都会。” 中华餐厅的主打菜式，无非就那些。 扬州炒饭，他会。 麻婆豆腐，他会。 糖醋里脊，他也会。 其它的，担担面、干烧虾仁、青椒肉丝之流…… 这份菜单让夏安私底下忍不住吐了个槽，果然是霓虹人开的中华餐厅，菜式来去就这几样。里面就挑‘麻婆豆腐’说，这几乎是全岛国人民的最爱。 “那你，做一道看看吧。” 不出任何意外，店长同时也是老板的藤原，对夏安投以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 说到底，厨艺才是决定应聘者能否拿到这份工作的决定因素。 即便出自名门，最后也是要看厨艺。 “你是神奈川学园的吧？”穿裤衩拖鞋的油腻大叔坐在了夏安旁边的吧台椅子上，整个人释放友善的气息，“不过，我劝你还是放下名门的身段，老老实实做一道好菜，满足我们这些老顾客的胃口。” 咧嘴露出一口牙齿：“是我们决定了你能不能留下。” 他这话就相当不友善了。 夏安瞟吧台里的藤原一眼，见其笑着点头。 穿洛丽塔蓬蓬裙的小姐姐，亦笑嘻嘻走过来坐下，手掌交叉下巴垫在上，美目直勾勾望着夏安说：“你也看到了吧，藤原老板的生意非常糟糕，我们老顾客其实也吃腻了这里的菜，来来去去，总是那些……藤原老板也真是的，开什么中华餐厅，在这个领域他就半桶水，老实点开家日料店，或者西餐厅，不至于冷清到这种地步……” “呱呱！” 吧台上有只灰色的大鹦鹉，说道：“做菜，做菜！做好吃的中华料理！” 夏安微微沉默。 老实说，如果他基本功还在，他相信自己随手做一道菜单上的日常菜，都能无障碍通过厨艺面试。 但是现在…… 引以为傲的基本功暂时失去了，那只能用其它东西来填补。 简单讲，就是一定要有闪光点，能让藤原，让小姐姐和这个油腻大叔满意。 转头离开？ 夏安没想过，一点小小的困难而已。 他可不是那些白色象牙塔里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年轻，这样的面试算是轻松的了，那些连锁巨头大酒店，面试排场俨如三司会审，恨不得对你刨根问底的。 “给你30分钟的准备时间，下面你只有最多2个小时完成你的菜品。”藤原店长微笑地道，“此外，需要什么材料、工具，尽管提。” 蓬蓬裙小姐姐挪凳子，往夏安这靠了一大步，精致脸颊在侧，一股幽香传来，她抬掌掩口小声地说：“悄悄的告诉你，一定要新鲜，能抓住新鲜感这点你肯定获得胜利……加油我非常看好你！” “……” 所以，问题来了，做什么菜呢？ 藤原店长指菜单板，却没强硬指定他做哪道菜。 油腻大叔口口声声说，是他们这群老客人决定了他能否留下。 小姐姐干脆提醒他——新鲜感！ 日常菜做出新鲜感？ 实话实说，你们这是……在为难我胖虎啊。 片刻夏安叹口气，心中幽幽地想：“如果不是财政告急，多练一阵子再出来找工作，才算有底气的。现在，只能投机取巧。” 想到这，再没什么可迟疑的，夏安对藤原店长说：“给我一个苹果，一杯苹果汁。” “苹果汁有纯100%的。” 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是米饭，我需要西班牙瓦伦西亚产的Bomba短稻米煮出来的米饭。” 藤原、油腻大叔、蓬蓬裙小姐姐三人，面面相觑。 苹果和苹果汁倒也罢了。 稻米，却非常奇怪。如果是做中华炒饭，为什么要跳远到西班牙的瓦伦西亚？ 蓬蓬裙小姐姐眼睛一亮：“瓦伦西亚Bomba米？这不就是西班牙海鲜饭的专用稻米么，这种米，即使煮到软烂，也保持一定程度的硬芯，用来做炒饭的话，口感不怎么对吧。” 倒是油腻大叔站起来说：“藤原，你这肯定没有Bomba米，我认识另一条街那家西班牙餐厅的老板，帮你要些短稻米过来。” 不久，食材就绪。 将洋稻米洗净放到电饭锅，夏安先行切苹果丁、洋葱丁，顺带也切一两个小柠檬，挤出几汤匙的柠檬汁待用，这刀功处理过程，免不了引来藤原三人的古怪反应。 “这刀功……”油腻大叔也傻了，不是被惊艳，而是闪瞎了眼。 夏安头也不抬，暗自腹诽。 就lv0刀功，你想多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