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谈判
“新上任的局长很快展现出了雷霆手段，在短短三天时间内肃清了11区内所有喰种窝点，逼迫喰种集团‘青铜树’销声匿迹，如此迅猛的反击，是前几任局长从未做到的……这也许能够让大部分市民放下对‘和修’这个姓氏的成见，让大家都清晰地认知到，‘半人类’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团体是值得信任的……” 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空调嘎吱嘎吱吹着不冷不热的风，林永放下手里的报纸。 外面又下起了雨，细密的水珠附着在玻璃窗上，刺骨的寒意慢慢渗进来，他听到隔壁的租客在大声吼叫什么，依稀听着是在说关于薪酬的问题，大概是在和老板通电话，但最后得到了糟糕的结果。 声音很快从吼叫转变为了哀求，随后便是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男人嘶哑的哭声透过木质墙板传来。 “真吵啊。” 林永摇摇头，站起身去烧了壶热水，随后撕开一盒速食的盖子，将开水倒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旧多二福和其余和修家族成员不同，在这位和修末席眼中，平衡仅仅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字眼而已，即使掀起大战，让血流满整个东京，旧多二福的眉头也不会皱起半分。 不仅如此，和修常吉、和修政等剩余家族成员，以及CCG、白日庭、V内效忠于和修常吉的人，这些不得不隐匿于暗处的障碍，旧多二福绝不会放过。 暗处的刺杀已经开始，在林永看不到的地方，原‘和修派’正在被V中效忠于芥子的部分追杀。 这三天内无人质疑旧多二福这位原三等搜查官的权威，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扼杀于喉中，就是最好的证据。 人类与喰种之间是否能够保持平衡，会不会有许多无辜的生命死去，这并不在旧多的考虑范围内，甚至于越多生命死去越好，他唯一的目的，毕生的愿望，便是让世间的终极生命在这肮脏的血泊中诞生。 黑暗是孕育‘龙’的养分，没有黑暗自然也不会有龙的存在。 等到这场清剿完毕，差不多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如果将CCG比作帝国，那么和修就是王室，只有和修一族的成员才有资格继承局长的位置，当王室中最后一个人死去，帝国的生命差不多也走到了尽头。 热气从速食的盖下钻出来，菜香跟着溢出，正当林永拿起一次性筷子的时候，出租屋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的是一个快递员。 “你的快递，请签收。”快递员将单据与物品一块递给林永，随后在门外踱步，看得出来他对这环境很不适，尤其是隔壁还不断传出男人瘆人的哭声。 “谢谢。”拿回单据后快递员很快消失在了走道里，只留林永站在门口，他反复观察着手中长方体盒子，确认没有任何机关存在后，才将盒盖打开。 “别致的回信。” 他看着手中崭新的智能手机，上面并没有任何商业标志，没有摄像头，显然是自行组装而成。 开机后，手机自动运行了一个通讯软件，无法退出、关机亦或重启，通讯对象只有一人。 背景是一片黑色，在最中心处，一朵血蔷薇正在缓缓绽开。 “你是谁？”林永输入。 片刻后，对方的回复出现在屏幕上，极为简短的字眼： “王。” 果然如此。 在平衡被彻底打破之后，这位不败的搜查官终于坐不住了，他绝对无法容许旧多二福这个疯子将整个东京推入深渊。 和修家族名存实亡，其中真正的‘和修派’在‘旧多派’的清剿下苦苦支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但剩余的人并不完全效忠于旧多二福。 有马贵将在V中呆了那么久，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在无所事事，包括有马班在内，有不少半人类都效忠于他，并且早已知晓CCG的真面目，这一点与小丑很类似。 林永将速食打开，看着盒内的食物，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同样的价格，他原先生活的地方却只能买到土豆泥。 同时他在屏幕上打字：“三天前，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可否满意？” 屏幕中央的血蔷薇又鲜艳了半分，边缘处隐隐有猩红液体垂落。 对方很快回复：“那本就是我们的东西。” “是吗：）”林永打上这几个字，以及一个由符号构建成的笑脸。 …… 在东京的某个黑暗角落，身穿青铜树长袍的金木研突然浮现出赫眼，同时抱头痛苦地嘶吼出声，他跪倒在地，rc细胞破皮而出，赫子在身后疯狂舞动。 砰！ 清脆的碎裂声，一杯刚刚沏好的咖啡被赫子扫落在地。 “金木？”雾岛绫人惊愕地看着金木的脸，在这张苍白的脸上，诡谲的纹理正在迅速蔓延，最深沉的漆黑，仿佛由纯粹的阴影构成。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吼叫惊动了不远处的多多良，他推开门看到这一幕时，瞳孔不由收缩。 最深邃的漆黑，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那些魔鬼…… 终于来到东京了吗！ ……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复，林永也没急着打字，他把手机放到一旁，边读报纸边吃速食。 五分钟后，盒内的食物已经见底，只剩下些许汤水，手机的震动声恰好在此时出现。 林永看向屏幕，他注意到血蔷薇的瓣朵往回缩了些许。 对方的回复显得很无可奈何：“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 林永打字，发送后想了想，又补上几个字：“应该是你们想怎么样才对。” 对方没有回复，但血蔷薇凝固了，由逐渐绽开的动态转为静止，像是在等待林永接下来的话。 “一直以来你都在借助和修的势力来维持平衡……你有没有想过，亲手将CCG的地位取而代之？” “我会帮你们杀掉和修吉福与芥子，和修能做到的事，你一样能够做到，即使最终失败了……”林永又打了个笑脸，“反正也不会变得更糟糕：）” 这条信息发出后不出半秒，差不多是在对方看清屏幕上的字后，血蔷薇骤然绽开，这次绽放得格外彻底，猩红的血泊泊涌出，林永能够看清每一片花瓣的形状，宛若妖艳的红唇。 与此同时，极为低微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响起。 嘭！ 沉闷的爆炸声。 若不是林永早有准备，及时用阴影将手机完全包裹在内，此时屋内大概已经变成一片狼藉。 “拒绝了吗……” 如果青铜树不配合，主线任务的完成时间得延后不少，要说林永一点都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在手机的碎片中，有一个微小的金属盒完整地保存了下来，整体厚度不超过五毫米，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显然是用特殊材质铸造的。 林永拨开盒子的机关，看到盒内盛放的是一张纸条与一枚小巧的炸弹。 炸弹显然是可以遥控的，如果谈判失败，这张纸条将会沦为一堆灰烬。